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后。
魔眼灵地的中心。
叶瓷,萧子兰,傅二爷和东方善坐在不远处,那地方还修建了一个亭子,亭子里面放了一张自动麻将桌。
东方善一边拿牌一边说道,“老规矩,谁放炮谁就当一个月的昆仑掌门,这一个月都要呆在昆仑山上不能下来,不能请假,不能调休。”
说到请假和调休的时候,东方善就看了一眼叶瓷。
三年前,昆仑掌门死在了魔眼灵地,昆仑山没了掌门,就多次派人来请东方善回去主持大局。
东方善在昆仑的辈分比龙云清还高,龙云清都得叫他一声小师叔,修为自然也在龙云清之上。
当年华兆玉打上昆仑山,要杀前掌门的女儿,昆仑山众人请他出手,东方善却当众归还昆仑信物,说是不问仙道,要下山当凡人去了。
东方善离开,昆仑山无人是华兆玉的对手,前掌门的女儿死了,前掌门也受了重伤,没多久也离世了。
结果没多久,昆仑山又死了一个掌门,大家都说掌门这位置不吉利,谁当掌门谁就死。
昆仑山没人刚上位,只能硬着头皮过来请东方善。
东方善给他们列了一大堆不讲理的条款,比如给昆仑山申请个地产证,证书上写他的名字,再比如,在昆仑山上修个五星级酒店,他在俗世养尊处优惯了,不想在山上苦修。
除此之外,还要再修个滑雪场,养几头白色的大老虎,还必须是白色,棕色的不行。因为他家小外孙女说做梦梦到了自己一边滑雪一边吃冰激凌,还有白色的大老虎帮她拉雪橇。
其实东方善也不想当这个掌门,提这些奇葩的要求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别来烦他,结果那些人居然还都答应了。
最后他就成了掌门。
他成了掌门之后,就发现自己提的那些要求就是给自己挖坑,因为昆仑山的人常年在山上苦修,不知道什么是地产证就算了,也不知道什么样的酒店算是五星级酒店,更加不知道滑雪场是什么,连冰淇淋都没吃过!
最关键的是,他们连手机都没有!
东方善还倒贴了一笔钱给他们买手机,然后调了魔临的人过来,教他们先融入现代社会。
他这个掌门不仅需要每个月监督他们融入现代社会的进度,后续建设那些东西的时候,还得他在那边盯着。
直到某一天,叶瓷这边约了人一起打麻将,但是差一个人,就打电话问他要不要来。
东方善就来了。
和叶瓷打麻将的人,都是不差钱的主儿,但是打麻将没有奖励和惩罚就没意思了,他们就商量出了这么一个惩罚。
上个月是叶瓷输了,去昆仑当了一个月的掌门,结果她基本没去昆仑。
第一天是念念生病了要去医院,第二天是熊猫团团生病了,要看兽医,第三天是她养的狗生病了,第四天是她养的鹅生病了,反正每天都有东西生病,而且她还必须陪在身边的那种。
因为她说她不陪在身边,她养的娃,她养的熊猫、狗、鹅都会得抑郁症,然后就又要看医生。
东方善忍无可忍,就找了一堆医生送上昆仑山,其中不仅有心理医生,还有兽医,中医和西医都会的那种兽医。
结果叶瓷和他说,她要调休,她要调到下辈子再当昆仑掌门。
“不能请假,不能调休!”
东方善看着叶瓷,又强调了一遍这次新加上的规定。
叶瓷轻啧一声,“不是我说,谁能保证家里一直不会有急事?你这新加的规定太没人性了。
就比如我家吧,昨天刚接了一条小蛇蛇过来,我感觉它这个月要发情了,我还得帮小蛇蛇找对象去呢!”
东方善呵呵,“你说的是你妈妈养的那条蛇吧?你妈妈养它的时候,它才刚出生。这种灵蛇两百岁成年才会发情,它现在才三十几岁,还是幼年,相当于人类的三岁宝宝!”
