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看了这本手抄之后,温子然就一直是心神不宁。他无暇看医书,更是无心吃东西。满脑子都是想着苏遥现在在做什么,他应该如何单独找苏遥说说话。
“温大哥,你怎么了?”红辛伸手在温子然的面前晃来晃去,见温子然毫无动静,她很是好奇的问。
“没事,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关于噬骨虫的记载。”温子然收回思绪,马上找了借口说道。
“这里那么多医书,我们也才看了几本啊。温大哥,你且放心,我现在就叫阿七姐姐他们进来一起帮忙看。”红辛跑的飞快,温子然完全是拦不住。
温子然赶紧是将手抄本给私藏了起来,这本书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见才行。
红辛的效率很快,她叫来的都是识字的,不大的书房里就已经挤满了人,每个人都捧着医书开始寻找有关噬骨虫的记载。温子然见状,很快就借了借口先离开了书房。
他匆匆的来到了前院,恰好就看见段白宴和元锦朝着茅屋外离开了。
这绝对是个好机会啊。
温子然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恰好就看见苏遥坐在那里发呆。
苏遥听到动静,以为是段白宴又回来了,一看是温子然,她也是有了些精神。“你怎么来了?”
温子然满脸的严肃,站在苏遥的面前,“万毒谷你是最熟悉的,找个隐蔽的地方,我们单独谈谈吧。”
望着温子然这神色,苏遥内心一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苏遥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直接是带着温子然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来到了另一处比较隐蔽不易察觉的地方。
温子然左顾右盼,确定无误之后,他便是小心的问道,“今日我和阿宴他们进寒冰洞的时候,恰好就听见你说的话。花夫人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你有什么办法让花夫人复活?”
苏遥一听,撇开了温子然的视线,镇定如斯的说,“没有。”
“苏遥,你连我都隐瞒吗?我们是什么关系?你瞒得了所有人还想瞒着我?你忘记了?我们是同一个地方来的。”温子然的情绪有些激动。
苏遥咬着牙,望着温子然的时候,豆大的眼泪就已经从眼角滚落了下来。那瞬间,温子然所有的怒火都消散了。
“你都知道了?”苏遥平静的问。
“这都是真的?”
“这是唯一救我娘的办法。”
“可这不是你的错!你忘记了?你是在和阿宴成婚的时候才魂穿过来的,是那个苏遥犯的错,并不是你,凭什么要你来承担?”
苏遥再次认真的看着温子然,她欣慰一笑,擦了擦眼泪说道,“我一直以为我是那个时候穿越过来的,其实不是。”
“你说什么?”温子然诧异的瞪大了眼珠子。
“你也觉得很奇怪是吧,在我恢复记忆之后,我也才彻底的知道。原来我早就魂穿过来了,只是那个时候被去掉记忆的时候,连带着这个秘密也没了。后来因为不愿嫁进楚王府所以承受苏承的惩罚,而在那个时候又是莫名其妙的再一次失忆,最后竟然成了这样。”苏遥这般解释。
“真的?”
“我有必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我比你更懂惜命。”
温子然沉默了,他想着今天苏遥跪在花夫人面前哭得伤心,知道那些事情之后情绪的波动,他信了苏遥说的话。
“即便是如此,你也不能用自己的性命去换花夫人的命,如果花夫人醒过来知道她的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换来的,你觉得花夫人会高兴吗?”温子然还在劝说苏遥打消那个念头。
苏遥认真的看着温子然,心平气和的说,“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我请你保守这个秘密。”
“不可能!”温子然背对着苏遥,毅然的否定。
“我实话告诉你,我无法劝说我的父亲放下,不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他是我的父亲,我也不愿让任何人去伤害他。所以唯一的办法那就是让我的娘亲醒过来,让她来阻止父亲的所作所为。”苏遥站在温子然的面前认真的说。
“可一定只有这个办法吗?”
“那你觉得还有什么办法?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自己的面前吗?让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苟活吗?”苏遥哭着反问。
“那你就舍得抛下阿宴,抛下我们吗?”
苏遥瞥开了视线,“他们是生我养我的父母。”
温子然明白苏遥的心思,但他就是舍不得让苏遥这样做,“难道只有这个办法吗?”
“我娘只有我一个女儿。”
温子然彻底的没话说。
“现在你知道了,都是这样的阻止我,如果让段白宴知道的话,他肯定会疯掉的。温子然,我求求你,等一切都稳定了之后,你再告诉他可以吗?”
“你这样对阿宴太残忍了。”
“不会,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女孩子,迟早有一天,他能找到新的她。”苏遥凄凉的一笑。
温子然知道自己是劝不动苏遥的,但是他还是不愿意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书房内的医书那么多,他就不信找不到第二种办法。
“现在你知道我身上的噬骨虫是怎么来的,那么我现在也告诉你,这个噬骨虫我也不会解开的。”
温子然沉默,如果噬骨虫被解开了,那么这个办法就失败了。
“到时候你要帮我一起骗他们,好吗?”
温子然再度沉默。
“温子然。”苏遥几乎是要哭了出来。
“好了,我知道了。”温子然很不耐烦的答应了,下一刻转身就走了出去。
望着温子然的背影,苏遥会心一笑,马上也是擦干了眼泪,追了上去。
苏遥推了推温子然的手臂,“好了,不要生气了,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在这里吗?”
“你倒是笑得出来。”温子然没好气的说。
“那你让我一直哭吗?今天我可是掉了不少的眼泪。你还想让我一直哭下去吗?如果是的话,那我现在哭给你看!”
“别,要是让阿宴知道,还不非得打死我去。”说罢,温子然就望着前面的茅屋,只见段白宴就站在那里,很是着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