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天凉,黄颖儿起身关窗户,却没有见到与自己同眠的张书生,心生疑惑便出去看了看。
哪知还没出门,就从门缝里看到院子中间站的就是张书生,而在张书生的旁边是一个身子婀娜的少女。
少女在月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宛如神女降临,颠倒众生
她目睹一切,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这名少女竟然慢慢变成一只狐狸。
黄颖儿当时就吓死了。
女子抽抽哒哒讲完,看着这两个人。
孟婆表情悠闲,“原来是个狐妖啊。殷兮,能搞定不。”
殷兮嘴角抽了抽,面带微笑啊看着女子,“如果我把你的执念完成了,你就要把你一半的灵魂送给我。”
女子没有迟疑,“好,我答应你,我想让丈夫悔过,好好的去考状元。”
殷兮眨了眨眼,笑容不变,“姑娘,悔过这种事情是你丈夫的思想,我干涉不到的,但是让他去考状元我能做到,如果可以,那我就帮你,如果不行,老老实实投胎吧。”
女子迟疑了一下,“行,但是我要那只狐狸精离开我丈夫,狐狸精都不是好东西,我不希望我丈夫被她荼毒。”
黄泉听到这话,忍不住出声反驳,“谁跟你说狐狸精不是好东西!”
女子被黄泉喊的缩了缩,“我没说所有的,我说我丈夫身边这只。”
“哼!下次说话,把字带全!”
殷兮看着他们说完,单手一挥,一张薄薄的纸飘在半空,“签了它。”
女子偷偷看了眼上面的内容,没写什么,一目三行,六行字就已经没了,“用笔签吗?”
殷兮看着她,“用灵魂。”
“啊?灵魂怎么”签啊
女子话未说完,整个身体传过撕裂的疼痛。
“啊!”
这种疼痛持续了三息的时间,之后就消失了,女子倒在地上强睁开眼睛看着殷兮。
她看到殷兮慢慢变成她的模样,越来越淡,直到消失。
“大人刚刚那位大人去了吗?”
孟婆身边的东西在殷兮消失之后也跟着消失了,正在暗骂她小气,突然听到黄颖儿的话,淡淡的嗯了一声。
“走吧,我领你进祭冥阁。”
祭冥,以魂祭冥。
黄颖儿被吓死的时间是在半夜,殷兮从阴司出来就落到了他们的床上,床边没有人,想来张书生还没有回来。
殷兮慢悠悠飘到门口,吓死的黄颖儿正躺在门口,而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外面的场景尽收眼底。
是月亮太亮了。
殷兮也看着外面的小狐狸发着光,好像在修炼。
小狐狸的尾巴在外面晃晃悠悠,一共两条,一条缠在张书生的腰间,另一条攀着他的脖子。
不够道行的小狐妖还出来,就不怕被抓吗。
殷兮觉得可能是这户人家给了她庇佑,才敢如此胆大妄为的出来。
殷兮收回目光,把黄颖儿的尸体处理了,自己躺在床上,慢慢落实。
她来之前查看了黄颖儿的记忆,很单一,没有太多的人。
父母公婆,有一个弟弟,就没有任何亲戚了。
殷兮想了想,重新下床,把门插上。
张书生会不会再回来她没有这个把握,把门插上他也不会硬闯。
张书生是读书人,圣贤书,倒是有些规矩自己的修养。
殷兮回床上睡觉。
她很久没有人的体验了,好好睡一觉是她完成工作的首要任务。
从孟婆那里学来叫做养足精神。
十分管用。
她睡得十分香甜,门外的张书生就不好过了。
和狐狸厮混完,狐狸跑回去睡觉,他却连屋都进不去。
书房厢房的钥匙都在黄颖儿手里,一到晚上就会全部锁上,怕招来贼人偷了他们家的书帛被褥,徒耗损失。
张书生想叫黄颖儿,可是自身的学识还是没能让他对着门大喊女子的名字。
只能把自己抱成团,在门口缩了一夜。
现在正直初秋,中午热,晚间凉,张书生出来又穿的单衣,第二天一早,他就病了。
殷兮打开门,冻的失去意识的张书生直挺挺倒下,腰部磕在门槛上痛的他清醒了一点。
“颖儿。”他生了病,声音软弱无力,“快扶我进屋。”
殷兮不是黄颖儿,怎么可能会扶一个不顾自己妻子和妖勾搭在一起的人。
她假意摸了摸张书生的额头,“哎呀!书生你发烧了,我去请大夫,你等等坚持住啊!”
张书生是因为磕那一下醒的,睁开眼睛是件力气事,等她走了又重新闭上眼睛,昏了。
殷兮把大夫请来的时候张书生还在昏迷,脸上潮红,旁边的坐着小狐狸。
小狐狸不知道他怎么了,一个劲用舌头去舔张书生的脸。
老大夫六十多岁,走路倒是不成问题,就是如果扶起一个人,还是一个大小伙子,那是不可能的了。
殷兮不可能去扶他,躺着又不是那么回事,她回到屋里,拿出棉被塞在张书生的身体下,对付着。
“大夫,你看看吧。”
老大夫给张书生把脉,好一会儿之后看了殷兮一眼,“张家娘子,你相公最近可是过于劳累?”
殷兮摇摇头,张书生体力好着呢,不然能天天和小狐狸玩吗。
最近没有看书,黄颖儿还给他天天炖补汤,就怕他累到脑子。
老大夫更奇怪了,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你相公身子虚承受不住风寒,发了些热,你等着,老夫给你开些药抓来吃两天就好了。”
殷兮点头,“谢谢大夫。”
把老大夫送出门之后,殷兮就走向厨房煎药,小狐狸虽然是个妖,但是还不懂张书生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不睁开眼睛,怎么不动呢。
它只能跟在殷兮后面看着,看着殷兮熟练的煎药过滤药渣,端着一碗药水靠近张书生。
殷兮薅着张书生的衣领把人拽起来,动作粗鲁的把药灌下。
张书生昏迷没有自主吞咽,一口就呛醒了。
她把药碗放下,从身边拿过一块布擦了擦对方的嘴角,“书生你醒了!”
那语气很惊喜,张书生咳嗽两声看着她,热度很高,他也被烧的迷迷糊糊,只是听声音好像是黄颖儿,一把把给他擦嘴角的手抓住,“颖儿,我怎么了?”
烧成这样自己要是没感觉不是被烧傻了就是在装傻,殷兮把手抽出来,甩了甩之后端起药碗,“书生,把药喝了,你昨天没有回屋发了烧,喝点药回屋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