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权真是服了,任晓娟所谓的名编剧,就是个精神病啊?
当他把这个问题提出后,任晓娟摇摇头,“没有啊,都给你说过了,他只是在体验生活,他之前写过很多有名的本子……”
随后任晓娟举了几个例子,甚至还拿出手机在网上搜出了百科。
赵权看了眼,我的天,还真是,这人好厉害啊!
这要是放到古代世界里,绝对能把四大名著改成五大名著。
肯这么体验生活的人,当真是不多见,全世界怕是也找不出几个吧?
尤其是当他听任晓娟说,这个人已经在精神病院体验了四五年的生活后,他更是不禁失声感叹,“这人不会真的变成了精神病吧?”
“瞎说什么呢,刚才你不是看百科了吗?”
没再搭理赵权,任晓娟直接往西瓜树大仙那追了过去。
赵权也不敢耽搁,锁上车门赶紧跟上。
好不容易追上后,任晓娟拦下了医生,然后跟西瓜树大仙打起了招呼。
“张老,是我呀,我是小任。”
医生急了,“这哪个科室的,怎么又跑出一个,还长老,还小任,任我行吧?快快快,一起一起,把他也给弄回病房去。咱们医院最近的管理,真是越来越差了。”
眼瞅着有个男医生扑了上前,任晓娟也急了,“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
医生连连点头,“是是是,都这么说,咱治治就好了……”
要不是赵权今天在,没准以后影视圈的江湖上就没任晓娟这么个影视女皇了。
被证明身份后,医生再三的诚挚道歉。
任晓娟收拾下慌乱的心情,然后又望向了西瓜树大仙,“张老,我是任晓娟啊,你怎么了?”
在任晓娟的连番呼唤追问下,西瓜树大仙原本涣散的眼神,这会儿终于重新恢复了光彩。
“呔,大胆狐狸精,还想迷惑我师父,吃俺老孙一鞋底!”
西瓜树大仙不仅说说而已,更是脱下印着机器猫的粉色拖鞋就要揍任晓娟。
要不是医生拖的快,赵权保护的及时,这会儿任晓娟都该被拖鞋呼肿脸了。
望着被强行带走的西瓜树大仙,任晓娟满脸懵然,“不应该啊,之前他不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么?”
边嘟哝着,任晓娟边不死心的追了上去,然后拦下了其中一位医生。
在她的追问下,医生才说出实情,“他以前确实是个编剧,来这里也是体验生活的,我们都认识他,也挺佩服他的。可后来他的家人外出时遭遇意外,所以他受不了那个打击,就变成这样了,精神也时好时坏。”
“之前还能每周清醒个三五次,但现在一个月都匀不到一次,以后怕是很难再清醒了。”
医生走了,任晓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遭遇到重大变故。
难怪,难怪一个好好的编剧,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转过头,任晓娟望向赵权时目光中斥满赧然,“小权,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赵权却是表示无所谓,“过去看看吧,有没本子不重要了,就当是个老朋友不也得照顾下嘛,他的家人都去世了,这会儿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怕是连住院费都不见得有。”
“要不然的话,医院里也不能对他的管理这么松懈,任他离开吧!”
这会儿有没有本子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谁也不会相信,一个精神病能拿出好剧本来。
任晓娟同样了解这点,所以她才对赵权的举动充满好感。
两人并肩进去医院内,路上时不时就会有斩妖除魔的,还有变成大老虎的。
最恐怖的,还是那些站在旁边动也不动,只呲着牙嘿嘿怪笑的,恐怖的像鬼。
任晓娟感觉特别害怕,所以下意识的就把赵权胳膊给抱紧了。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赵权的胳膊刚好就被放在了她身前,而且还紧紧蹭着。
很温润,哪怕隔着衣服也让赵权感觉到了极尽的弹性。
于是他小声说道:“老姨,别蹭了,我都忍不住了。”
任晓娟起初没明白过来怎么个意思,直至当她低头看的时候,才满脸通红。
印象中帮赵权洗澡的时候才那么丁点呢,这会儿怎么那么凶了,好像跟裤子有仇似的。
她羞瞪了赵权一眼,但终究还是没敢把赵权的胳膊给松开。
万一旁边再有人‘斩妖除魔’,她还指望赵权给予她勇气呢!
这时候,向梁静茹借勇气显然是不现实的,还是身边的男人踏实。
尽管那儿看起来确实挺凶的……
站在诊疗室外,赵权跟任晓娟望着被打了安定剂的西瓜树仙人,心里都是说不出的滋味。
这会儿没人在惦记之前那个本子的问题,就是想着一个人的人生这么悲哀,挺不容易的。
忽地,任晓娟提道:“咱们找人给张老写个传记吧,纪实性、故事性都有了。里面再添些艺术加工,也就涉及到了人性的层面。而且长老这件事情本身就充满了出人意料的转折点。”
赵权眼前一亮,可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可惜奥斯卡不是咱们国人说了算的,他们要的不是这些,他们要的是上帝视角的怜悯众生,就像是米国似的角度,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骨子里就和咱们不一样。”
“这个本子倒是可以找人写,留到咱们公司以后再做吧!”
任晓娟应了一声,她也是一时生出的感触,倒是忽略了这次的好本子是要拿到奥斯卡去的。
正在两人交流的时候,屋内的医生走了出来,眼神中斥满惊喜。
“你们两位还真是来着了,老张这会儿刚好清醒了,你们赶紧进去吧!”
这倒真是个意外的大惊喜,任谁都不觉得西瓜树仙人会褪去仙胎变成老张了,没成想他竟然还是回来了,而且是在赵权跟任晓娟刚好在的情况下。
两人赶紧进入屋内,随后老张跟任晓娟打起了招呼,“小任。”
任晓娟快步上前,握住了老张的双手,“张老。”
“唉!”
老张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还是凝聚成一声浓浓的叹息。
“本子写完了,我怕自己毁掉,就邮到了我之前买的一栋房子那儿。本来那栋房子是留给我跟我爱人结婚纪念日时给她惊喜的,结果……”
老张哭了,哭的好像离开母亲的婴儿一样,让人看着都感觉到可怜。
可没几分钟,他却又突然笑了,“西瓜树仙人,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