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何意?”
说话的并不是刘协,而是他身边的一位中年人。
此人名叫刘艾,现居九卿中的宗正一职,是刘协的叔叔。
三公九卿从灵帝开始就不断的在更替,但是唯一宗正一职一直是有刘艾担任的。
因为宗正的职责是管理汉室宗亲,也只有汉室宗亲可以担任,所以无论是何进当权,还是后来的董卓,以至现在的李傕,宗正一职他们都没有动。
“这位是?”
贾诩不清楚这人的来历,不好直接说出自己的办法。
“此乃朕的皇叔刘艾,现担任宗正一职,爱卿但说无妨。”
刘协虽然年幼,但自小在董太后的教导下,还是有一丝帝王的威严的。
“是,微臣此来是想请陛下诏命凉州牧秦华带兵勤王,听闻之前长安有难,王司徒等人并无发诏书给秦华。”
“不可,秦华此人乃是董卓之婿,如若让他前来,无异于引狼入室。”
刘协尚未说话,刘艾率先开口道。刘协的面色微变,却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刘皇叔此言差矣,我听闻秦华当初在诸侯讨伐董卓之时也曾出兵,可见此人确是忠心于汉室。”
贾诩没有称呼刘艾的官职,而是直接以刘皇叔来称呼。
“之后董卓迁都长安,为了避免秦华攻打于他,这才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秦华了。我听闻秦华之后再入长安,对董卓并无丝毫恭敬,反而对陛下不缺任何礼仪。”
贾诩一边看着刘艾,一边对着刘协拱拱手继续说道:“后秦华在长安城内杀死董卓爱将董越,逃回凉州。董卓因为顾忌秦华的实力,并不敢讨伐,反而派出使者前往安抚,由此可见秦华的实力确实很强大。”
说道这里,贾诩停顿一下,看着若有所思的两人,并没有继续说话。
“爱卿此言与朕等所知相差甚远,朕如何能信?”
刘协所知的秦华只是凉州的州牧,后来成为了董卓的女婿,完全就是一个助纣为虐之人,怎么也不像是贾诩口中之人。
贾诩听闻之后微笑不语,而是看向一旁的刘艾。
相比于一直深居宫闱的刘协,刘艾所知的消息应该会多很多。
见贾诩这幅表情,刘协也转头看向自己皇叔刘艾。
“启禀陛下,确如贝先生所言,秦华并无依附董卓,之前董卓大肆苛待百官,秦华还派人送了不少物资给百官府上。”
“那为何...”
刘协有些搞不懂了,看样子秦华真的是一位忠心汉室之人,为何自己所签发的那些诏书中却没有让秦华前来救驾呢?
“是王司徒,王司徒说此人野心很大,需要多加堤防。”
刘协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此时还年幼,虽然坐上了皇位,但是眼光却还不够长远。
在他看来,之前长安虽然被董卓所控制,自己说话还有一点用,董卓也没有过多的苛责自己,但是董卓死后,自己的日子却更难过了。
而王允所说的勤王之兵却只有曹操一人,还止步于虎牢关不得寸进。
这让刘协心里对王允非常的不满,听到是王允所说,刘协毫不在意。
“如此看来确如爱卿所言,那我即可写下诏书,招秦华入长安。”
说完刘协就摊开一块绢布,因为是密诏,刘协并未找人代笔,而是亲自书写。
在刘艾的协助下,刘协在绢布上盖上了大印和自己的私印,因为传国玉玺此时还在孙坚手上,他盖的大印只是后来临时制作的。
收起刘艾递过来的诏书,贾诩知道一件事情已经办完了。
“我听闻董承大人乃是董卓旧部。”
贾诩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让刘协与刘艾同时一愣。
“爱卿多虑了,董承虽然是董卓旧部,他也是董太后的族人,董太后对朕有大恩,此人可以信任。”
刘协还以为贾诩说的是自己最近和董承走的太近了。
“非也,微臣并无说董承大人不可信任,而是陛下应该将董承大人牢牢的绑在自己身边。我听闻董承大人有一女今天刚满十岁,与陛下年龄倒也相仿。陛下何不将此人收入后宫,到时董承大人成为了国丈,他必然尽心竭力为陛下效命。而且董承大人在董卓军中也有名望,想来李傕看在董承大人的面上也不至于过多的苛待陛下。”
刘协与刘艾互视一眼,见刘艾微微点头,刘协于是决定采纳贾诩的意见。
贾诩前往皇宫的事情被人告诉给了李傕,只是他们的谈话内容却一无所知。
李傕这人虽然粗鲁,但是对贾诩却是很信任,虽然听到了贾诩前去拜见献帝的消息,却毫不在意。
毕竟贾诩可是帮助过自己的人,而且贾诩辞不授官,又不担任军职,只是在自己身边担任军师一职,没有丝毫兵权,这让李傕对贾诩非常放心。
这样一个人又能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呢?
第二天,贾诩就收到了消息,刘协纳了董承之女为贵人,出于董承的关系,李傕还派人送去了贺礼。
董承也从一名中郎将一跃成为了董国丈。
董承与李傕之前也算交好,并无什么过节,所以董承在成为国丈之后就向李傕要来了禁军统领一职。
和执金吾不同,禁军统领只能统帅禁军,就是在皇宫内守护的那不到千人,而执金吾则是负责皇宫外的事物。
只是千人的兵权,李傕倒也没有驳了董承的面子,欣然答应了下来。
贾诩见之前的布局差不多了,就开始准备下一步的计划。
经过一番闹腾之后,长安城内终于渐渐安定了下来,只是不时会有士卒在街面上横行霸道,长安城的经济一落千丈,已经很少有店面在营业了。
这时在长安城的西面一处酒楼里面,几名士卒正在喝酒。
忽然看到街上有两名士卒打扮的人正在调戏一个民女,起初他们并不在意,这种事情在长安城中屡见不鲜。
但是当他们看到这女子的样貌后就坐不住了,立刻走下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