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勋贵的想法很简单,他们不是文官,而是世袭勋贵,比起文官的理想之类的东西,勋贵们更在乎的是实惠,怎么赚钱,怎么样家族存续。35xs至于什么名留青史之类的,说白了他们不怎么在乎,毕竟祖上都已经名留青史了。
勋贵最在乎的是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爵位,这是祖上留下来的,也是富贵的根本,绝对不能丢。
那么爵位是谁能做主的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所以勋贵在拍皇帝马屁这方面从来不吝啬。如果这是一个文官皇帝,什么都听文官的,那么勋贵的基本动作就是眯着,不出声,闷声发大财,反正只要自己不做的太过,爵位就没不了。
勋贵在乎的另外一件事情是什么呢?那就是发财,家大业大人口多,没钱活不了啊!不但要有钱,而且还要多赚一点钱。
寿宁侯是勋戚,严格说和勋贵是尿不到一个壶里面的,但是谁让人家受宠呢?当今陛下张皇后一个女人,寿宁侯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不说其他的,单单是当今陛下和太子在位的时候,张家肯定是屹立不倒的,这就有了结交和巴结的基础,加上文官一直把勋贵和勋戚当成一体来打,那么索性大家就一起吧!
原本盐政的事情勋贵没怎么在意,因为进宫求乞盐引这种事情也就是寿宁侯干的出来,陛下不但不责罚,还能恩准,你换个人试试?
只不过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寿宁侯求乞失败了,而且还被太子殿下给训斥了,这里面就有些玩味了,这是怎么回事?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朝廷又闹出了盐铁司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这是寿宁侯在后面捣鬼。35xs一时间震惊不少人,太子的训斥你了,你还不死心?寿宁侯这么头铁吗?
一时间勋贵都躲着寿宁侯,生怕被牵连,然后被太子记恨,当然了,也有上门去打听消息的。
寿宁侯张鹤龄就云山雾罩的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然后将盐政的事情说了说,随后说出了五成利的事情,隐晦的透露了一下,这五成利是给宫里面的。当然了,名义上肯定是不能说分的利润,换一个名义就成了。勋贵也不是傻子,一点就透,顿时就心下了然。
勋贵之间顿时就掀起了热潮,当然了,这都是悄悄的进行的,以寿宁侯张鹤龄为首结成了一个大联盟。
这种能发财,还能和皇上拉上关系,一起干点见不得人事情的感觉,让勋贵们空前团结和兴奋。35xs那种感觉就仿佛后世和领导一起干点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比如一起去洗个澡按个摩是吧?
在这样的情况下,今日早朝上勋贵和勋戚就站了出来,而且是火力全开,一心一意的要推定国公上位。
朱厚照站在台阶上,看着一个个出来发言的勋贵们,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这下家伙看起来好像挺强大?或者是在虚张声势?
反正无论实情如何,现在这个勋贵和勋戚是来势汹汹,朱厚照不禁看向了文官那边,显然这一次要看文官那边怎么反应了。站在前面的三位内阁大学士此时已经有些不自然了,显然他们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尤其是没想到寿宁侯张鹤龄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么多的盟友。
另外就是张鹤龄这些人找的角度太刁钻了,这也和文官自大轻敌有很大的关系,这么多年当今陛下亲文臣,连东厂和锦衣卫都不用,更别提勋贵勋戚了。
虽然当今陛下对勋戚多有娇惯,可是也就是寿宁侯和建昌候而已,即便这一次的事情是寿宁侯策划的,文官也完全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之前也不是没和寿宁侯他们闹腾过,不过是目光短浅之徒罢了,陛下也没有让他们参与朝政的意思。
可是今日早朝,风云突变,寿宁侯联合了勋贵,突然发力,直接就把文官这边给打一个措手不及。
要知道文官这边没把寿宁侯当回事,这才会将盐铁司从户部拉出来,不让户部左侍郎魏吉甫掌盐铁司事,现在可倒好,被寿宁侯等人趁虚而入了。这些人就咬着这个点猛攻,反正新衙门,不放在户部,那就要有新主官,勋贵这边为什么不能出个人?
朱佑樘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不断站出来说话的勋贵,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心里面却很震惊。
看了一眼站在下面老神在在的儿子,朱佑樘实在是想不到儿子是怎么把这些人捏合到一起的?要知道让勋贵们团结很困难,更何况还是让他们站出来和文官刚正面。这么多年,大明的勋贵早就被文官欺负的不行了,尤其是土木堡之变以后,大明的军权彻底被兵部和内阁掌控,勋贵的地位就更是一落千丈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勋贵和勋戚站一起,站出来和文官刚正面,朱佑樘都觉得这些人是怎想的?完全不符合他们的作风。
既然不符合他们的行事风格,这些人还这么做了,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
随着事态的升级,站在前面的大员也站不住了,最先出来的是吏部侍郎王鏊,随着王鏊走出来,大殿之上为之一静,所有人都的目光都在集中在了王鏊的身上。这就是大佬的威势,当然,这也和王鏊的经历有关系,王鏊的父亲王琬曾任光化知县。
王鏊自幼随父读书,聪颖异常,八岁能读经史,十二岁能作诗,十六岁时随父北上入京师,习业于国子监,写得一手好文章,其文一出,国子监诸生就争相传颂,侍郎叶盛、提学御史陈选感到惊奇,称他为“天下士”。
成化十年,王鏊在乡试中取得第一名“解元”,成化十一年,在礼部会试又取得第一名“会元”,殿试一甲第三名,被授为翰林编修,一时盛名天下。自此以后,王鏊入翰林,一路平步青云,今年被升为吏部右侍郎,如果不出意外,这位就是下一届的内阁大学士,一般的尚书都不如他声高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