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片刻,方之意大约还在困惑薛岑怎么一言不发。
许莓挽在薛岑胳膊上的手松了松,轻声在薛岑耳边说了句:“我出去一趟你们慢慢聊,没关系的不用担心。”
她一句话没提陆氏,但是薛岑知道,她这意思就是不用顾及她和陆氏的关系。
方之意和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不清楚什么情况等许莓出了门,方之意才开口问道。
“怎么回事?”
“你嫂子算是陆家义女。”
这话一出,方之意算是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尴尬开口道:“那我岂不是说错话了?”
他尴尬一笑,时源和傅承两人耸了耸肩,一脸坐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仿佛刹那间时间静止了。
薛岑也没说话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桌上的酒瓶上。
他不禁心生私心,希望陆知衍能够放下对许莓的执念。
“陆家的事,我手里没东西,陆知衍这人,做事还可以,他身边还有贺家帮持,不好动。”
他停顿了两秒像是在考虑要不要继续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陆知衍这人太过重利。”
他话说到这里,没有继续下去。
抛开一切来看,陆知衍作为陆氏的最高掌权人这么久,是有能力在的,但是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方之意微笑着,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薛岑的杯子,两个人默契的没有说话,但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薛岑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想出去找许莓,但又想了想还是直接回去好了。
他起身走到方之意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商场开业,给你嫂子张黑卡,没事我就带她先回去了。”
话落,脚步还没迈开,身后的声音又响起。
“不是吧你,才坐了十几分钟就走?”
薛岑没回头,笑了笑说:“你们没老婆,不懂。”
身后的三人:“……”
你有老婆你清高?
出门后薛岑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许莓的影子,他想着是不是去卫生间了,刚准备转身过去,就看到二楼侧边的阳台门开着。
他慢步过去,就看到许莓一个人倚在栏杆上,没有灯光,她就站在那一抹夜色里。
但是夜色太凉。
薛岑走到她身边,手掌落在她的手上,感觉到一丝凉意。
“不冷吗?”
他语气里带了点心疼,晚上出门时应该再给她拿件外套的。
眼前的人摇了摇头,“不冷,你们聊好了吗?”
他轻声应了一下,握着她的手往里走去。
“回家?”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薛岑问她,不知道她还想不想在这里玩。
要是想玩的话,也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许莓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回家吧,今晚早点休息。”
薛岑望着她的眼睛,笑着说好。
——
去洛安村那天简音就给陆知衍发了消息。
虽然不是道歉,但也示了弱。
可陆知衍的态度却一直不温不火的让简音有点拿捏不准他的意思。
陆知衍和简音之间,看似是简音拿捏着陆知衍,实际上却是简音依附着陆知衍。
溪水湾的院子里种满了鲜花,若是盛开的话一定是绮丽的美景,只是现在凋零光秃得像是一片荒地。
手机里的铃声响了好几遍电话那头才接通。
陆知衍的声音说不上开心,甚至有些疲累。
“什么事?”
简音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但是陆知衍却好像丝毫没有想她的意思。
“阿衍,我们很久没见了,之前是我有点小脾气,你什么时候来看看我呀?”
她声音娇软,光是听着就能让人酥了耳朵。
但陆知衍却没什么想法。
原本打算直接拒绝的,但是抬眸又看到了桌上自已和简音的合照,照片上的女孩笑的明媚张扬。
“明天过去陪你,最近太忙了,你好好休息。”
见陆知衍不是立马拒绝她,简音松了一口气,乖巧地应了下来。
这几天在洛安村的时候看着许莓和薛岑的那副恩爱的模样,简音早就气的咬牙切齿了。
特别是薛岑,那天他说的话,简音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挂了电话,简音心情好了还没两秒,就接到了方舒的电话。
“喂?”
“音音,你帮帮我吧好不好?”
方舒的语气急切又恳求,简音拧眉没有立刻挂断,只是问了句。
“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你能不能让陆知衍帮帮文庭啊?他被人抓住了把柄,现在还在局子里出不来,能不能让陆知衍出个面啊?”
简音自然是知道方舒老公那点破烂事的,只是通常是没有人敢说出来的,怎么这次?
“怎么会到局子里去的?”
“听、听说是被人举报抓进去的,证据确凿,我们都不知道那证据哪来的。”
简音想了想,方舒老公进去还是之前一段时间的事情,那天她和许莓见了一面之后和自已说了还没两句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文庭能进去,肯定是有权势压着,而这个人,一定是比文家厉害的人。
难不成会是薛岑?
要论得罪,方舒自然是在许莓的清单里的。
“舒舒,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上面压着,我最近和陆知衍关系也有点紧张,不方便。”
“那、那怎么办啊?我找不到人了。”
“舒舒,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比如许莓?”
方舒微愣,随后又摇了摇头。
“应该不可能的,许家不是早就没落了吗?”
简音轻笑。
“许家没落了,可许莓现在可是薛太太啊,风岑的老板娘,你觉得风岑有这个资本吗?”
方舒那头顿时传来一片死寂。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如果文庭从里面出来的话,她一定是逃不掉的。
若是让文庭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已得罪了许莓,只怕会被打死。
“音音,我知道了。”
以文庭的事情在里面起码要待上好几年,与其求爷爷告奶奶将他放出来,自已再被他打一顿,倒不如先一步拿了钱先出国。
等到过几年早就物是人非了,文庭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方舒顿时心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