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古将一枚玉佩拆二，龙凤各一，与她一人一块。
他说：“欢欢，此玉，便是朕与你的定情之物。”
宋凝沫下意识抚上胸口，她视若珍宝挂在颈间的温润玉佩，此刻却陡然浸满寒意。
凉透全身。
就算再不懂玉，她也看出来自己胸口这块，不过是林映竹身上那块玉的边角料。
许是宋凝沫沉默太久，林映竹有些站不住了。
她福了福身子，轻言细语的开口：“娘娘，妾身告退，免得扰了娘娘雅兴。”
宋凝沫回过神，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笑意：“林答应，你这话似乎在说本宫霸道专横。”
“臣妾知错！”林映竹陡然变了脸色，连忙跪下。
宋凝沫静静看着她，半响，却深吸口气道：“退下吧。”
若是前世遇上这种事，宋凝沫绝不会姑息。
但如今的她，又如何敢对秦斯古的心上人动手？
宋凝沫心里发苦，瞬间没了赏花的心思。
“吟霜，回吧。”
宋凝沫并未将这个插曲放在心上。
可当天晚上，秦斯古便闯进了她的寝殿。
“嘭”的一声殿门大开！
宋凝沫浑身一颤，对上秦斯古冰冷无比的眼：“你竟然因为一件小事便让人跪到昏迷，谁教你如此跋扈的！”
秦斯古罕见的动怒，凤鸾宫的宫女顿时跪了一地。
宋凝沫这才知道，在她走后，林映竹竟在御花园跪了两个时辰。
她心尖一颤，抿唇道：“臣妾没有罚她下跪，陛下就只听那林答应一面之词吗？”
秦斯古眼眸微眯，语气更冷：“无人说是你叫她下跪，林答应是因为在御花园中与你起了些许争执，觉得得罪了你，怕的跪了两个时辰！”
“若不是她昏迷不醒，朕还不知，你在这宫中竟如恶鬼一般让人害怕！”
恶鬼二字，如同一柄重锤砸在宋凝沫心上，痛得她眼前一阵发黑。
她以往的确罚过宫妃，可那时秦斯古从不苛责，反而笑她罚的轻了震不住人。
而今日，‘受罚’的成了林映竹，她就成了十恶不赦的‘恶鬼’了！
心脏处涌起一股剧烈的疼痛，宋凝沫此刻竟一个字都说不出！
秦斯古眼神转冷。
“朕从前只以为你是任性，却不想你嚣张恶毒到了这种地步，如今更是连承认的勇气都无。”
“宋家就是如此教你女德女书的不成！”
‘宋家’二字如同一道闪电重重劈开了宋凝沫被疼痛填满的心脏。
心中的痛楚霎时转为寒意遍布全身。
宋凝沫立刻颤颤跪下：“臣妾知错！”
“朕看你根本不知错在何处，去太庙里跪两个时辰，好好思过！”
……
太庙透着阴冷。
宋凝沫直直跪在那里，寒意从蒲团下窜进膝盖，逐渐蔓延全身。
她看着堂上满满秦家先祖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