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正式开始。
烛火熠熠，宫灯璀璨。
祥云殿内一片灯火通明。
乐声流淌，身姿窈窕的舞女缓缓步入众人视野中心。
宫婢们端着御膳房做好的菜肴，整齐有序踏入殿内。
等舞女们退下，明成帝开口，简单说了一句庆贺皇后诞辰的话。
众人皆察觉到，皇上对皇后的态度冷淡了许多，往年皇后诞辰，皇上都会说上许多，感谢皇后这些年为后宫操持，但今年却说让她恪守本分，不可再生不该有的心思。
这话里话外，没有给皇后留半点情面。
皇后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但却不敢多言。
直到诸位开始献上贺礼，殿内压抑的气氛才终于有所好转。
轮到乔若水，今日的重头戏，皇后逐渐稳住心神，递给乔若水一个势在必得的眼神。
“若水为皇后姑母准备了一支舞蹈。”乔若水嗓音婉转，起身前去换跳舞的衣裳。
顾烟罗听贞妃提起过她身姿曼妙，所以在人起身时，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一看不得了。
顾烟罗眼睛都瞪大了，这样傲人的弧度，她还从未见过。
胸前鼓囊囊的，像是被明显束缚住，这若是没有束缚，岂不……
顾烟罗看的耳尖都有些热。
乔若水退下去换衣裳，须臾，换上一身单薄舞裙再回到大殿内。
这一出现，在场众人全都看傻了眼。
换上单薄舞裙，乔若水那本就傲人的胸脯，越发挺拔，要呼之欲出般。
顾烟罗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一双眼睛却挪不开，定定盯着，须臾，等她缓过神来，下意识垂眼，扫了一眼自己胸口。
那么大……真的不会累吗？
她眼睫微颤，
旋即立刻警惕地去看萧九宴。
怪不得母妃说让她提防乔若水，连她一个女子都差点收不回视线，更何况男子——！
这一看，便瞧见身侧的人正把玩着她的小手，眸光也落在她的指尖上，甚至没有看向乔若水。
“阿晏？”
顾烟罗轻喊，“你在做什么？”
萧九宴一本正经，“在想皇后今日的目的。”
乔家这个女儿一直名声在外，但皇后却极少请她入宫，甚至在宫中跳舞。
今日她的生辰宴，却准备让她跳舞，明显是有所预谋。
“估摸着是要塞给太子殿下做侧妃。”顾烟罗酸溜溜道。
萧九宴捏着她指尖的力道重了几分，将两人间的距离拉近些，“阿罗吃醋了？”
顾烟罗扭头，“没。”
“嘴硬。”萧九宴心满意足笑道，“你若吃醋直说便是，我喜欢看你吃醋。”
顾烟罗微愣，“怎么还有人喜欢看人吃醋？”
“这样说明你很在意我。”
顾烟罗无奈，她真觉得，有时候萧九宴挺幼稚的。
但仅限在她面前。
乔若水准备好后，舞动腰肢，开始跳舞。
萧九宴与顾烟罗说好，一双眼甚至没有在乔若水身上扫过一瞬，便大迈步离开祥云殿。
皇后看到萧九宴离开的那刻，几乎要开口喊住，但乔若水已经开始跳，若她开口必会打断。
皇后不甘地握紧拳头。
真会装，如今不过是因为有顾烟罗在场，他不敢直视，说不定心底早就生了觊觎之意。
哪个男人在乔若水的身材下不会沦陷？
虚伪。
皇后心中冷哼着，只要顾烟罗在，她今日必定想办法把人送入东宫。
乔若水伴着乐声舞动身子，随着动作，那傲人双胸轻轻晃动，人群中有大臣忍不住想多看，却被自己夫人那怒视的目光看的脊背发凉。
一时间，男子的眼神都变得闪烁。
女子们则都用警惕和厌恶的目光盯着她。
心中纷纷暗骂她是勾人的狐媚子。
顾烟罗倒是自始至终都十分平静。
一曲落下。
乔若水弯腰行礼，“庆贺皇后姑母生辰，望姑母夙愿皆成，福寿永存。”
皇后笑得弯起了眼睛，“你这孩子真懂事，这舞不错，本宫很是喜欢。”
“姑母喜欢就好。”
看着下面的乔若水，皇后侧眸，看明成帝一脸尴尬神色，她柔声道，“皇上，若水这孩子孝顺懂事，是乔家最好的姑娘，为了臣妾的生辰宴，她足足学了半个月的舞，只为让臣妾开心，臣妾着实感动。
如今若水都及笄了还未许配人家，不如今日皇上做主给这孩子挑选一位如意郎君吧。”
明成帝没想到皇后会让自己为乔若水赐婚。
他目光扫了一眼席位上的诸位大臣，大臣身旁的家眷一个个都提心吊胆，生怕乔若水被许配给人家做正妻。
这样得罪人的事，他不做。
明成帝皱眉道，“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她的姑母，由你为她做主最合适。”
皇后弯唇浅笑，“皇上说得对，那便由臣妾为若水择一夫婿，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若水的意见，若水，本宫问你，你可有心仪的男子？”
乔若水听到皇后的话，她的眼神下意识扫了一眼席位最后面一男子的身上。
那男子是朝中五品文官詹端之，模样清冷，一袭青色衣衫坐在角落，眸光微敛，眼神淡漠，浑身透着疏离。
乔若水快速收回目光，眼底划过一抹黯然。
再抬眼看向皇后时，眸光没了波澜，“皇后姑母，若水心仪太子殿下，三年前便对太子殿下一见钟情，还请姑母成全。”
皇后微微愣住，一副没想到乔若水会这样说的反应，“你这……”
她犹豫蹙眉，“可太子殿下如今已经成婚，你怎能……？”
乔若水跪在地上，“若能嫁给太子殿下，若水愿意做侧妃，只想留在太子身边，陪着太子殿下。”
皇后面露为难之色，“可这毕竟是太子的事，本宫做不了主，皇上，你看这……”
明成帝眼底升起一抹无语。
之前强塞的那孙琴琴，人都爬到床上了，不还是被撵了出去？
现在还来这一招，反正老二的事他不管，管了容易生怨怼。
明成帝摆手，“此事朕做不了主，这是老二跟太子妃的事，你去问太子妃。”
顾烟罗：“……”
啊这……
问她这个正妻，她自然不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