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兮看着面前出现的桌子凳子盘子碗,又看看坐在她对面的人有些不解。
他要干啥?
这地方也不是吃饭的地方啊,这是干啥呢?
焚笙没有解释的意思,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后拿起碗筷,慢悠悠的吃饭。
什么毛病?
殷兮盯着他,如果刚刚还看着还算不错的脸色现在已经算是完全沉下去了。
“把焚公子带下去。”
守在一边的教众立刻上前,手还没伸出来就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之前那个柔弱的焚公子站起来一脸怒气看着他。
教众不自主的退后两步,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偶尔看那焚笙的时候会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迫,让他毫无反抗的想法。
这种压迫于教主的不同,更像是一种未知的恐惧。
对于焚笙的表情,殷兮并没有在意,面前这些东西虽然诱惑不到她,却也是碍眼,若是不清理走了,殷兮觉得自己会狂暴起来的。
教众被焚笙这么一恐吓,顿时定在原地,进不得退不得。
“莫教主这是要言而无信?!”
殷兮抬眸,此话从何说起?
自己既没有虐待他有不曾将他推出去,这话说的可是要负责。
“让我无忧却又不让我吃饭。”
殷兮:???
“我现在就想在这里吃饭,若不让我在这里吃我便吃不下去,吃不下去就是要饿死,莫教主这还不算是言而无信!”
关于不在这里吃饭而引发的一系列的连锁效应听得殷兮迷迷糊糊,绕了好半天的弯子才想明白这焚笙就要在这里吃饭,否则以后都不吃了,要把自己饿死,让殷兮成了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殷兮也并不是没有见过对方作那些教众的时候,只是没想到这么会儿功夫作到了自己这里。
焚笙若是按他所说的把自己饿死,这笔人情债怕是要记在她的头上。殷兮是左想右想的不合算,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桌子,敲了敲手边的茶杯。
她所在的地方是整个天道教唯一的近水亭,环境不错,安宁祥和。从山谷吹进来的清风夹杂着谷外的青花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殷兮从到这里开始就挺喜欢这个地方,有事没事就在这里坐着闻那些花草的气味儿,故而她是肯定不会离开的。
但是看着焚笙又很闹心,即便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闹心什么。
“去拿块幕布来。”
焚笙从餐桌上抬起头,见到殷兮抖了抖这幕布,试探这幕布的质量。
一道白影从眼前穿过,带起一片惊羽缓缓而落。
幕布被殷兮缠在了近水亭的两边,正巧的横在了他们两人中间。
用殷兮的话说,谁也不打搅谁。
这样一来殷兮也算是退步了。
毕竟这可是天道教的教主,能做到到这样已经是身为教主的底线。
殷兮在一边倚着,看着从外面传进来的消息。
而焚笙那边......那名被吩咐伺候他的教众心中惶惶不安。
目光盯着焚笙手里的那双被掰弯的银筷子,莫名违和。
现在江湖上发生最大的事情莫过于风行山庄被屠个精光,连个后都没留下。
这等名震江湖的大事件自然要有人出面来解决,紧随风行山庄之后的寒云宫就成了各路人马相争表彰正义与能力的对象。
殷兮拿着着传回来的情况,一页一页的翻过去,上面写着各门派的意图和人数,在写完成员概括之后标注了一句,寒云宫主似乎是没有再宫里。
“那就有可能是去调查谁灭了风行山庄。”
四护法突然出现在殷兮身边,冷不丁说道。
大护法被派了出去,二护法出去采药救人,三护法足不出户,为了照顾殷兮大护法便将四护法召回来。
从莫别做教主开始,这些护法尤为重视她的安危,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有人守着。
殷兮对此别无二话,若是要死的人指着别人守也是守不住的。
“那可不一定。”
殷兮又将那些消息看一遍,说出来的话惹得四护法疑惑,“教主这话从何说起?”
四护法等着殷兮的解惑,只是见她将那几张纸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之后扔到了湖水里,缓缓沉下去。
“日后便知。”
四护法发现自从上次武林大会回来之后,自家的教主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
可她却感觉不出有何不一样,又觉得教主应该是这样的。
四护法看向幕布另一边坐着的人,眉头紧皱。
平心而论,她并不觉得把这样的一个人放在天道教。不单单会给天道教招来一些麻烦,也同样会给教主带来麻烦。
可她是想不通殷兮是如何决定的这样留着他。
殷兮走了不过半刻钟,焚笙也离开了那座近水亭,近水亭旁边是一座小型花圃,四护法就一直在这花圃中坐着。
她不是在观花赏景,而是等着一个人。
焚笙站在她面前,一身红衣风华无限,几乎在所有人的眼里,这位公子穿着红衣似乎是非常好看的,可四护法却不觉得。
两人在空气中的刀光剑影持续了半刻钟,随后四护法邀人坐下。
四护法对焚笙的态度可和大护法二护法不一样,最起码在焚笙这里,这位四护法找他了解情况没有给他别的压力。
比如生生死死什么的。
“你们教主在什么地方?”
教众惊恐脸,“在畅易阁。”
自打这位焚公子在教主面前放肆过一次又在四护法的允许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之后,似乎打开了新的大门。
这随身的教众又多了一项必备知识,那就是随时随地知道教主在哪里。
不知道?
焚笙不会说什么,但是他会作,让你一天忙死还什么都没干的那种。
教众在经历过两次之后便对教主的行动上了心,随口而来。
而畅易阁是什么地方?
量这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焚笙也没想到畅易阁竟然不是在天道教,而是天道教所处深山外的一家妓楼。
殷兮说过不限制他的行动那是真的不限制,出了天道教都没有什么问题。
畅易阁此时并没有多少人,一进门就能问道各种芳香,焚笙紧皱眉头。
正巧的是从那二楼拐角处走下来一个人,风光霁月,那一身的气质容貌完全可以用公子如玉来形容。
焚笙看着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那人也见到了焚笙,正儿八经瞧了几眼之后便露出一个笑容。
他不笑还好一些,这一笑,焚笙更加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今日又是来找教主的?”
教众看来和这男子十分熟识,但对方的身份却比他要高出不少,教众神情恭敬,“苏公子,教主去了何地?”
苏合采没有回答他,转头看向焚笙,那双眼睛很是清明,“这位是?”
教众简单介绍:“焚笙,焚公子。”
苏合采清明的眸子突然有些黯淡,“是小别的......”
“是教主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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