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我坐在天机楼顶,俯瞰眼前的景色,神色落寞。
姚老四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过来。
他手中拿着酒和一些下酒菜。
我瞥了他一眼,笑了起来:“你的伤好了?”
“那是当然了
坐在我身边,姚老四笑吟吟道:“师父,你说的没错。师母真的是国色天香
“只可惜,她不属于我
我摇了摇头,拿起了一瓶酒。
直接喝了一大口,辛辣的滋味在喉咙里蔓延,火热的温度一路滑向胃里。
“既然如此,为何不杀了她?”姚老四抬起手臂,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记住网址
我笑了起来,神色自嘲:“我拿什么杀她?”
“我的族谱已经用掉了,却根本无法奈何她
“当时的我,已经是无计可施了。所以才会与她定下一年之约
姚老四恍然大悟:“原来你只是想要稳住她
“我和她的关系很复杂,别说她是入神了。就算她是大罗神仙,她也奈何不了我。只是你们就不行了我一脸的苦涩。
“哦,为何?”姚老四问道。
“因为,我们虽是订婚,用的却是最高规格的道礼
此言一出,姚老四脸色微变。
道士也是可以结婚的,只是规矩十分繁杂。
尤其是最高规格的道礼,更是匪夷所思。一般人根本不敢尝试。
首先道礼的婚书,就让人目瞪口呆:
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下鸣地府,当上奏九霄,诸天祖师见证。
若负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佳人负卿,那便是有违天意,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不仅如此,最高规格的道礼。主婚人是天地。
当初我和姬千月三拜的也是天地。
“师祖真是下了血本了,竟然连道礼都弄出来了姚老四惊叹道。
“可惜,就算是道礼也无法约束人心
我耸了耸肩,大喝了一口酒:“现在姬千月已经强到可怕
“我想要杀她,实在是太难了
“目前,我最后手段已经用尽了。依然无法彻底杀死她
姚老四诧异问道:“面对你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姬千月毫无反抗之力
“她似乎从来没想过反击
我冷笑的摇了摇头:“你真以为她不想反击?”
“不是反击,而是她不能
“这就是道礼的可怕。负心人无论修为多高,只要选择了辜负。面对另外一方只能防御,无法反抗
“否则,她早就杀了我了
姚老四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真是可怕的道礼,真是一点出轨的机会都不给
“道礼约束的是双方,而不是其中一方
“只是如今看来,道礼只能保护我,却无法对姬千月做什么
姚老四喝了一口酒,故作轻松问道:“师父,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暂时放下仇恨,看看一年内,她能不能遵守承诺
“如果她不遵守呢
“再想办法吧
我摊开了手,自嘲说道。
“哈哈哈,说的也是
姚老四不再多问,与我喝的昏天黑地。
此时的我眼睛通红,一脸的无奈。
“想不到就算再次见到姬千月,我竟然杀不了她
“爷爷啊
“想不到你临死前,还保护了我
“可这无双的道礼,那至死不渝的誓言,到头来都敌不过人心
这一夜,我酊酩大醉,完全忘记了一切。
第二天,等我昏昏沉沉的醒来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让人惊叹的消息。
朱家与金家正式开战了!
据说现在金家的人,已经攻入了朱家的总部。
各种杀戮,可谓是残忍无比。
为此,朱家发了求援信,向所有盟友求援。
此时的我马上召集了众人,准备商量援助的问题。
“要不要援助朱家?”我直接问道。
“唇亡齿寒,朱家是金家死敌,是我们天然的盟友
“我觉得没必要,我们和姬千月刚刚达成协议
“我觉得可以,我们是和姬千月暂时和解,又不是与金家
“是啊,金家还是我们的大敌
“就凭师父的身份,金家与我们就是不死不休
我内心明白,我和金家的关系不可能好起来。
原因很简单。
我和姬千月是道礼下的夫妇。这可是无法违背的誓言。
就算金家想要明媒正娶,却也无济于事。
他们两个就算表面是夫妻,却得不到天地承认。
如果是普通人,倒也无所谓。
毕竟天地承不承认根本无所谓。
可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这就是一个因果。不解开这个因果,就无法前进一步。
所以,金家是最希望我死的家族。
“既然如此援助吧我直接站了起来。
其他人也没拒绝。
不过说是援助。
这一次去的人,也只有我和姚老四,雷麒麟,姚老三。
朱家总部。
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地狱。
金家的人全都是一身黄衣,头上带着清朝的帽子。正在疯狂杀戮着。
“哈哈哈,这就是违抗我金家的下场
“朱家?我们已经灭了你一次,就能再灭你一次
“给我死!”
这些人毫不留情。
不管是男女老少,只要是敢反抗的直接杀死。
至于不敢反抗的,男的被掳走成为奴隶。女的成为仆人。
谁能想到,在这群山当中,竟然还有如此残酷的法则。
群山当中。
我们正在与一个朱家弟子走着。
他一脸的焦急,眼神疯狂道:“快走,我们马上到了
我瞥了一眼他,直接说道:“别担心,事情没那么糟糕
“怎么没那么糟糕,我们朱家被袭击了,要完蛋了!”这个人激动喊道。
我直视着他,眼神锐利无比:“朱家总部易守难攻,建立在群山当中。一般人连进去都十分困难
“金家为何能一举攻进去?”
“这说明朱家里有内奸
朱家弟子一脸愤怒道:“怪不得,想不到我们家族里出了叛徒
“别着急,你就是那个叛徒之一
“你带我们走的,根本不是去往朱家的道路。这分明是一个陷阱
我一脸淡漠指着他。
朱家弟子一脸惊恐,身体不住的向后退去:“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