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视线瞄到了情花藤的根处,她直接是将手中的火种给弹了过去。顷刻间一阵大火就如同火狮子窜了出来,紧接着就是滋啦滋啦的声音铺天盖地的在周围回想。
左右的火烧得格外的旺,一股股热气也是扑面而来。
中了情花毒的大家几个就已经倒在地上十分痛苦的样子。
放眼望去,没有中情花毒的人也就几个。
温子然是安然无事,他几乎给大家都把了脉,然后才站在苏遥的身边说,“大家的内力基本都消散了。”
段白宴同样是中了毒,他的痛苦程度并不小,却一直隐忍着。他见苏遥的小动作,便是随即抓住了苏遥的手,“你要做什么?”
知道苏遥是百毒不侵,但段白宴是害怕苏遥又想要割自己放血。
苏遥则是眺望着不远处,那火几乎是要快消下去了。
另一边的元锦也同样是好不到哪里去,见段白宴拦住苏遥,他也是有着一样的想法。元锦踉跄了几步,就站在了苏遥的面前,“你是打算让我们抬着你进谷内?”
“苏遥。”温子然皱起眉头喊了声。
苏遥见他们,不免有些好笑。她不跟段白宴和元锦说,反而是对着温子然解释,“情花毒的解药就是在根部,那边的火基本是要灭掉了,待会儿我们过去将根部挖出来,捣成汁水给他们喝下去。”
闻言,三个男人都是面色聚变。
温子然诧异的问,“苏遥,你是如何知道情花毒的解药就是在根部?”
苏遥摇摇头,“脑子里有个人在说话,她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但只要不用苏遥来放血,段白宴他们还是愿意一试的。苏遥也是做了打算,如果是不行,她大不了就是放血。
很快,在火基本灭掉之后,温子然就带着几个完好无损的人过去开始挖情花藤的根部。
因为情花藤的根部埋在土里,所以即便是上面一阵大火烧掉,但这根部是完好无损的。
温子然他们基本是将能挖的都挖了出来,然后就开始捣鼓着。
阿七自告奋勇,先是喝了第一杯。
喝完之后,阿七便是盘地而坐开始闭眼调息,不过半刻钟,阿七就惊喜的站了起来,“我的内力回来了。”
众人闻言,都是喜出外望,这根部的确是情花毒的解药。
同样,苏遥也是松了口气。
大家逐一的喝掉了解药,纷纷盘地而坐调息。
趁着这个时候,苏遥又是凭着记忆朝着前方缓缓的走去。不多时,她就走到了一棵榕树之下,当她看见榕树上有个图案时,她脑中的记忆竟然发生了变化。
有个小女孩子,被一对夫妇牵着。
三个人哼着歌,悦耳的声音回荡在谷里。
下一刻,画面又是变了。
三个人就是站在了这棵榕树之下。
小女孩说,“爹,你在这里刻三个小人,一个是我,一个是爹,一个是娘。让这树爷爷保佑我们一家永远不分开。”
男人溺宠的点头,“好,爹这就刻。”
女人笑着说,“夫君,刻得好看些。”
话落间,男人开始刻,女人在旁边看,小女孩则是围着榕树转,嘴里依旧是唱着那小曲。
苏遥摸着这三个小人,她的眼泪是情不自禁的往下流。
而那首小调也在脑子里清晰的回荡着。
绕过榕树,苏遥站在了原地,她低头望下去。被眼前的景色惊得有些窒息。
下面是一层一层的梯田,每块梯田里开的都是不同颜色的花,风一吹,空气之中弥漫着浓烈的花香味。宛如是流落人间的彩虹,美不胜收。
到了底部,她就看见了立在中间的茅屋,而在茅屋旁边的小亭子后就是一处潭水。
那个茅屋,苏遥惊觉正是自己梦中的那处茅屋。
这些平白再多出来的记忆,让苏遥开始害怕了,莫名的颤抖着双手,她如何也是控制不住。那处茅屋是她此时无比向往想要过去的,却又有种声音不断地告诉她,不要去!千万不要去!
“你怎么了?”段白宴突然的出现,握住了苏遥的手。
但是苏遥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猛地抽回手,那副表情更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她也是后退了两步,看看担忧的段白宴,又是望着下面的茅屋。
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走了过来。
苏遥马上调整自己的情绪,她故作心平气和的说,“这。。。这下面的花都是有着各种毒的,你们千万要小心。毕竟不是什么毒都跟情花毒一样能用根部解毒的。”
说话间,苏遥是避开了段白宴的视线,她深怕被段白宴看出了什么。
但是段白宴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尤其是方才苏遥抽回手的瞬间。
“哇啊,这下面真好看啊。”红辛站在边缘,低头望着下面,忍不住是惊叹。
大家同样是十分的惊艳。
不过经过了多次的教训,他们总算也是有了警惕,这些花固然好看,却都是剧毒。
惊艳的同时也是带着几分惋惜。
“那里就是毒王风的住处吧。”温子然笑着说,“我曾经听师傅说过,毒王风也是有妻儿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何有一年他的妻儿都不见了,所以毒王风也不见了。不知道现在下去还能不能见到毒王风的踪迹。”
听着温子然说的话,苏遥显得是更加的紧张。她猜,自己记忆之中的那一家想必就是毒王风一家三口。
而她,或许就是那个小女孩。
“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还是赶紧下去吧。”银霖说。
元锦的注意一直放在苏遥的身上,他知道苏遥的记忆差不多都回来了,估计去了那间茅屋,想到的会更加的多。
很快,一帮人就开始朝着梯田的边缘慢慢的往下走。
天边的黄昏已经出来了,吹过来的风却还是暖暖的。周围的树木被吹得沙沙作响,谷内偶尔还是能听到鸟虫的声音。若不是地面上完全没有人走动的足迹,或许谁都不觉得这个万毒谷已经荒废了许久。
苏遥比谁都快了一步,她仿佛非常熟悉已经被花草埋没的小道,弯弯扭扭还是先到了茅屋的面前。
她站在原地,望着已经紧闭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