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永言看着程氏手腕上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红痕,嘴角抽了抽。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温婉贤淑的妻子还有这般睁眼说瞎话的一面?
不过,对上许林氏这样胡搅蛮缠的人,也确实只能以暴制暴才行。
否则,给了她几分脸面,她恐怕还真的要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
这般想着,姜永言转身看向一旁的安阳县县令黄大人。
“黄大人,内人因为小女之事,近日一直以泪洗面,故而我才让人请了这几位娘子前来开解于她,没想到这许林氏竟还敢闹上门来,这岂不是欺人太甚么?”
“黄大人,此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不敢不敢,许林氏该如何发落,全凭大人做主。”黄县令一个劲的拱手作揖道。
“黄大人才是安阳县的父母官,于情于理,此事都该交给黄大人来处理,姜某不敢越俎代庖,对即是对,错即是错,大人心中自当有数。”姜永言端的一派君子之风。
程氏觉得作为一个好妻子就应该夫唱妇随,所以,紧跟着出声道:“大人不必觉得为难,公事公办即可。”
夫妻两人一唱一和,而黄县令则像是被架在了火炉上面。
“你胡说,分明是你们几个合伙殴打我!”许林氏用着仿佛要吃人般的眼神看着程氏,而后,又跪在地上,试图朝着黄县令爬过去。筆趣庫
“黄……黄大人,她们几个仗势欺人,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许林氏说着,就要去抱黄县令的大腿,后者又岂敢给她这个机会,躲都来不及,指着许林氏嚷嚷道:“许成之事,姜大人已经和本官过了,他如今这般事他咎由自取,许林氏,你若还是执迷不悟,试图污蔑姜姑娘的清白,就休要怪本官无情了!”
许林氏有些惊愕的看着黄县令,结结巴巴的开口道:“黄大人,你平日不是总说成儿办事周到,能为你排忧解难吗?怎的能说他是咎由自取呢?”
许林氏一番话说的黄县令脸色直接黑如锅底,招了招手,立即有两个衙役上前。
“来人!把许林氏给我押到县衙!免得脏了姜大人的地方!”
许林氏就这么被拖了下去,衙役嫌她吵闹,直接将她的嘴给堵住。
“姜大人,此事到底和二位以及府上的千金有关,还望二位能够跟我到县衙走一趟。”
“这是应该的,不过,这几位只是我的客人,与那许林氏毫无关系,就不必与我们一同前往县衙了吧。”
“自然。”
程氏与几位好友说了一下情况,其中一人偷瞄了一眼黄县令,压低了声音道:“你近几年都在京城待着,只怕还不知道那黄县令是许林氏的姘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护着许林氏,不过,你和姜大人还是小心一些。”
程氏冲着对方微微点头,心里已然给黄县令画了个大大的叉。
不过,她也并不担心黄县令会在这件事上帮那许林氏,除非,他是真的不想要头上那顶乌纱帽了!
——
安阳县县衙。
许林氏咬死了姜宁带来的野男人把儿子害的不能人道,要姜府给他们一个公道。
公堂之上,许林氏痛哭流涕,哀嚎道:“大人,民妇就这么一个儿子,被害的身子残缺,您要是不能给民妇做主,民妇宁可死了啊。”
许林氏俨然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像个市井泼妇一般撒泼打滚,看的程氏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姜永言握了握她的手,而后冷眼看向许林氏。
“安阳县是本官的老家,你许家与我虽算不得正经的姻亲,但也不是半分关系都无,初闻许成考上了秀才,我还以为他是个可用之才,谁料竟然是个连四书五经都不顺畅的庸才!”
“黄大人,本官倒是想问一问你,你是如何留了这样的人在身边做事?”
姜永言一句话,让黄县令和许林氏脸色都不由得发白起来。
儿子秀才是怎么来的,她心里当然清楚。
是她靠着和黄县令那点见不得人的关系为儿子争来的!
反应过来的黄县令连忙站起身,急声道:“姜大人,许成不通四书五经之事,下官属实不知,望大人明查!”
“本官自然相信大人不知此事,不过,如此品行不端之人,大人不觉得他担着秀才的名号是对天下读书人的侮辱吗?”
“大人言之有理,许成行径恶劣,品行不端,着实德不配位,下官会严查当年的乡试,若有人敢徇私舞弊,定当严惩!”
许林氏一听,顿时急了,口不择言道:“黄大人,你不能这么对成儿!你就不怕别人……”e
“许林氏!你可知扰乱公堂是要挨板子的!”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重打***板!”
县衙外,很快传来许林氏嗷嗷的惨叫声,等她被抬进来时,人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
衙役毫不客气的把她给丢在地上,许林氏顿时觉得自己的两瓣屁股变成了四瓣。
“要死啊?”许林氏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摔她的衙役。
在她心里,黄县令此举不过是做给姜永言看的。
衙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真是蠢笨如猪!
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耀武扬威呢。
“大人,外面有一医馆的老板说有要事和大人禀告。”
“把人带上来!”
很快,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战战兢兢的跟着衙役进了县衙大堂。
“堂下何人?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草民是清安堂药铺的老板,三日前,这位夫人到我的药铺来,找草民要了一包迷药,这几日草名夜不能寐,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妥,故而向大人陈情。”
“你胡说!去你药铺里买迷药的分明是——”
许林氏的声音戛然而止。
堂上,黄县令盯着她,一脸的正义凛然。
“许林氏,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我……我……”
许林氏灰白着一张脸,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姜永言温声开口。
“黄大人,黄氏虽有不轨之心,不过,小女并未伤及性命,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官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不若,就打她三十大板发落了吧。”
许林氏现在对黄县令来说就是一烫手的山芋,闻言自然喜不自胜,当即就让人把她拖出去重打了三十大板。
前后挨了五十大板的许林氏,彻底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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