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断药吃了也不一定有用,简母就是一个例子……只是这话,简明泽没说,他只是冲她笑笑,“好,我去吃药,做检查。”
唐婉这才松开他。
简母站在一旁,说风凉话,“我当时吃阻断药,也是说过几个月才能确诊,最后还不是说染上病了?”
她大笑,眼底带着恨意,“确诊前这几个月,你就掰着手指头过吧。到时候你就知道每天等待结果,祈盼出现奇迹,可是不得不面对死亡是什么感觉了!”
在她说到一半的时候,唐婉就已经踮起脚尖,捂住了简明泽耳朵,“别听她说的那些话。”
“好。”简明泽看着她,手覆盖在她的手上。
两人坐救护车去医院,简明泽吃阻断药,做了全身检查,医生的说法和当时对简母说的一样,说是六个月后,才能完全排除感染艾滋。
唐婉胳膊上跟脖子上的伤口也进行包扎,她血看着流得多,但是并未伤到要害,只要慢慢修养就好。
有两个警察跟着他们到了医院,在唐婉包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询问问题。
唐婉一五一十把昨天到今天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简明泽补充了下针头跟针管的位置,那些算是证物。
高妍给唐婉下药,将她关在房间里。但因为高妍并未做什么切实伤害唐婉的事情,她最多就是被拘留几天,警方给个口头警告。权煜跟高妍联手,有侵害唐婉的企图,但是并未来得及执行,也就是拘留几天的事情。
至于许芳菲,她只是把唐婉从高妍家中带走,让唐婉睡了一夜,这个连拘留都不用。
简明宣在唐婉简明泽的车上装跟踪器,配合简母伤害唐婉简明泽,算是从犯。具体怎么判刑,还要看律师辩护那边,最重也就是一两年刑罚。
如果唐婉这边不追究,然后简明宣再找个好律师的话,甚至连牢都不用坐。
唯一会被重判的也就简母一个人,她派人打晕许芳菲,绑架唐婉,蓄意伤害简明泽……最后这一项罪名,简明泽会找律师咬死了蓄意杀人,简母判刑绝对不会轻。
唐婉跟简明泽做好笔录后,就回家了。
此时不过下午五点多一些。
齐弘安得知唐婉遭遇的这一切,上门找她,不住道歉,“我也不知道高妍心里打着别的算盘……我担心小简总是往你车上装监控的那个人,怕他对你做出来什么不利的事情,才……”
唐婉打断了他的话,“您不用说了。”
听此,齐弘安心里一咯噔,“婉婉,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不再怀疑小简总,你能不能别跟我断绝关系?”
他说这话时,臊得满脸通红。
“您认识高妍时间久,在她跟简明泽之间,自然选择相信她。而我认识简明泽久,比较起来,遇到什么事,我都会选择相信他。这本来就是立场不同而已,没什么好说的。”唐婉说道。
见她不是要断绝关系,齐弘安松一口气。
却听唐婉继续道:“这次要不是简明泽,可能感染艾滋的人就是我了。”
她抬头看向齐弘安,“他为我连命都不要了,这足以证明我的选择没错。我以后都不想再听您说他的不是。”
齐弘安听到艾滋两个字,脸都白了,“什……什么艾滋?”
他只知道她遇到危险,具体怎么回事,却不是很清楚。
“简明泽为了保护我,被他妈用过的注射器扎了。具体有没有染上艾滋病,还得等六个月,才能确定。”唐婉说道。
齐弘安只知道简明泽对她很好,却不知道他对她好到连命都不要了。
此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该说什么。
唐婉起身道:“您先回去吧,我这会儿没有心情招待您。”
她忍不住想要迁怒他。
老爷子理亏,只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然后被她送出门。她关上门,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
她不敢去想以后。
简明泽见她站在门口许久未动,便猜到她哭了。他走过去,从背后将她拥抱在怀里,“现在都没确诊,不用这么悲观。”
唐婉没说话,也没转身,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
见状,他抱着她的力道大了些,眸中闪过心疼和遗憾。
但愿他找到了想过一辈子的人,也有几乎陪她过一辈子。如果他突然离去会让她伤心,他倒宁愿从未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
唐婉连续两天一夜这么折腾,早就累了,可是她脑中不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怎么都睡不着。
一片黑暗中,响起简明泽的声音,“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
唐婉捂住了他的嘴,想要反驳,可是鼻端眼角涌上来的酸涩几乎让她开不了口。她张嘴,无声地深呼吸一口气,才哽咽着说道:“不要再说这类话了。”
她停顿了一下,才能继续说下去,“要是你……你再说这类话,我会想办法让我变成和你一样。”
她说到做到!
简明泽抿抿唇,最后只是轻叹口气,“怎么就这么傻?”
唐婉只是往他怀里钻了钻,说她傻,难道有他傻吗?明知道要命的事情,竟然还上赶着帮她挡!
与此同时,权律师住所。
客厅内。
权律师把两个行李箱往权煜跟前推了推,后者没骨头似的陷在沙发里,只是瞥了行李箱一眼,“难得见你出差带这么多东西。”
“不是我,是你!”权律师说道:“机票我已经让人给你买好了,你今晚就走。”
听此,权煜直起身,“凭什么让我走?我不走!”
权律师面色又沉了几分,“你不走,等着简明泽收拾你吗?”
权煜站了起来,愤怒道:“我是真得不明白:姑姑,简明泽也就是个人,你们至于这么怕他?你看简明宣她妈从小那么算计简明泽,他有能力报复吗?要不是简明泽这次抓住她犯罪的把柄,他还是奈何不了她!”
“我就问你,走不走?”权律师加重了声音。
权煜坐回沙发,“不走!”
权律师冷哼一声,“我真羡慕你这死到临头还不知的傻劲儿,对你,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打电话给助理,“机票取消,他爱自己作死,就让他继续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