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祥有些惶恐，不知道殿下为何突然就变了脸色，于是连忙道：“末将的确不知！”
“也是，秦将军常在军中，怕是不怎么接触得到天下事！”说到这，徐昊面色缓和了几分，道：“本王没有说你，只是突然觉得大楚很腐败！”
秦玉祥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开口问道：“殿下，这话怎么说？”
在他的感觉中，京都一片繁华，那里有什么腐败的感觉？
“你以为这安家的财富如何积累下来的？或许有做正经生意得来的，但大多数怕都是是民脂民膏罢了！”
徐昊突然叹了声，继续道：“本王来秦地时，曾翻阅过这边的卷宗，远的就不说，就单说近的。宣德五年，秦地大旱，以至所种粮食颗粒无收！最后，这场大旱死了数万人，不少百姓甚至易子而食！”
“朝廷没派赈灾款和赈灾粮吗？”秦玉祥吸了口凉气，满脸正经的问道。
“且听本王继续说”徐昊瞥了他一眼，才继续道：“当时，许多百姓家中断了粮，便想要买粮，但在秦地各大世家不断哄抬粮价之下，他们很快便是买不起了，最终只能去挖野菜啃树皮......”
“最后好不容易等来了赈灾款，但你猜这数百万两的赈济款，以及赈灾粮有没有到百姓手里？”
“应该到了吧？”秦玉祥不确定的道。
“秦将军有些天真了！”徐昊摇摇头道：“赈灾款全都进了各大世家的腰包，而至于赈灾粮？他们也全收了，最后或许是为了敷衍吧，他们将自己家里已经放得发霉的拿出来，煮成堪称只有一锅水的稀粥，分发与百姓。”
“那种稀粥，筷子扔下轻飘飘就是能浮起的啊！”
听到这儿，秦玉祥顿时怒目圆睁，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愤怒起来。
“怎么敢的，他们怎么敢的啊！”
往日的他，总以为自己所效忠的陛下，是位英明神武的明君，其治下的大楚，也是海晏河清，一片开明景象。
但今日从徐昊这里知道的事情，却是让得他整个人都是有些怀疑自我起来。
难道，他所知道的都是假的？
“怎么不敢呢？别以为朝廷那边不知道！事实上这基本已经是大楚官场默许的了。只要不闹出特别大的事情，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徐昊摇了摇头，叹息道。
毕竟连当朝宰相秦元会都带头做起了不法的勾当！底下的人会是个好什么样子？
“这事儿，卷宗上描述得并不清楚，我还是去找六扇门的赵宣才知道细节的！你知道赵宣怎么看这件事儿的吗？”
“赵大人如何看的？”
“他说，大楚官场已经是沉疴已久，但凡拔起一根藤，那便是带起一大片泥土，最后甚至能追溯到京都那边去！你说这事儿谁敢管啊？那怕是赵宣，也不敢！”
牵连太广了，没人敢碰这种事儿！
这一刻，秦玉祥突然就有些失魂落魄起来，
再看这些真金白银，他也就没了之前的震撼激动了，就仿佛这些东西上面都沾染了百姓的血。
他是万万没想到，大楚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以为效忠的明君，结果呢？结果竟然连手底下发生这等事儿都无动于衷。
真叫人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