听到他的话,商三官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靳叔叔绝对是出了事情,可是他却如此轻易答应了,倒真让人感到意外。
商户对着他们做了请的姿势,商三官很快就从惊讶中反应了过来,走了出去。
看着那居于雕梁画栋的小院,商三官的心里满是酸楚,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无声的压抑着。
推开门,里面焕然一新,完全不似商三官离开前的荒凉。尽管是初冬时节,里面依旧郁郁葱葱的,摆满了各种奇花异草。
“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摆的?”商三官看到这些花,不但没有高兴,反而很生气,大声的质问着站在一旁的商户。
“是宗主,”商户脱口而出。
“你骗我!”商三官不屑的伸手拔出了自己的剑,用力挥向那些花草,瞬间‘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响彻了整个院落。
杜衡以为她是要砍向商户,刚想阻止,祝鹗伸手将他拦了下来,示意不用担心。
商户没想到她会发怒,低下头双膝跪地,一副静待发落的样子。
“真是一条好狗啊!我们到了,你回去吧。”商三官嘲讽一笑,如今商氏居然还有人怕自己发怒?真是可笑至极!
“是”商户起身,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这个小院还真是别致啊,三官,你这小日子过的不错啊!”杜衡故意大声的调侃着。双手却轻轻的扶住商三官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安慰着。
从商户出去的那一刻,商三官情绪便已经控制不住了,如今更是溃不成军,双手紧紧的拽住杜衡的衣服,无声的哭泣着。
“那是!”二丫见商三官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了,赶紧模仿她的声音道。
贤倾殿内,‘商士禹’无聊的品着手中的清茶,看到商户回来,扬了扬眉道“怎么样?”
“并无异常!”商户恭敬的回道。
“主子刚才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见‘商士禹’一副意料之内的表情,商户疑惑的问道。
“按照商三官的那个冲动性子,若是知道我是他的杀父仇人,早就冲过来把我杀了,刚刚她的反应看起来应该是不知道,而且祝鹗也在,毕竟是祝氏的独子,杀不得。”‘商士禹’瞟了一眼商户道。
“可是万一她是隐忍着没有爆发呢?”商户又道。
“那有什么,反正人都到了眼皮子底下,再说,三个毛孩子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商士禹’嗤笑了一声,满不在意的道。
商户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铃响,‘商士禹’立刻站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已经从殿内移了出去。
“三官,好了,别哭了!”杜衡肩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浸湿了,柔声安慰道。
从刚才杜衡抱住商三官的那一刻,祝鹗的眼神就变的不自然起来,颇有些生气的看着面前的两人‘亲亲我我’的。待在蓄鬼盒内的三只鬼不知道外面怎么了,只感觉一阵透骨的威压正在他们头顶盘旋着,险些让他们喘不过来气。
“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思凌苑吗?”商三官抽抽搭搭的道。“这是爹爹为了娘亲特地建的,娘亲不喜欢花,所以院子里从不摆花草。”
“所以你刚才那么生气?”杜衡轻轻的擦掉她脸上的泪水问。
商三官只要一哭,就会像个孩子一样,渴望别人安慰。这也是杜衡为什么会愿意去哄她,因为这是让她停止哭泣最好的法子。
商三官委屈的点点头,自己用手抹了把眼泪,“走吧,我带你们看看。”
另一边,‘商士禹’慌慌张张的飞奔到扶桑殿,着急的撩开床帘,却发现靳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滚了下来,还有一只胳膊掉到了自己脚边,正在不停的抽搐着。
‘商士禹’心疼的捡起地上的胳膊,走到靳柯的身边,把他抱到床上,从桌子上拿出针线,低下头,认真的将那只胳膊重新缝到他的身上。动作熟练,一针一线极为的流畅,似乎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许久,胳膊稳稳的和靳柯的身体连在了一起,‘商士禹’低下头轻轻的将线头咬断,抚了抚缝合处,甜蜜的道“有没有觉得我缝的越来越好了!”
靳柯没有说话,只是无神的盯着床头。
“知道吗?你心心念念的商三官回来了,她嚷嚷着要见你,”‘商士禹’将靳柯的身体摆正,然后捋着他的头发道。
听到商三官的时候,在‘商士禹’看不到的地方,靳柯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
“虽然我会吃醋,但是我还是决定让你们见一面,既圆了你的心愿,又能让她死心,你说呢?”他自言自语的看着靳柯,眼中带着一丝的恶意。“所以过几天,你要好好表现啊。”
说完,他便轻轻的上了床,覆上了靳柯的身体。
“你们都认真点,少宗主回来是大事,可容不得有丝毫的差错,”一个白胡子老头在贤倾殿内指手画脚的道。平常的宴席是不会摆在贤倾殿这种地方的,只有天大的喜事宗主才会在贤倾殿宴请众人,可见宗主对于少宗主的重视。
“不是说宗主和少宗主的关系不好吗?这次怎么会这般的重视?”
“关系再不好也是父女,”
“听说当初是宗主将少宗主赶出去的,”
“可我怎么听说是少宗主是自己要走的,”
“你们都错了,明明是少宗主受不了宗主的虐待才去了岐山的!”
“真的啊~~”
“......”
那白胡子老头刚离开,下面摆盘的侍女开始偷偷的议论开来。
商户本来想看看宴会准备的如何了,却听到了这些‘污言碎语’,不由的眉头一皱。看来有些人的嘴该闭上了,连宗主的事情也敢议论,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放着几尊鼎炉,正在‘咕咕’的冒着热气,可是细看底下,却见不到任何的火星。
而在墙边捆着几个人,正是白天议论的那群女仆,只不过晕了过去。
商户站在一个鼎炉旁,看着里面的气泡越来越多,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喃喃道“时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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