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青青的脑海一阵翻滚,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逐渐清晰,问道:“我们怎跑到石棺里去了?”
“暂时还不知道……”
董青青内心顿如掀翻五味瓶,声调高了几分贝,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当务之急要不要先找回去的法子?”
“我想,我们回不去了。”赵九洋苦笑道。
董青青大声质问道:“为什么回不去了?”
“因为你和我穿越啦!”赵九洋不悲不喜道,说完双手摊开,薄如蝉翼的衣服在风中飘扬,像尊大卫雕像。
董青青被揶得一时间无言以对,狠狠瞪了他一眼,谁知辣眼啊,暗啐一口:马驴投胎的玩意,当真恶心!
如果此刻不是心乱如麻,她都想好好讽刺一下面前这个这么不害臊的奇葩!以前她虽听过坊间有关赵九洋的风言风语还不相信,如今一处,当真想不到此人竟是如此极品。
“哎……祸不单行,我感觉灭顶之灾就要朝我们一步步临近了。”赵九洋饶有介事地看着四处空旷无人的丧场缓缓道,一副可以预知未来的先知模样。
“什么祸不单行?什么灭顶之灾?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董青青又想砸人了。
她现在不但六神无主,而且头痛欲裂,脑海中不时翻滚着奇奇怪怪的记忆,她想努力抓住可却无能为力。
“直觉!你没感觉得到地面都在微微颤抖吗?那是千军万马就要来了,而且还带着浓浓的杀气。”
“什么千军万马?什么杀气?你是不是穿越穿傻了啊?”董青青知道自己现如今最需要的是发泄,最好能把面前这会装的人踹死!
“咱们废话少说!董青青,你相不相信我?”赵九洋直接打断董青青的呼喊。
董青青有些发愣,随即点点头。
“那就行!咱们快逃,晚一步说不定就死于非命!”赵九洋话没说完,立即一把扛起董青青,不顾她的发飙,朝大山深处跑去。
正当两人刚隐入深山之际,地面不远处便浩浩荡荡疾驰而来一队骑兵,人数少说也将近两万,黑压压一片,卷起漫天尘土。
虽说是骑兵,可军姿肃严齐整,个个身穿重甲,武装到牙齿。整支军队气势凛冽,杀气腾腾,旗号赫然写着一个大字——“汉”。
两万骑兵顷刻间便驰骋致丧场,顿然停下,整齐划一,除了盔甲摩擦的声响,丝毫没听到其他杂音,连战马的嘶鸣都没有。一看这样的军队,军纪严明,气势雄昂,绝对是从真正的战场历练出来的强兵悍将。
片刻,只听见有士兵来报:“禀报将军,石棺空无一人,此处方圆三里,也毫无人迹。”
话音刚落,骑兵中缓步走出一匹高大的枣红色骏马,骏马周身披戴铠甲,只露眼睛。马背上坐着一位气质沉稳且威猛的战将,同样周身穿戴铠甲,只露冰冷如刀的双眼,手持一把长枪,枪头艳红如血,闪发着嗜血的光芒。
其策马出前三步,遥望西边的天际,声冷如冰渣,低沉有力道:“汉祖、天后生前虽奉天运而生,功德千秋,奈何死后诈尸还魂,已成妖孽,日后必将涂炭生灵,糟蹋苍生黎民,大违天和!为保我大汉万民之安,今顺天意,大义灭亲,崭之!”
将军的话音刚落,两万骑兵齐声喊道:“崭之!”
天地骤然一片萧杀!
将军满意点点头,一挥手中的长枪,“铿锵”一阵破风声随即而起,天地间越发冷冽。冷冽之间却清晰传出将军冰冷的话语:“升营统领。”
“末将在!”骑兵队伍当中又策马走出一位猛将!
“命你带领一升营中央军骑兵,分三路,配合各地兵署追击,杀无赦!”
“得令!”
