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亨诧异的望着他的父王,半晌才说:“您明明知道兄弟他的心思,这样违逆他的意思,也不怕他恼么?”
“他恼?他没恼我倒恼了。你去问问他多少岁数了,不成家干嘛?人家姑娘没有嫌弃他是个瘸子还要怎样,不趁着还年轻留点血脉,将来死了谁给他烧纸烧香。”
荣王这话有些糙,但也是那么个理,元亨有些犹豫道:“他性情古怪,这样强硬着来,只怕不依。”
“我是他老子,区区一个藩王,难道连自家儿子还搞不定,也太没种了。我们荣王府说来还是子嗣太单薄了一些,别说老二了,你也给我加紧多添几个孙子要紧。我们荣王府人丁还是太单薄了,如今这形势难说,保不齐哪天就有什么变数。”
元亨听了这番话神色便有些紧张:“父王,您别担忧这些。”
“做父亲的哪里有不担忧的,开弓没有回头箭。将来的路是怎样的,我也不敢预知。如今我们行事要千万小心谨慎,得当心被人抓住把柄。”
元亨连忙答应。
且不说王府如何计议,却说掌珠回了寿丰后已经在百草堂里给人看病,然而心里每日依旧惦念着若兰,为了若兰夜里也睡不好觉。几番下来脸色渐渐的就憔悴起来,眼圈下来也添了深青色。杜老夫人看着很是心疼,便让孟大奶奶张罗厨房给宝贝外孙女好好的补一补,
云昭瞧着掌珠近日来情况不大好,也曾私下找她谈话:“你还记挂着雪姬的事啊?”
“怎能不记挂,只想着将她弄出来就好了。”
云昭便又宽慰她:“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可是那花姐就是不肯放人,又能有什么法子,又不能偷,又不能抢。再有我看她未必就肯跟我们走。你不是说她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么,我看倒不是什么坏事。”
但若兰不是别人,是她的妹妹啊,虽然隔着母亲,但好歹也是谢家的骨血,两人有着同样的父亲,之前总是跟在她身后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今变成了傅家女,可若兰一直都是谢家的女儿,一直都是她的妹妹,她无法不管这事。
掌珠一脸的愁苦,但又觉得此事不好再劳烦表兄,因此将这些话隐藏在心里,一个人默默承受着。
“三哥,最近让你操心了。”
云昭咧嘴笑道:“谁叫姑母就只留下了你这样一个妹妹,我不操心你操心谁去,你也别多想安心的过日子吧。”
掌珠点点头,眼下暂时没有机会再去闵阳,不如再过一段时间再慢慢的计议,她也趁机多攒些钱。
“我听三舅母说给你说了门亲,你去见过那个姑娘没有?”掌珠少有的对身旁人表示了关心。
云昭道:“你说的是李家姑娘吗?我见过两面,那个姑娘才十五岁,但瞧着还算不错,我也没大反对,兴许就会定下来了。”
掌珠听说,倒是替云昭感到高兴:“这样很好,三哥年纪也不小了,早日成家立业必是好的。”
云昭笑呵呵的点点头,对母亲安排的这次相亲他没有排斥,也觉得李家姑娘还行,要是真定下来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也能和李家姑娘过一辈子。只是傅妹妹呢,傅妹妹是个望门寡,说亲上必定要难一些。可是妹妹身份虽然尴尬了些,但也是个了不起的人,又有一身的本事,要是再配错的郎君该如何是好。
云昭想到此处不免又叹息了一声:“傅妹妹可怜,早年就没了父母,在叔父家长大也没得到多少的温暖,如今来了我们杜家,老太太又待你极好,我们几个兄弟姐妹也都很喜欢你。将来你的事我一定会帮忙把关,不会再让你走错了。”
掌珠愣了一下,才点头说:“有劳三哥费心了。”
兄妹俩正说着,突然有人在门口说话:“你们兄妹二人聊什么呢,这样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