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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妈妈呀——”
才到楼下,许诗霜就听到了孩童鬼哭狼嚎的惨叫。
周围不少邻居也探出头来看热闹。
她疾步上去,楼道那户贴着大红双喜字的木门是敞开的,门口站着好几个人,议论纷纷。
一旁的李大娘忙把人推开道:“都让一让,救命的来了,让许同志给这孩子帮忙看看。”
许诗霜进屋。屋内相比上次整洁了不少,客厅里摆着一方小木桌,一张床。而眼下一个看着十岁出头的小男孩正趴在床上死死抠着床板,哭得满脸都是黄绿溜溜的鼻涕和眼泪。
“我,我不要!才不要去医院!”他一边抽噎,一边又去摸自己红肿的左边脸颊,颠三倒四地吸气哭喊道:“妈,妈妈,牙,牙牙好疼……”
“哎呀,乖仔,你疼就要去医院看啊。”
陈桂花在旁边都快心疼急死了。
马冬菊冷眼旁观。
曾泽上前想要抱他,他立刻张嘴就想咬,像头小狼一样满脸凶狠:“我不去!啊啊啊我不要去医院!!”然后又开始摆腿疯狂地撒泼。
曾泽只能无奈地放下他。
许诗霜都有点被吓到了。
她还寻思为什么小孩牙疼不送医院,原来这娃这么难搞。
“嫂子,你怎么来了?”曾泽转头看到她面露惊讶。
“唉,你们不是想要医生吗?”李大娘挤上前道,“许同志虽然不是专业牙医,但她在诊所上班,可懂一手牙医术了,赶紧让她给你弟瞧瞧。”
曾泽更吃惊了。
他没想到陆副营长的妻子还有这般本事。
陈桂花一听,转身抹了把眼泪,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期盼地望着许诗霜:
“求求你了许同志,给我家孩子看一下吧。他从小脑子不好,我带他去过好几次医院看病,没想到他现在就特别抗拒去医院……”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疼死。
“行,同志你先别急,我给看看。”许诗霜谨慎地上前。她也害怕被这个孩子咬,本来想让曾泽帮忙按住他,没想到男孩对她的靠近并不抗拒。
许诗霜让他张开嘴,他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经过她张嘴的动作示范后似乎也明白了,木木呆呆地照做。
“乖,听话。”她温柔悦耳的嗓音仿佛有一股魔力,能让他短暂地忘却疼痛。
只是屋里光线太昏暗,看不大清。
“有手电吗?”许诗霜转头问。
“有的!”
曾泽家没有。隔壁一个热心大爷立马奔回自己家拿了过来。
许诗霜随后拿手电筒检查了一下男孩的口腔,眉头一拧。
这蛀牙状况实在太糟糕了,比谢烨霖之前还离谱。
“同志,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见她皱眉,陈桂花一颗心也揪了起来。
“他叫什么名字?”许诗霜问。
曾泽忙答道:“我弟弟叫曾时光。”
许诗霜:“时光的蛀牙比较多,我的建议是现在要尽快带到诊所或医院进行补牙手术,如果有止疼药的话你们也可以先给他吃一粒。”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拿不出止疼药。
这年头止疼药是处方药,往往只有像隔壁老王家那样重伤退伍动过大手术的儿子,医院才会给配。不过现在老王家那个病好也没药了。
许诗霜见状叹了口气。
她那里倒有止疼药,但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出来,她解释不清来源。
陈桂花一咬牙,“我想办法去把止疼药弄来!”
“没事,没有药就算了,小孩子吃这个副作用有点大。”许诗霜道。
“那咋整,现在也没法带他去医院啊。”看着孩子哭闹的样子陈桂花就头大,只能转头哀求她:“许同志,你能不能帮忙在家给他看吧?”
不过陈桂花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太难为人了,脸上一阵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