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梅尚阳跟我们讲的故事,关于赌约这件事对不上?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赌约,那是不是这个赌约造成了梅尚阳他们家……现在的状况?”我问。
白重思考了一会儿,“目前来看,这或许是唯一可能的答案,但不论怎样,在没有离开这片绿洲之前,我们都要多加小心。”
我们三个后来只是在绿洲里稍微转了转就回了房间,都没有那个心情闲逛,而且回了房间后,白重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明天沙暴也不会停的准备。
我们这一天度过的很普通,期间梅十一负责带人给我们送饭,还问我们是否需要什么,其余时间再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似乎这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沙暴天气,我们被迫滞留而已。
这一晚我们早早睡下了,第二天起床时也早,我睡醒的时候,白重已经去外面转过一圈了,他见我睡醒,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沙暴还没停。
果然。
我们醒得早,梅十一还没有过来送早饭,白重趁此机会跟我说了他的打算。
他怀疑沙暴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梅尚阳在背后搞鬼。
其实在他说之前,我就有这种猜测了,就是一直没有说。
怎么偏偏就这么巧?我们要走了,沙暴就起来了?
而且昨天他们都说,沙暴会很快结束的,可是这场沙暴居然持续了一天一夜都没有结束,这真的是他们口中的“很快结束”吗?
“沙暴很有可能是梅尚阳在搞鬼,梅家在漠北独大这么多年,世世代代都在这里生活,我不信他会没有什么办法短暂地操纵一小片天气。”白重道,“如果是他在搞鬼,那么他把我们困在绿洲,不会什么都不做的,很快就会有接下来的动作了。”
我点头,“我明白了,我们得小心这个是吧?而且尤其要防范着他拿安文书开刀,毕竟安文书身上现在跟楼栾的关系最近。”
“不,婉婉,你还得多想想你自己。”白重却严肃地反驳了我,“他会更多留意安文书不假,可你别忘了,你手里还捏着令牌。”
我不解:“就是因为我手里捏着令牌啊,证明我们是要去本家的,他肯定不会动我啊。”
“可梅家本家的人知道你现在进了沙漠吗?”白重这一个反问,给我问的哑口无言。
我怔住了,本家不知道我进了沙漠,他们甚至都不认识我,不知道我长什么样,而我们连楼栾现在到哪儿了都不知道。
如果梅尚阳在这里对我动了杀心,又有谁会知道呢?本家会知道一个几百年后拿着令牌赴约的我,无声无息地死在了沙漠里吗?
他们只会知道,这漫无边际的黄沙之上曾经起过一阵沙暴,然后又归于平静。
没人会知道黄沙之下掩埋了什么。
忽然之间,一股凉意爬上了我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