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形的石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既不是什么灵宝,也不是什么宝石玉石。
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上面秦远广留下来的秦字了。
“看出什么了吗?”陈广问道:“这可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说话的时候,陈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盼之色,仿佛想从秦铮口中得到什么答案似的。
秦铮看了半天,皱眉沉思了许久,随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石头。”
“原来你也不知道吗?”陈广失望地说道:“看来是真的没人知道了。”
看着陈广失望失落的神色,秦铮心中大惑不解,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留下东西在地库?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甬道里面有暗道的,还有,你没有钥匙,究竟是怎么进去的。”
一连几个问题,如连珠炮一样飞了出来。
陈广呼吸平顺了许多,压了压手道:“停停停,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我要怎么回答你。”
秦铮想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就从最简单的开始,你找这东西是为了什么?”
“不能说?”
秦铮眉毛挑动了一下,换了个问题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甬道里面有暗道的。”
“说不得。”
秦铮嘴角抽搐了一下,压着怒火接着问道:“你没有钥匙,是怎么进地库的?”
“不想说。”
秦铮脸上怒气浮现,伸手朝陈广的咽喉抓了过去。
忽然,秦铮浑身灵力陡然一泄,仿佛脱力一般,四肢无力地往后退去。
“毕竟我还是你的观察者,对观察者出手可是重罚哦。”陈广调笑道:“可是会取消资格的哟。”
“你对我做了什么?”秦铮怒视着陈广,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一样。
“没什么,只是一些观察者的特权而已。”
“我现在再问你!”秦铮怒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吼那么大声干嘛。”陈广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过是对你们这些预选者一些预备措施而已,防止你们在打斗过程中,做出自爆灵丹之内的事情。我们也是为了保护你们。”
“只是这样吗?”秦铮咬牙切齿道。
“当然了,某些时候,也有一些妙用。”陈广脸上露出一丝恶劣的笑容。
“你们什么时候对我动的手?”秦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着过去的种种。
仙尊之魂沉睡之前,秦铮检查过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更是可以肯定,没有被任何人下手过。
“你以为,预选者是那么容易出现的吗?”陈广指着秦铮心脏道:“从你出生开始,你就被选中了,这道禁制在你的血液之中,你当然无法察觉。”
秦铮心头一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确实能够逃脱仙尊之魂的探查,只能说他太多大意了,中了敌人的道。
有了这一道禁制,相当于成为了别人的奴隶。
一想到这里,秦铮心中就涌现出一股愤怒与屈辱,同时对自己的父母有了一丝抱怨。
“今天到此为止吧,东西我也还给你了,以后别找我麻烦。”陈广摆摆手道:“以后你好好做你的预选者,我好好做我的观察者,咱们互不干扰。再见!”
说完,陈广捏了一个法决,微风卷起落叶,将他的身形给掩盖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土地,秦铮羞愤交加。
羞的是,以他仙尊之身,居然也有被蝼蚁算计的一天,怒的是,一介蝼蚁,居然也敢算计他。
“等我查出来是谁动的手,我一定要他碎尸万段!”秦铮怒吼一声,愤怒地朝树干砸出一拳。
大树猛地摇晃了一下,秦铮耳边却听到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秦铮愣了一下,扭头朝树干看去,只见手掌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粉末。
一阵微风吹来,空气中带着一丝暗香。
秦铮不由得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天空大吼道:“陈广你这个混账东西,居然敢骗我!”
“事急从权!”陈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的毒十分钟后自然就解了,对你没坏处。”
秦铮现在才醒悟过来,陈广之前说了那么大一堆,根本就是在忽悠他什么。
什么存在血脉的禁制,根本就是他为了逃命而编的谎言。
陈广很清楚,继续逗留下去,以他受伤的身体,肯定不是秦铮的对手,会被对方抓住,然后将所有的东西都问出来。
万般无奈之下,陈广只好使了些下三滥的手段,故意用一只手扶着树干,将蕴含药粉的灵珠藏在树皮之中。
随后,陈广装作合作的样子,跟秦铮闲谈,然后等秦铮吸收药粉,然后抑制住秦铮体内的灵力。
为了让药粉尽快发挥作用,陈广故意激怒秦铮。
秦铮注意力全在自己的父亲事情上面,根本就没留意陈广的小动作,一不小心居然着了道。
秦铮泄愤似地砸了一下树干,咬着牙道:“下次再让我看见你,非得把你皮给扒了!”
说完,秦铮朝着树林外走去。
等秦铮走远以后,地上的树叶被微风吹动,随后一个模糊的人影跌落出来,摔倒在地,神色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过了半晌,陈广满头冷汗,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虚弱地坐在树根之下。
此时,一只小鸟飞了过来,落在陈广的肩头之上。
陈广伸手抓住小鸟,低声说道:“辛苦你了。”说着掌心冒出一团白光,小鸟变成一个折纸,被陈广收入怀中。
“师兄啊,师兄啊。”陈广望着秦铮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你留下这东西,到底是想说什么呢?”
无奈地摇摇头,陈广扶着树干慢慢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东西径直朝他脸转了过来。
陈广下意识地伸手抓了过去,定睛一看,是一个酒葫芦,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仰头猛灌了一口。
“谢谢。”陈广将葫芦朝树上扔去,缓步朝远处走去,背对着兰旭汉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兰旭汉坐在树杈上,晃了一下葫芦,摇了摇头道:“哎,又少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