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姜绾最终决定把手术的时间放在了三天之后。
开颅手术到底不是小手术，且没有绝对无菌的环境，只靠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这个手术的，所以，必须让沐柏川和兰姨在一旁协助，而在这之前，他们得熟悉手术用具，做到万无一失。
这三天之内，他们不仅要做好术前准备，还要服用了禁药的百姓各种突发状况，任务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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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有更好的环境，陈秀英被姜绾带回了府衙，由兰若一直在府内盯着。
眼见天色渐暗，沐柏川看着还在给百姓挨个看诊的姜绾，眉心紧皱。
待最后一个人离开，已有亥时三刻，沐柏川忍不住出声道：“你领了这差事，那太后是给了你什么无价之宝么？自己是个有孕之人，也还敢这么拼命。”
姜绾没说话，只是直接将手朝着他伸了过去。
很快，沐柏川就收回了手，看着她啧啧了两声。
“你每日喝的都是神仙水吧？”
灵泉水当然不可能和神仙水相提并论，但她本就注重养生，自成婚后，每日喝的水中都掺有灵泉。
若非如此，就算是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她这般折腾。
最近半个多月都在路上奔波，今日更是在外面劳累了一天，于她而言，只是觉着身子有些疲乏，并无什么不适。
二人正欲打道回府，三道身影往这边走过来，正是去了清和县的卫屹之和楚景修，还有作一身男装打扮的阮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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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人在哪儿？”
“府衙大牢。”
卫屹之眼中的的冰冷一闪而过。
“先让他在牢里带着吧，待情况稳定了再想如何发落，眼下，有更要紧的事情做，清和县那边如何？”
“疫情暂时还没有波及到那边，不过，一场旱灾下来，许多农民被迫逃荒，清和县里面卖儿卖女的人比比皆是，那些已经进了城的人，好歹还得了生路，但还有很多百姓连自己的村子都出不去……”
卫屹之沉声说着，眸底有着化不开的愁绪和落寞。
卫屹之此刻的心情，姜绾做不到完全共情，但能够理解。
他年少辅政，不是君王，肩上却担起了君王的责任，南越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是他心底的夙愿，如今他的子民遭难，他心里肯定比谁都要自责。
“绾绾，我是不是很失败？”
过了许久，男人低哑的嗓音响起，抱着她的力道也跟着加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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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他抱着，姜绾软着声音道：“卫屹之，你已经比很多人都厉害了，你辅佐皇上登基的时候还只是个少年，是别人在学堂里读书的年纪，和现在的你比较，南越更是找不出来第二个能超越你的人，我想，就算是先帝还在，也未必会做的比你好。”
姜绾知道自己这话说动有些大逆不道，但这确实是她心中所想。
卫屹之为南越是真的付出了很多精力和心血。
帝王托孤常有，但真正能辅佐幼主成就大业而没有自立为王的人却少之又少。
见他依旧蹙着眉心，姜绾伸手轻轻抚了两下，替他舒展开来。
“不是还有我吗？待沐柏川将根治疫病的方子想出来，疫情很快就能清除，到时，我就和楚景修合作，一定会将平州的经济发展出来，保证让那些百姓都能好好过个年。”
“官人皱眉不好看，笑一个，好不好？”
卫屹之捏住姜绾乱动的手，缓缓低笑开来。
“有娘子与我同心，纵然前路再难，为夫也能够泰然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