叶瓷:“……”
见她无言以对,东方善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其他人,“你们一个个的,真是没出息啊!昆仑山是多好的修炼福地的,以前这地方都被圈起来不让外人进去的,你们都不知道珍惜!”
萧子兰抿了抿唇,“可是那上面手机没信号,我不能和儿子打视频电话,连消息都发不了,每次打电话还要跑两千公里下山。”
叶瓷翻了个白眼,“那上头的房子还漏水呢,床是木板床,让他们给掌门换个席梦思,他们连席梦思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有傅二爷在看牌,没说话。
东方善就问他,“傅老二,这两个姑娘家都不能吃苦,你是不是觉得昆仑山上还不错?不如你跪下认我当干爹,我把掌门的位置传给你。”
傅二爷皱眉,“不要。”
“为啥?!”东方善不理解,“昆仑山比你们傅家灵地好多了,里面也没有封印着东西,你正好喜欢修炼,修为肯定能快速提升。”
“他们太蠢,烦。”
“……”
东方善郁闷了。
叶瓷连忙招呼他们,“别说了,快打牌,等会儿我家念念就放学过来找我了,可就没法玩了。”
“来了就来了呗,我带她玩。”
东方善说。
结果牌局刚开始,不远处天降异象,魔气光柱再现。
但是这一次,紫色的光柱出现的时候,周围盘旋着一阵强大的金光,金光几乎包裹着光柱中的魔气,防止魔气朝四周扩散。
牌桌旁边的四个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了光柱的方向,就看到封印的上面有两道人影浮现。
刚开始,这两道人影是虚幻的状态,随着金光越来越强烈,封印上的两道人影渐渐地凝实,他们看清了样子。
“小玉……”
东方善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魔气光柱的方向。
叶瓷也是怔愣了片刻,然后奇怪地看向东方善,“老头,你怎么比我还要激动啊?还叫这么亲密,你不会看上傅钰了吧?”
东方善直接拍了一下她的脑壳,“死丫头,胡说什么呢!傅钰旁边那人是你亲妈,我老婆!”
三年前,傅老爷子就把东方善的身份告诉了叶瓷,但是叶瓷至今也没有叫过东方善一声父亲,一直都是叫他老头。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魔气光柱就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只是亭子外面多了两个人。
傅钰还是如三年前消失时那般模样,只是身上的气息比三年前更多了一些神秘的压迫感,叶瓷都看不透他是什么水平了。
清冷漆黑的凤眸,定定地看着她,随后他走过来,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上,薄唇翘起了一些弧度。
“你在这里等我?”
傅钰没想到一出来就会看到叶瓷,他知道这女人素来没良心,还以为她早就离开了。他还心里设想过,他没法回来的这段时间,叶瓷和别的男人结婚了,他该这么办。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傅家教给他的修养和风骨告诉他,他该放手,但是她是危急时刻,他赔上性命都要救的人,他又凭什么放手。
想到这里,傅钰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来到了她的面前,紧紧地将她抱进怀里,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在等我?”
旁边还有好些人,都看着他们,叶瓷有些不好意思,她轻咳说道,“生活太无聊了嘛,我只是和他们在这里打麻将消磨时间,你别……”自作多情。
结果她的话还没说完,傅钰抱在她腰间的手猛地收紧,低头就亲了下来,堵住了她剩下的话。
她微微张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他,白皙的颈脖染了一层绯红。
“你……唔,放开……”
叶瓷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伸手推他,可是傅钰却抱的更紧了,丝毫不给她挣脱的余地。
他亲的很用力,毫无章法地夺取她口腔内空气,叶瓷就感觉唇上一阵刺痛,明艳的眼眸染了一层水雾,喘不上气。
傅钰终于放开她。
叶瓷却感觉没脸见人了,脸埋在他的怀里,微微地喘气,不敢看旁边吃瓜群众的表情。
傅钰却像是看不到那些人一样,还是紧紧地抱着她,低头用下巴轻轻地蹭着她的耳朵,很认真很认真地说,“叶瓷,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