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轻聊剑肆真的是各派系江湖人休息放松，喝酒谈天，交换情报，风花雪月的地方，如今，这里已经成为了白衣教的据点。
没错，这个双鱼镇来来去去有很多入道强者，但是入道强者大多只是借道进出三界秘境罢了，邪教徒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从来不会去惹他们，由于白衣教本身也盘根错节，路过的强者一般也不会主动去管这件事。
何况，也不是没人管这事，无论王廷还是宗门，其实都派人来剿灭过白衣教，但是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光靠路过的强者又能拿他们怎么样？
可是这次似乎有点不同了，这次的入道强者，似乎背后有一个白玉国第一大帮恒心帮的支持，而且，能将几十个邪教徒一体擒拿，他个人实力很强，白衣教一个堂口都让他给端了，看来这次，又有好戏看了。
……
王香主的确跟普通教徒不一样，他是一个了解内情的人，也是一个明白人，当张孝恒使出地狱审讯六十四式之前，他就全招了。
原来，虽然白衣教很粗糙，一套专业的洗脑流程还是有的，先是以各种名义宣扬白衣教的好处，骗人上门之后，就用熏香、灵阵、疲劳轰炸等等手段去“培训”他们，一个月后培训结束，一批“毕业生”昏头昏脑地成为了白衣教徒，这个流程就和某x销差不多。
之后就是重头戏“白衣灌顶”了，第一次白衣灌顶一般都是可以提升的，少的升一级，多的升三级，这时候，就会有一群老教徒站出来欢呼雀跃，宣称“你一定是心诚之人，看吧，你果然升了一级。”“你一定是圣主垂青之人，看吧，你升了两级。”“哇，你升了三级啊，你一定有机会成为下一任香主啊，你不但得圣主垂青，而且非常诚心啊。”
就这样，一个新人就被拉入伙了，他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心诚则灵呢。
白衣教之中也有一个贡献制度，但是在张孝恒看来，这套制度无比粗糙，就是简单的拉多少人算多少贡献点，捐多少钱算多少贡献点，立下什么功劳算多少贡献点，贡献达到多少就可以获得一次白衣灌顶，几乎没有任何体系可言，但它就是稳定地活到了现在，只因为有一个白衣灌顶。
灌顶的实质就是夺灵阵，其实就是收割本体的体质、寿元、精元等等能量，将其灌注到灵体之中，让灵体无视锻炼度，强行提升起来，这样的做法，对于根基的损伤是很大的，也许体质、精元什么的还可以花时间补回来，但是寿元怎么补？这可是基础寿元啊。
什么是基础寿元？例如，灵者入道之前寿数一百，他消耗了三十年寿元入道，也就是百分之三十，等他入道了，寿数三百，那就得按比例扣掉九十年寿命，也就是三百的百分之三十，这就是基础寿元。
伤到基础寿元非常的吃亏，若是有一天，他真的荣登无上，本该寿享千万，硬生生就得被削掉三百万年，只给你剩下七百万，想想这得是多亏。
更关键的是，张孝恒亲眼所见，白衣教的夺灵阵还有一个入道凝丹的设置，简单说，夺灵阵中不入道，你去提升小级别，顶多就是消耗精元体质寿元而已，若是你当真入道成功了，对不起，你就会触及灵阵机关，夺灵阵将会发动他原本的效果，把你活生生炼制成一颗灵丹，这颗凝聚了你全部精华的灵丹可就不知道最后将会便宜谁了。
张孝恒原本就有此猜测，等这位王香主如竹筒倒豆一般，把整件事情摆在他面前时，张孝恒沉默了，人类是一种复杂的生物，大多数时候，他还是美好的，或是追求美好的，但当他露出了阴暗的一面时，你才会知道他到底有多黑。
张孝恒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些教徒都是傻子吗？出了那么多事，难道就没人怀疑？”
王香主叹了一口气，说道：“当然会怀疑啊，就比如小人我，小人就是因为怀疑，才弄清了整件事，但是，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处理的吗？他们让我做了香主……”
“……”张孝恒瞪大了眼，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对于普通教徒，白衣教用信仰去控制，对于王香主这样的得知真相者怎么处理呢？他做了香主，成了既得利益者，既然用信仰治不了你，就回到利益上面来吧。
王香主叹道：“就是这样，既然我做了香主，那我就不能再怀疑了啊，我反而要全力维护白衣教，唉……上了贼船，下不来了，我也没办法啊，大人，看在小人身不由己的份上，您就原谅小的吧。”
“所以，你虽有九品修为，却不去碰那个灌顶灵阵，就是这个原因？”张孝恒的声音坚冷如冰。
王香主悲声道：“最初，我很想灌顶，可是接连有人在入道关口陨落，虽然教义中早就说过不成就死，心诚则灵，但是我害怕啊……后来，他们发现我迟迟不肯灌顶，就派下使者过来与我深谈，发现我知道秘密之后，不但没有杀我灭口，反而提拔我做了香主，大王，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大王饶命吧。”刚才还在叫大人，现在就改口叫大王了。
“他们是什么人？”
王香主哭道：“不知道啊，他们修为高深莫测，实力极强，我只是小地方的一个香主，我哪有本事知道这些？”
张孝恒沉吟了好一会儿，问了一个不像问题的问题：“为什么你知道问题，还不去揭发他们？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揭发，会怎样？”
……
审问过后，张孝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思考，夜凉如秋，紧锁深愁……
“我当然想过，我也这么做过，但是没用啊！”“为什么没用？”
张孝恒揉着下巴，他从未想过，宗教居然能在一个修灵成仙的世界如此发展起来，不停壮大，壮大到正统仙人都拿他们没辙的地步……
“我对身边一些人也说过，当时，我还有一个大哥，他天赋很高，很有机会在二十五岁之前入道，他加入白衣教，就是为了跃龙门进入刀剑，他说，如果他入了刀剑，即便白衣教又能拿他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