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之内,张氏跪在地上痛哭。
“太后,容儿是侯府嫡女,更是您亲封的郡主,如今却惨遭如此横祸,求太后为臣妇做主啊!”
“林嬷嬷,还不把段夫人给扶起来。”
林嬷嬷得命,三两步上前,亲自将张氏给扶了起来。
张氏被扶着在一旁坐下,一副随时都能倒下的模样。
“太后,求您为容儿做主,容儿若是不能好,臣妇也不想在这个世上活了。”
“段夫人说的什么话,郡主遭此大难,哀家也很是痛心,我知你这个当娘的心里不好受,但郡主如今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若是把自己的身子给糟践坏了,哪还有人能好好照拂郡主?”
“宫中派过去的太医是如何说的?”
张氏拿着帕子拭泪:“宫中几位太医都说容儿的腿这辈子都没法站起来了,那嗓子是被毒哑的,除非是找到解药,否则这辈子都别想再张嘴说话了。”
张氏说着,又起身跪了下去:“太后,臣妇别无所求,但求太后为臣妇做主,让那幕后凶手付出她该有的代价!”
“此事,皇帝已经交给京兆府去查了,那贼人竟敢在皇城之内掳人,分明是嚣张至极,待查明真凶后,哀家和皇帝定然会给侯爷和夫人一个交代。”
“太后,容儿身在闺中,怎会招来贼人惦记,若说与人结怨,那也只有那刚刚和摄政王大婚的姜氏。”
“段夫人,你的意思是说,容阳郡主此番是被摄政王妃所害,是吗?”
“臣妇并没有指摘王妃的意思,实在是王妃的嫌疑很大,恳请太后明察。”
寿康宫掌事太监急匆匆进入。
“太后,摄政王妃在外求见,说有要事禀告。”
柳氏抬眸:“请王妃进来。”
“夫人请坐。”
“是,太后。”
张氏缓缓坐下来,目光触及到从殿外走捡来的人时,眼中尽是怨愤。
“妾身见过太后,太后万福。”姜绾欠身行礼。
“王妃不必多礼,赐座。”
“谢太后。”
姜绾在一侧坐下来,感受到张氏怨念颇深的眼神后,挑了挑眉。
“妾身来时的路上,听闻容阳郡主昨夜被贼人掳走,受了重伤,不过,夫人不在家中照料,却进宫陪太后说话,想来郡主伤的也不严重。”
“你——”
张氏豁的站起来,指着姜绾的手指不住的颤抖。
“你这个恶妇!我家容儿不过是倾慕于王爷罢了,并未对你如何,你怎能对她下如此毒手!”
“段夫人!”
林嬷嬷和几个宫女快步上前,将张氏给压着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面。
柳氏蹙眉:“段夫人,哀家体谅你是因为爱女心切所以才口不择言,不过,摄政王妃是皇家妇,在没有确凿证据面前,任何人都不可随意污蔑!”
太后说罢,又转眸看向姜绾。
“李公公方才说王妃有事要禀告,不知是何事?”
姜绾起身,盈盈下拜。
“妾身府中有一刁奴,与段侯爷家的容阳郡主里应外合,意图加害于妾身,人证物证皆有,请太后过目。”
姜绾说完,站于身后的小九立即将手中的几张文书交给林嬷嬷。
“那刁奴已于昨夜杖毙身亡,这是她儿子亲手写的供词。”
眼见那供词落于太后手中,张氏手心止不住的冒汗。
这段时间女儿在府中前所未有的乖巧,所以,她也并未过多关注她的动向。
眼见柳氏皱眉,张氏先发制人,指着姜绾道:“摄政王妃,臣妇知你身份尊贵,但你也不要欺人太甚,容儿如今躺在床上,药石无医,你说她加害于你,为何出事的人不是你,反倒是容儿!”
“夫人问的可真好,怎么,夫人来太后这里讨要说法,竟是一点功课都不知道提前做的么?”
“你——”ъΙQǐkU.йEτ
姜绾无视张氏,冲着太后屈膝:“回禀太后,根据王安交代,容阳郡主本意是想要那刁奴在妾身的饮食中动手脚,以至让妾身终身不育。
但经过妾身和王爷所查,那不是什么药,而是来自于西域苗疆的蛊虫,所以,妾身想问一问段夫人,你们西南侯府是否和西域苗疆有往来?”
“你胡说什么!西域苗疆是蛮夷之地,我西南侯府怎么会和他们有来往,还什么蛊虫……”
“段夫人。”
姜绾抬手打断她的话:“我没有要和你开玩笑的意思,容阳郡主她意图加害于我是事实,不过,我和王爷推测,容阳郡主极有可能被人利用,而利用她的人和昨晚掳走她的人很有可能是一人。”
张氏依旧怀疑的看着她:“重伤容儿的人,当真不是你和摄政王?”
姜绾忍不住冷笑:“我夫君是摄政王,怎么?夫人觉着我想对付容阳郡主的话,需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么?”
张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摄政王妃说的有理,夫人如果知道什么,需如实相告,如此,我们也能后尽快找到此事的幕后推手。”
张氏紧锁着眉头,毫无头绪。
突地,外面一人着急忙慌的闯进来。
是西南侯府的人。
他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哭着对张氏喊道:“大娘子,郡主她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