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豪缩在人群中，被秦铮瞪了一眼，顿时感觉浑身一寒，有种转身逃走的冲动。
他肯定没办法，我的计划是完美无缺的，他不可能解释清楚的。陈豪不停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但心跳却越来越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样。
这样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人惶恐不安。
“陈豪，请你出来一下，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秦铮道。
“有……有什么话你就说，出……出来做什么。”
“刚刚你不是还说，要为子明兄两人讨回一个公道吗？”秦铮讥讽道：“怎么现在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我。”陈豪缩手缩脚，心中有些发虚。
陈渊玄见他这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低声呵斥道：“给我出去，你这哪有半点我们山水道弟子的样子。有我在，他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长老，我……我……”
“废什么话，给我滚出去！”陈渊玄用力将陈豪推了出去。
陈豪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看上去有些狼狈，跟淡定的秦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你要问什么？”陈豪道。
“之前你曾说，我与你们发生了矛盾，打伤了你们三人。”秦铮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我问你，我打伤你们，是在取得血炎石之前，还是在这之后呢？”
“当然是之后了。”
“在这之后吗？”秦铮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接着问道：“那我再问你，这血炎石你是在何时，在何地发现的？”
陈豪怔了一下，神色一下子变得慌张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里面的时间跟外面根本不一致，我怎么说得清楚是在何时。”
“更何况，那里面什么样子，长老们又不知道，就算我说了又有什么意义？”
“你尽管说便是。”秦铮淡然道：“我想陈前辈他们听完以后，肯定会有自己的判断。”
“没错，陈豪，你就说出来吧。”陈渊玄说完双手环胸，默默注视着秦铮。
他也想知道秦铮想玩什么花样，从目前两人的表现来看，这件事里面似乎另有隐情。
陈豪本来不算是山水道重点培养的对象，只不过天赋还算不错，勉强能入高层的法眼。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陈渊玄也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该来处理这件事。
直到得知路家两兄弟死了以后，陈渊玄才决定出手。
现在望虚界形势复杂，路家势力不弱，是一个可以争取的对象，有这件事在中间联系，可以让路家欠山水道一个人情，对于山水道以后的发展，有莫大的好处。
如果没有这个原因的话，陈豪就算是死了，陈渊玄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陈豪定了定心神，将自己编好的谎话又说了一遍。
说到一半的时候，秦铮忽然打断陈豪道：“先等一下。”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陈豪怒道：“是你让我说，现在又不让我说，你玩我呢？”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个问题不问不太好。”
“又有问题，你怎么那多问题。”陈豪不耐烦道：“快问，问完赶紧去死！”
秦铮淡然一笑，缓缓说道：“你刚才说你们是在一处宫殿之中取得血炎石的，对吗？”
“没错，当时我们都在那。”
“我们？”秦铮微笑道：“这个我们指的是几个人？”
“那还用说，当然是我们三……”话没说完，陈豪一下子愣住了，急忙改口道：“当然是我们五个人一起。”
“五个人一起的吗？”秦铮看向人群中的夏金两人，冷笑道：“你们同意他的说法吗？”
夏金两人背后冒出一阵冷汗，隐隐感觉有些不妙，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现在问题抛了出来，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了。
“没错。”夏鹤咬着牙道：“是我们五个人一起发现血炎石的。”
夏金赶紧跟着点点头，附和自己的兄弟。
秦铮转过头，微笑地看着陈渊玄，轻声说道：“陈长老听清楚了吗？他们可是五个人一起发现血炎石的。”
“我听得很清楚。”陈渊玄冷冷地看着陈豪，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不知为何，陈豪一遇上这眼神，有种阴谋被拆穿的感觉，但明明现在什么破绽都没有啊，秦铮也没拿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告诉你，你别给我耍花样。”陈豪开始变得慌乱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秦铮了。
“我耍什么花样了，只是对你说的事实提出疑问而已。”秦铮缓缓俯身，贴近陈豪道：“你这么慌张，难到说你口中的事实，根本不是事实？”
“你放屁，我陈豪敢对天发誓，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要是有一句话，就让我五雷轰顶，神形俱灭！”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秦铮忽然提高嗓门道：“众所周知，我再进宝藏之前，已经负伤了。然而呢，你们五个人在一起，我还能杀掉两个人，打伤三个人，将血炎石夺走。”
说到这里，秦铮故意顿了一下，笑容中带着一丝嘲弄，接着说道：“不是我秦铮看不起自己，我想是你太看得起我秦铮了。还是说，你们都是废物，五个人一起连一个重伤的人都打不过？”
陈豪猛地一怔，脸唰地一下就白了，浑身颤抖道：“你当然不是正面出手的，你是偷袭我们。”
“那就说我是偷袭你们的。”秦铮缓缓向前两步，看了路天南两人一眼道：“我想问问大家，我秦铮是笨蛋吗？既然可以偷袭杀掉两个人，为何不把你们都杀了，还要让你们跑出来通风报信？”
说完，秦铮转身盯着陈豪，冷声道：“还是说再被我偷袭以后，你们三个贪生怕死，直接丢下路家兄弟逃命了呢？”
听到这里，众人看向陈豪的眼神有些奇怪了。
一眨眼的功夫，陈豪的形象来了一个大转变。
如果承认前者，那么就证明他是在说谎，因为秦铮根本没办法正面对抗五个人。
如果承认后者，那他就是一个抛弃同伴的懦夫，就算最后证明秦铮有罪，他也会被万人唾弃。
这一下，一个难题抛给了陈豪，他到底该承认哪一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