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渊时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后,回到了郊区别墅。
霍铭征带付胭去看他。
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霍渊时笑了笑,“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付胭紧了一下霍铭征的手,“大哥,我们还没……”
“等婚期定了,我会通知大哥霍铭征回握住她的手。
和付胭结婚,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在那之前,有一些麻烦的事需要先解决了,还有东西没准备好。
霍渊时接过林妈递过来的茶杯,垂眸喝了一口,没说什么。
霍铭征对付胭说:“你去花园逛逛,我陪大哥说会儿话
付胭点了点头,离开房间。
两个男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霍渊时先收回视线,“阿征要问我什么?”
“你知道当年害你双腿残疾的车祸是罗蒙特家族的人做的吗?”霍铭征开门见山。
有些恩怨与其藏在心里,不如放在明面上来讲。
霍渊时拿杯盖拂茶叶的手一顿,“我只知道是罗蒙特家族的人雇佣一个暗黑组织的人做的,我并不知道是谁
他果然知道了。
“是西蒙霍铭征告诉他,“西蒙当年想杀的人是我,那天本来应该是我要陪爷爷出门的,结果我打球崴了脚,你就替我去了,那场车祸,是你替我挡了灾
霍渊时没什么血色的唇抿了起来。
“恨我吗?”
当霍铭征问出这句话之后,房间里陷入了一片落针可闻的安静中。
霍渊时低声自嘲地笑了笑,“一开始挺恨的,可那又如何,你是我弟弟,难道我还能杀了你泄愤吗?”
霍铭征手指猛地攥紧了拳头。
“如今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你知道之后为什么不告诉我?”霍铭征反问他。
霍渊时将茶杯放下,叹了口气,“我告诉你又能如何?车祸又不是你安排的,如果不是我,受伤或者死亡的人就会是你,我没有理由继续恨你
他轻声咳了几下,“阿征,不论你是怎么想我的,你都是我的弟弟
霍铭征站在床边看着他。
这会儿外面突然下了雨,雨点噼里啪啦砸向房间的落地窗。
天空从上午开始就一直阴沉着,大雨突然而至,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胭胭!”霍铭征转身大步离开房间。
床上的霍渊时下意识双手撑在两侧,眸光微凝,再触及到霍铭征背影的瞬间,重新靠在了床头。
霍铭征想到付胭去花园里逛,担心她淋了雨,刚走出房间,就看见她怀里抱着一只狗,冲了进来。
身上湿了大半。
霍铭征大步走过去,从林婶的手中接过干毛巾给她擦脸,“你自己一个人都跑不快,还有闲心抱着一只狗
他嘴里数落着她,但给她擦脸的动作却很轻柔,看不出半点生气的样子。
“它也淋雨了,很可怜的
付胭从霍铭征手里夺过毛巾,将小狗放在地上,拿毛巾给它擦毛。
“哪来的狗?”他问林婶。
林婶回答道:“是阿吉之前抱回来的流浪狗,一开始挺凶的,后来抱去打了疫苗,在这里住习惯了,也就渐渐温顺了
付胭想起来,当初她在花园听见呜咽声,霍渊时告诉她是阿吉抱回来的流浪狗的叫声。
当时霍渊时还说阿吉威胁要拔掉狗的牙齿,狗才老实。
而之后她在锦绣河山饭店问阿吉,阿吉说的是他的手是被狗咬的,他将狗的牙齿拔了,狗才老实。
原来那只流浪狗是他带回来掩人耳目,为的是不让霍渊时对他起疑心。
而他口中所说的那只咬人并且被拔掉牙齿的狗,其实是曹嫚。
那只狗老实让付胭擦了几秒钟的毛,就甩了甩身子跑走了,朝霍渊时的房间跑去。
霍渊时现在咳嗽加剧,不宜接触动物。
付胭叫了它一声,追了上去。
追到霍渊时的房间。
“大哥,我把它抱出去付胭将小狗抱起来。
霍渊时目光落在她贴在脸颊边的一缕头发,“淋雨了?”
付胭不以为意地说:“不碍事,我刚刚用毛巾擦了
男人没再说什么,目光落在她抱在怀里的小狗身上,“让它自己跑吧
谁知付胭刚将小狗放下,它一跃跳到床上,在霍渊时的床尾踩来踩去。
乳白色的被子被猜出一道道水印,付胭一开始焦急地要将小狗抱走,可小狗却踩个不停,最后她脾气都没了,竟觉得好笑。
霍铭征跟过来,就看见她站在床尾,看着那只狗,憋着笑的娇俏模样。
而霍渊时靠着床头,静静地注视着她。
察觉到他的视线,霍渊时的目光才从付胭身上移开,看了他一眼。
霍铭征已经大步走过来,曹方跟在一侧,提住狗的后脖子,从床上拿下来,并走出去吩咐林婶换一床干净的床上用品。
“这么好笑吗?”霍铭征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往怀里带,眼里也含上了笑意。
付胭笑得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她回头对霍渊时说:“你咳嗽还没好,平常别让它靠近你
霍渊时点了点头,提醒她:“等会儿霍家的人要来,你跟阿征先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霍家的人。
付胭嘴角的笑一僵。
她已经脱离了霍家,不想再跟他们有多余的牵扯。
可是一个很重要的事被她忽略了。
如果……
她嫁给霍铭征,和霍家人是免不了打交道的,到时候那些人不知道会将她骂成什么样子。
坐上车之后,她明显的闷闷不乐。
霍铭征握紧她的手,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打趣她,“是担心好不容易脱离霍家,将来又要免不了和他们打交道吗?”
“不好笑付胭挣开他的手,看向车窗外。
霍铭征总能猜中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不是怕自己被骂,而是担心他会引起大家对他的不满,又担心他心疼她被骂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霍铭征将她搂紧在怀里,低头亲她的额头,闷笑出声,“放心,有我在。不过,将来你是家主夫人,也许是你罩着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