升营统领立即领命,随即把两万兵马分三路,迅速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而一队人马就往深山处的西边飞驰而来。
……
话说赵九洋扛着董青青接连跑了大半天,早已翻过了几座山头,当他始觉得乏力之时才放下肩上之人。只见我们的董大所长青丝凌乱,花容失色,两眼泛白,口吐白沫,兴许一路颠簸疾驰,把她的心肝脾肾都颠了出来。
赵九洋有些愕然,讪讪道:“呃不好意思啊……一路只顾着逃命,忘记背着你了……你没事吧!”
“赵九洋……你他奶奶的……你不是、不是人……你分明故意的……回头看我怎么、怎么弄死你……”使得堂堂董大所长爆粗,说明她当真苦到了极点。
“我如果不跑快一点,你我现在都去见马克思了。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赵九洋撇撇嘴道。
“你骂谁是狗?”董青青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跳了过来,又打又咬,狠狠发泄了一通。
赵九洋也不做反抗,任由肩上的美人肆虐。虽然他深知对面的女人是董青青,可关键这幅皮囊却不是她的,难得有如此倾国倾城之色,可遇不可求,他赵九洋不趁机讨点好处,真是枉做男人了。
“嗯嗯……董青青,哦不,好像叫什么拉巴来着,对,夏格拉巴,你真是属狗的。”赵九洋看着自己身上的牙印,得了便宜还卖乖道。
“你想死是吗赵九洋?”董青青怒目圆瞪,可惜毫无杀伤力。
“哈哈,想死的话我刚才就不扛着你跑了!”赵九洋轻飘飘道。
“你还吊儿郎当?事情都到这田地了,你还不快想想有什么办法回去?或者弄清楚眼下的处境。”董青青缓过气,说话中气也足了,可说到最后没来由一阵失落。
“呃,好吧!让我仔细想想,我的头脑现在有点混乱……”赵九洋脸色有点凝重,他的脑海里许多外在的记忆在不停闪烁,可偏偏就是让他捕捉不了,执意去想又头痛欲裂。
赵九洋使劲地甩甩头,道:“总之,我们身上真的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女人终究是女人,心志如何坚强也是比不上男人的,所以董青青又有点心烦意乱,道:“那我们两人究竟在古墓里发生了什么事了?”
赵九洋揉着脑袋壳,道:“龙凤双冢在血祭之后,应该发生了时空穿越,之后我们便成了刚刚下葬的那两人——汉广平和夏格拉巴,也是我们此刻躯体里的人。”
董青青脸上浮现一阵纠结痛苦之色,眯着瞳孔看着赵九洋,压抑道:“这无稽之谈你让我怎么相信?”
赵九洋无奈耸耸肩,正色道:“传说龙凤双冢为普天之下至恶之地,发生点状况也是可能的。若你不相信,我们怎么无端端醒来就躺在棺材里?之前你还没醒来那会,一大群奔丧的家伙见到我醒来,跑得连鬼影都没一个,而且说的话全不是汉语。最大的问题则是,你我无缘无故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且脑海还夹杂着许许多多不属于自己且模糊的记忆。你说我们不是穿越了,那是什么?”
董青青抱住头,脸色阴晴难定,片刻方摇摇头,道:“总之我觉得此事蹊跷无比,你要我相信这是真的,至少也要找出不那么荒谬的理由来。”
赵九洋潇洒摊摊手,微笑道:“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擅长异想天开的。”
董青青看着赵九洋那副潇洒的模样,心头就窝火。你说事情都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而你赵九洋还能无做到洋洋自得,真是天塌了当棉被盖!
董青青强行镇定下自己的思绪,才刚总结了当下的状况之后,一股无所依靠的挫败感油然而生,脸色立时又变得很臭。
赵九洋当然了解董青青的彷徨无助,便安慰道:“古语有云,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船到桥头自然直!”
赵九洋说着,抬头眺望远方,眼里闪着不一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