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城防战中,我遇到过一个人,碧玉人皇,秦祭礼。”
“什么!”江舍离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说当时,人皇身在最前线?这怎么可能?”
许卫都冷声道:“我也不敢相信,但真的是他……所以,我不认为是什么早有准备,应该是一个仓促之间的计划……或者,即便是这什么断罪军团,也不过是凑巧出现了而已,连人皇都将自己埋在废墟里,任我们投石车如此攻击,却坚忍不动,就等着突击我们的弓手队,哪有如此布局的?用人皇藏在石砾底下做敢死队?要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是被逼到山穷水尽了,谁会这么做?”
“依许兄所说,我倒有了一个想法。”江舍离皱眉道。
“什么想法?”
江舍离说道:“其实,这断罪军团也是来攻城的。”
“……”令人难以接受的可能性,但却极有可能是真相:“估计真是这样,在我们攻打碧都城之前,他们恐怕就有所企图了,却发现我们先动手了,于是,等我们打到一半,他们就想来打秋风,摘果子。”
江舍离摇摇头:“若是如此,为何不趁乱攻城?为什么城守军忽然就退了?为什么偌大一个碧都城,连一个百姓都找不到了?他们的兵力你也看见了,怕是我们和城守军加在一块都没他们多,而且,自古反军和官兵是天然对立的,正常来看,城守军应该比咱们更想灭了他们吧?但是城守军和居然他们混在了一块儿,就像自己人一样,不但不打,连天纵暗尊也没打算拿他们怎样。”
许卫都面沉似水,目光闪动:“不错,这一点尤为可疑,难道他们这么快就达成了协议,宁愿让反军摘果子,也不能输给咱们?”
“若真是这样,那么,这就是三天前,我们攻城之时定下的局了,可是……他们的反应也太快了吧?那么快就决定撤出百姓,一致对外?”江舍离摇摇头:“我算明白为什么人皇亲自上战场了,他们在撤出百姓,所以,在巷战之时,他们背后全是撤退的百姓,他们当然拼命。”
江舍离和许卫都只是稍稍复盘,就将情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许卫都明白了:“所以说,那些人所说的断罪天王在仓促之间制定了计划,主导了一切,甚至利用了我们的布局,反过来算计了我们,同时调动他在外面的所有军队,将我们逼入了死局里。”
江舍离点点头:“那个刘斩仙当真所言不虚,我们两个人枉称双星,加在一起竟然不如他一人,险些连输给了什么人都不知道。”
许卫都忍不住说道:“贤弟无需气馁,那什么天王,毕竟是藏于暗处,而我们却在明处……”
江舍离说道:“许兄此言差矣,圣人之争的布局,同样是我们在暗,圣人在明,你认为我们的成绩就没有意义了吗?”
“……”许卫都说不出话来了。
江舍离说道:“而且,圣人之争肯定也出事了,至少暂时休战了,不然,天纵暗尊又怎么可能站出来?从暗尊告诉咱们,让咱们安心凡战的时候,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许卫都长出了一口气,颓然坐下:“我始终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真是赶得太巧了。”
“可他就是那么巧。”江舍离说道:“好在无论如何,我们的功劳不容抹杀,从一开始,我们的目标就是攻下碧都城,这一点已经做到了。”
许卫都皱着眉头:“可是,依现在的局势来看,这样的结果有什么用?碧都城已成死城了,咱们就算拿下了,又能怎么样?”
“哈,拿下就是不世的奇功,以前你何时听过有人拿下敌都的?”江舍离说道:“断罪天王的确厉害,那么重要的都城,他居然说弃就弃了,但那又如何?我们该拿的已经拿到了,秀都城那边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援军必然已经走在路上,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杀出碧都城就是,反正我们要的只是曾经拿下过碧都城的说法,就算还给他们又能如何?”
……
与此同时,另一边,张孝恒正在哈哈笑着对秦祭礼、张少杰、善柔、暗尊等人说道:“碧都城被占过,这只是个象征,他们占下一时也是占,占下一天也是占,占下一辈子也是占,以后两边再打起来的话,两边阵前互喷,碧玉说:我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秀玉就会说:你都城让我打下来过。碧玉说:我文化延绵,纵深千年。秀玉说:你都城让我打下来过。碧玉说:我兵多将广,能人无数。秀玉说:你都城让我打下来过。”
“总之吧,无论你说什么,都城都让我占过,你的气势就要弱一层,就好像脑袋被猴打过,外甥女和凡人……对不起,口误,嗯,意思差不多,所以呢,咱们碧都城让他们一占,他们就完成任务了,即便他们全部死在里头,感觉也是赢了一样的。”
……
碧都城中,许卫都哈哈大笑:“不错不错!理应如此,咱们打下来过,这就是不世奇功,就算咱们全死在这里又如何?相反,秀都城也会全力救回咱们,咱们无论如何,也是秀玉的英雄。”
……
另一边,明天云一脸懊恼:“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呢?早知道,我就早点调兵来守城了。”
“哈哈哈,守城干什么?”张孝恒看了他一眼:“再强调一句,因人得地,因人得国,因地失国,守了都城不过得了面子,说实话,面子才几毛钱一斤?就那些煞笔政客看重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长远的看,碧玉国早已腐朽不堪,尾大不掉,积重难返了。”
“大家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只看着自己一派的利益,各自为战,早已国不成国了,这一点,估计咱们的皇帝大人最是清楚,之前,我认为秦祭礼这个皇帝只是个草包,谁知,真实的他英勇果敢,为人机敏,还是个好捧哏。”
“捧哏?”秦祭礼天真地问:“那是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