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算是过了，到申时，韩昭汐命人把琴件摆好。四年里，在众人面前她不再碰琵琶，弹弹古琴，亦成天籁。一抚弦，客栈都静了下来。今日她谈的是“醉卧沙场”还有“将军行”。常客都知道，这娘子的曲风是日日不同，有时听得懂，情不知所起就潸然泪下；有时听得云里雾里，只知拍手叫好。“哟！萧爷，听迷糊了吧？”他口中的“爷”，便是刚在门口那人。“我就跟你们说这地儿好吧？我都听了半月了，真是一点不厌烦！来，尝尝这酒。也是那娘子酿的，真真儿跟她人一样—绝了！”萧然看着那人递来的酒杯：“我不喜饮酒。”“这就扫兴了吧，萧爷存心不给我面子呀。”韩昭汐掀开这雅间的帘子，坐到萧然旁边：“我替他喝，还算不算扫兴？”五杯下肚，她依然神色清明，和这桌人谈笑风生，萧然没说话，只在一旁吃菜。人陆续走了，酒桌上只剩她、萧然、还有那个侍从。韩昭汐放下酒杯：“将军这是要住店吗？”萧然一怔，原来身份早就被她看穿了。扫一眼他的腰牌，萧然这才意思到是自己大意了。“今天谢谢萧将军了，不然我这脑袋，经得起几个碗砸呀……喝得有点多，就不招待您了，二楼有间空房。阿离！你领萧爷去吧。”“来了闹板！萧爷您这边请……”夜深，琵琶音徐徐入耳，萧然起身到客栈后院，厢房虚掩，恰似在等他来。曲毕。“如意姑娘这样的人，甘愿委身于一个客栈？”这三年，她自称韩昭汐，独自来到南国，也无人知晓她的本名。“我们见过吧，将军记得是什么时候？”“七年前。那时南北国还是盟国，我随父亲去过。有幸听得如意姑娘一曲朝夕泪，至今难忘。”萧然自倒一杯茶，继续说道：“你本是极负盛名的琵琶琴师，为何只弹古琴？”“那你呢？本是叱咤风云的将军，为何还装作一介书生？今天那桌人是要害你吧，我看他们搞了些小动作，可惜都让你那小侍从识破了。”萧然轻吹散茶水上飘的热气：“酒中微毒，姑娘解药有无？”“没事，解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