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完,简欢看向娄枭,观察着他的反应。
她想过,娄枭既然知道她偷偷跟on见面,或许也会知道她的小动作。
与其继续瞒着,让他猜忌,还不如说出来。
果然,娄枭并没有任何意外,像是……
早就知道似的。
这种认知让简欢极度不快。
哪怕娄枭没有关着她,可他依旧掌握着她的一举一动,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叫她如鲠在喉。
只是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低声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跟宫偃接触,所以我才选择了on帮忙
娄枭缓缓笑了,扯唇的弧度透着森然,“所以,你这还是在为我考虑?”
“嗯,的确有进步
“之前是只管跑,现在跑之前还能顺便考虑下我的心情,我是不是要夸夸你?”
简欢受不住他讽刺的语调,抬眼看他,“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眼皮子底下,我跑得了吗我
看似示弱的瞳孔里隐藏着涓涓怨怼,像是想要挣脱笼子的鸟儿。
它恨这笼子困住了它,却全然不记得,这笼子原来是怎么给她挡风遮雨的。
简欢说完也意识到她这番话多少有点过河拆桥的嫌疑。
可是一想到她像个犯人似的,她就没法平静。
娄枭瞥过她因为压抑起伏的胸口,语调不辨喜怒,“觉得委屈?”
“受不了我,所以想自杀躲开我?”
简欢赌气说“是”,她瞪着他,“跟你在一起每一天我都觉得窒息,我觉得我跟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
愤怒的尾音坠入房间,没有半点回响。
娄枭坐在椅子上,无声的注视着她。
他应该是在医院耗了一天,衣服都没换,身上被蹭上的血迹干涸成褐色,突兀难看。
看他的样子,或许连饭都没吃。
忽然有些恍惚。
忆起她初见他时那种张扬狂妄不可一世,而此刻,他却坐在她对面,听着她一句又一句说着刺心的话。
有些后悔,又无法软下态度。
就这么沉默着。
打破安静的是关门声。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简欢眼眶酸胀。
她安慰自己,要往前看,她不可能永远困在这个进退两难的境地里。
总要往前走的。
然而道理再明白,终究抵不过汹涌的感情。
这一晚,简欢睡得极其不舒服。
她住的不是普通病房,这里是娄家的私人医院,而她作为娄家半个女主人,更是优中择优。
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底下这张床垫都是绵羊毛材质。
可她就是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以至于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安眠。
就这样半梦半醒的过了一宿,第二天检查的时候浑浑噩噩,结果出来还要留院查看。
回到病房,简欢打发了护工,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
一个上午,娄枭都没有出现。
简欢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心里空落落的没个所在。
手机铃响起的瞬间,简欢立刻抓起。
不是娄枭,是……
on?
他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简欢接起,试探道,“堂先生?”
“是我,你好
等了半天,没等到他开口。
搞不懂on奇怪的交流方式,她选择直接问,“你有事吗?”
“我没事,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