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夜愣了一下。
看着眼带笑意的楚云飞迎面而来:“你好啊,景科长,我这手里掂着两箱子保健品呢,没法和你握手,见谅啊。”
“没事没事,幸会幸会。”
景夜附和的同时,诧异未消,便好奇问道,“怎么,你也是来拜访老典狱长的?”
“是啊,这么说来……你也是来拜访他的?哎呦喂,那可真的是太巧了,我们可真的是有缘啊。”楚云飞有点意味深长的笑道。
“那还等什么,走吧,一起进去吧。”
景夜也没有太在意什么,就来到了门口前,按了一下门铃。
楚云飞问:“景科长,你看我拜访老人家都买了礼品,你怎么没有买啊?你这样的态度,未免有点过意不去吧。”
虽然楚云飞说的很在理,但他明着说出来,就有点显得刻意刁难了。
再加上楚云飞的巧合出现,令景夜很容易的就联想到这个楚云飞会不会和那份监狱的vip高级会员名单有关。
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正义的背后,只有利益至上。
利益永存。
而最不值得信任的,只有人。
所以现在景夜看监狱里的那些人,就有一种看谁都像三百万的错觉。
更何况楚云飞的突然出现,实在是太可疑了。
这让景夜有了一种想要调查一下楚云飞的想法。
“景科长,景科长,我问你话呢?你没有买礼品,你这是不懂礼数啊。更何况我们要见面的人,可是大名鼎鼎的老典狱长啊,你确定不要先买了礼品再过来?”楚云飞在耳畔喊道。
还没等景夜解释,门开了。
走出来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
“您二位是?”
那妇女瞧见门外两个面生的人,就顺口一问。
景夜连忙答道:“姐姐你好,是这样的,我们是燕城监狱里的人员,这边有点事情很难处理,所以特别需要向老典狱长请教几个问题,请问老典狱长现在在家吗?”
“哦哦,是这样啊,在家在家,我老伴天天在家呢,快进来吧。”那妇女招呼着,带着他们走进了屋内。
……
客厅。
老典狱长正依靠在沙发上带着老花镜看新闻。
新闻正报道着有六十七只乌鸦被一小孩用弹弓打死,被判了十年。
看到两个陌生人走了进来,这才目光转移到了他们的身上。
“老伴啊,这两位是你的同事,都是一个监狱的,你们聊,我去灶屋择菜。”妇女解释完后,就转身离开了。
景夜上前打着招呼:“您好,老典狱长,我叫景夜,是刚调到燕城监狱的医疗科科长,这次匆忙来看您,就给您带了两箱保健品。”
听到这句话,楚云飞心神一凝,心想景夜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呢!明明这保健品是自己买的,怎么三言两语之间,就成了他的了?
然而话音刚落,景夜就立即转身,直接从楚云飞的手里将那两箱保健品给迅速夺了去,而后极其恭敬的弯着腰,低着头,将礼品捧在双手手心,“还请老典狱长笑纳。”
“哎,好,好,这后生真懂事啊,还懂得孝敬长辈,有心了。”
看到景夜这样,老典狱长不禁笑逐颜开,将礼品收下了。
而站在一旁的楚云飞气愤无比,哪有这样借花献佛的?
这分明就是夺花献佛,臭不要脸啊!
但心中更多的是无奈,束手无策。
解释吧,说这礼品其实是自己买的,那老典狱长肯定也不会相信啊。
那要是不解释吧,景夜都送了,自己却没有送,这不是明摆着高下立见吗?
一时间,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让楚云飞下不了台,此时老典狱长的冷淡眸光又朝着自己瞟了一眼,哎呀,这脸红的,火辣辣的疼,楚云飞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云飞想,自己在监狱都这么多年了,哪里还受过这样的委屈?
骤然间,他开始叹服这个景夜真的有一手啊,不愧是一上任就能当上医疗科科长的料。
完事后,景夜还不忘记补上一刀:“老典狱长,因为我这次来呢,主要是有任务在身,所以来的太过匆忙,也没来得及给您精挑细选一些保健品,请恕我礼数不周,多多海涵,不过下次有时间了,晚辈一定给您来一份大补!特补!”
一听,老典狱长更乐了,称赞景夜是块百年一遇不可多得的好材料,还让旁边的那位年轻人好好学学。
楚云飞:……
礼品送了之后,也开始正式的进入话题了。
“小伙子,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啊?虽然我已退休多年,但只要我能帮的,我会尽量帮你的。”老典狱长问道。
景夜当然想要开门见山。
但他总觉得站在旁边的楚云飞就是自己身边的一个卧底。
如果明说了,肯定是有风险的。
景夜就笑了笑,随便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要问问您,您和姐姐是怎么从相遇,到相识,相恋,又到结婚的?”
……
燕城监狱。
第二监区洗衣房。
无数的女囚正在各自的水龙头下洗衣服。
她们的洗衣盆里面,放着满满的一堆囚衣。
这些衣服,并不是自己的。
而是经过狱警统一收回,对女囚进行分组,安排她们轮流洗衣。
此时。
林羡鱼卷起衣袖,卖力的洗着衣服。
旁边的乔姐,直接将自己盆中的衣服扔进了林羡鱼的盆里。
林羡鱼想要扔回去。
虽然有点害怕,但她还是扔了回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迎来的,就是众人的围堵。
“反正洗衣的时候,也没有人管我,更没有人看见,大伙都给我说说,你们看见我欺负林羡鱼了吗?”乔姐傲气抬头,凛然一问。
“没有!”
“没有!”
“没有!”
其他的女囚异口同声。
“这就对了,林羡鱼,你都听到了吧,你要是不把我这盆衣服洗完的话,那么我保证,一分钟之内,你就会遍体鳞伤。”
“反正在场的人也没有人看见你的伤是怎么来的,我们都可以说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碰着的,到时候,疼的还是你自己,我没有半点事。”
说完之后,乔姐就继续往林羡鱼的盆里扔衣服。
但林羡鱼已经不想寄人篱下,天天受苦了。
那任人驱使的滋味,让她丢了唯有的尊严,心里万分憋屈。
身体虽然害怕的颤抖,但小拳头却是努力的紧握着。
“哗啦啦!”
终于,她双手高举洗衣盆,使出全身力气,一泻而下,将洇透的衣服全部都倒在了乔姐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