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耀祖在知道季中杰的计划之后就早早开始打算,他早已在港城扎根,之前也一直从事进出口贸易,所以有着天然的便利,现在只是稍微调转方向拿下几个副食品代理而已,实在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直到兄弟俩回到了李耀祖在半山区的豪宅,李凯辉还沉浸在兴奋的计划与设想中,李耀祖的话他一直反复思量,越想越觉得可行。
而且大哥一直很照顾他,照理说这件事情大哥一个人拿下半点问题都没有,现在既然直言相告自然是想两兄弟一起发财,这个机会他也要好好把握才是。
李耀祖一直没有结婚,半山这边两百多平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住,他还有一栋别墅,但他嫌一个人住着太空了,所以几年前就搬来了这边。
李耀祖见李凯辉一副兴致极高的样子,笑着劝道“细佬,你先不要想那么多,我之前已经谈了几家,只等季中杰这边确定意向了我那边就能签约,到时候我们兄弟俩一起成立一家公司专门做代理,本金你这边有多少出多少,我算股份给你。现在赶紧冲个凉早点休息,别忘了你还答应了人家小朋友明天出去玩。”
李凯辉虽然依言进了房间,但脑子一直静不下来,实在是大哥描绘的前景太有吸引力了,他兴奋得睡不着。
半岛酒店
季中杰回房间后和齐光明商议明天的行程。
“光明,李耀祖建议我们在这边成立一家公司,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可以考虑,但是咱们对这边两眼一抹黑,总不能全部指望李家兄弟吧?”
“是啊,生意人终归看的是利息,我看那李耀祖有分一杯羹的想法,不过赚钱嘛,各有各的门道,在保证自己利益的情况下让他赚一点也不为过,我们对这边不熟,全指望李凯辉居中帮忙也不现实,如果能发挥各自的优势,搭伙一起赚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季中杰沉思道。
“是啊。”
“这样,明天我去李耀祖公司,你呢先在这边几个大超市转转,我给你个电话,是这边一个律所的,来之前我联系过,你过去咨询一下开公司的细节,有什么问题咱们晚上碰头再说。”季中杰递给齐光明一张名片。
“老板,你这交友广泛啊,连港城大律师都认识了!”齐光明佩服道。
“一个朋友介绍的,我想着要过来谈生意,所以事先联系了一下,已经打过招呼了,明天你直接去找一个姓欧的律师就行了。”
…………
第二天上午,依旧是两辆皇冠停在酒店楼下,季中杰带着人去李耀祖位于中环的公司,齐光明打车前往欧显明律师事务所,李凯辉则依言带着季芸芸逛港城。
“咱们先去海洋公园?”
季芸芸点点头,说起来她上辈子来过这边几十次,可惜不是办事就是购物要么就是打疫苗,什么蜡像馆、迪士尼、海洋公园一概没去过,这次她是来纯玩,各个景区自然不能不去,只不过现在这里也只有一家海洋公园罢了,其他的都还没动土呢。
李凯辉这些年以探亲的名义来过好多次,他和苏梅的儿子也有六岁了,去年带着老婆孩子去海洋公园玩过,所以一路上一点都不陌生。
前头开车的司机原本以为需要自己当导游来的,没想到老板的弟弟对港城不是一般的熟。
2月份的港城微风和煦,气温不高,太阳不大外出郊游正合适。
到了这边季芸芸更加放飞自我了,棉袄不用穿了,更不用穿“妈妈觉得你冷”牌秋裤,昨天季中杰在半岛楼下给闺女新买了一身春装,要多飘逸有多飘逸。
这时候的港城还没有普及普通话一说,满街都是粤语夹杂着英语,好在季芸芸英语已经全部通关,粤语也能听懂几句,在这里半点不适应也无。
李凯辉原本还准备随时给季芸芸当翻译的,没想到小姑娘外语溜溜的,一点没让人操心。
港城海洋公园落成于1977年,在整个亚洲都颇具名气,初期游玩项目不多,但从1980年起公园开始扩展,增加了许多大型机动游戏,先后建成水上乐园、鲨鱼馆、百鸟居、登山电梯还有集古村等设施,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停好车后,司机递了两张票给李凯辉“李生,我就在车里等,如果有什么事您直接call我。”说着指了指腰间的bp机。
李凯辉背了个黑色双肩包,早上出门的时候李耀祖特意拿给他一个大哥大,方便他随时联系。
李凯辉大手一挥“走着!”
季芸芸也背着双肩包,白色的,勾牌,这还是牧遥大老远从米国寄给她的,要不是李凯辉看着太年轻,说俩人是父女都有人信。
季芸芸背着相机,一路走一路拍,内地目前还比较少见大型的海洋动物园,多拍点回去也可以给爷爷奶奶看看。
拔地而起的巨大水缸里鲨鱼摆着尾巴摇曳生姿,整面墙大的玻璃前孩子们发出阵阵惊呼。
鲨鱼馆游客众多,季芸芸的小身板在里头被挤得左摇右摆。
“哎哟!”
季芸芸一声惊呼,旁边一个三十多的女人左手推着婴儿车,右手牵着一个六七岁的顽童,那孩子走路也不好好走,蹦蹦跳跳的,直接一脚砸在季芸芸鞋子上,好在季芸芸穿的不是凉鞋,不然这几十斤肉捶下来,说不定能把她一脚踩成甲沟炎。
李凯辉闻声立马蹲下来替季芸芸检查了一番“没什么事吧?”
季芸芸忍痛摇头,李凯辉这才松了口气,见肇事者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他也不好多说,只能冷哼一声不去计较。
李凯辉和季芸芸一向都说普通话,旁边那位两个孩子的妈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的,却没想到面前是两个大陆客。
她轻哧了一声,一口的粤语讲得怪阴阳怪气“碰咗一下,唔使咁夸张吓嘛?!”
李凯辉一听就火了“係你个崽踩咗人,你讲咩嘢风凉话!”
那女人翻了个白眼,喷了一句“死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