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金娘走过来,就把王勇、王垚、董平、方涛四个人的签拿了过来,排在桌子上,道:“姚公子和黎提辖出局,王勇对阵王垚,董平对阵方涛,今天上午是王勇、王垚,下年是董平、方涛,两场的胜者,明天再斗,再胜者与我一战!”说到这,她顿了顿,又道:“抽签已毕,爹,您还不安排人给黎提辖看治手臂。”说完转身走了。
从一开始,宿金娘拿着签桶出来,宿大户和宿良就是傻的,一直没有说出话来了,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宿金娘走了,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宿义急忙叫了大夫进来,给黎子远看手,又向着姚文季陪不是,这会宿大户和宿良才反应过来,但是事已至此,他们两个就是有千条妙计也用不得了,只得先起身收结拾残局。
姚文季倒还好一些,他是世家公子,虽然心里不快,但表面上还是那样平和,并没有什么异样,黎子远就不一样了,他家里有老婆,这次也不是为了来娶宿金娘的,只是他本来是齐州牙将,得了方子威的提携,升任博州广平镇提辖,所以在方涛求到他头上,让他来帮着撑撑腰的时候,他不得不来,本来想着就是走走过场,没想到竟然让人把手给伤了,这股火气自然出不了,就指着董平叫道:“你这厮,如何就敢伤我?”
董平手腕上被王勇抽了一鞭子,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呢,这心里也窝着一股火,听到黎子远骂人,眼睛一立,过去就是一脚,把他踹翻在地,骂道:“你这厮!我是统领,你是提辖,虽然我们分属两州,不为统属,但是焉敢与我这般说话!”
黎子远气得七窍生烟,但是他一来打不过人家,二来官职又没有人家大,想想只能忍下这口气来,冷哼一声就走。
方涛急忙过去,就抓住了黎子远的手:“黎叔放心,回头我一定让我爹想办法给你出气!”
黎子远长叹一声,道:“公子,你先别想着给我出气的事,这董平心黑手狠,偏他是郓州的军官,我们不能压制他,一会他和你交手,你千万要小心才是。”
方涛有些怀疑的道:“他……还敢伤我不成?”
方子威是大太监梁师成的干儿子,梁师成曾公开说过,他死了之后,就由方子威为送老,这是当亲儿子用的信任,如果不是方子威在京城得罪了人,也不至于从京城出来,到博州去做兵马统制。
方家在博州,比知州都有权,几乎没有人敢惹他们,就连这次来丰田镇,方子威说话之后,曲端也不得不卖他一个人情,就放方涛进镇,所以方涛一向自大惯了,这才敢怀疑董平不敢向他下手。
黎子远道:“公子还是小心些吧,这人只怕有些生愣。”
方涛不由得怕了,他是什么本事,他自己清楚,就连打个混混都有些困难,怎么可能是董平的对手啊,就向着黎子远道:“黎叔,那我该怎么办啊?”
黎子远是真想让方涛就这么上去,让董平给打成重伤回来,好让方子威找董平的麻烦,顺便也给他报仇,但是这次方涛明明没有本事,还要来参加比武的原因是梁师成给方子威送得消息,道君天子希望宿家的女儿能嫁给一个他可以控制的人,当然道君天子并没有直说出来,必竟这个事不好说明,梁师成知道之后,才点了方涛过来的。
方家也是倒霉催的,方子威为了能得到梁师成的重视,所以总和他说自己的儿子有多厉害,武功有多好,所以梁师成才动了这个念头,打算讨好道君天子,本来宿家对外说得是比三天,方子威都驻咐好了,让方涛拖到第三天,那个时候,方子威将会请一位武功高强的人,来助方涛出战,至于借口,到时候就假借天子的名久,谅宿家也不能去查,然后把人收入囊中。
可以说方家是志在必得而来,但是现在宿家变了招术,虽然黎子远他们可以传信出去,让方子威尽快赶来,但那也要明天,方涛这第一关眼看着就过不去,事兵方子威报复别人的时候,肯定会先迁怒黎子远,所以黎子远也不敢挑唆方涛。
黎子远想了想道:“公子,你看;本来宿家是要比三天,让宿金娘打六场,但是今天他们又变了,这应该是那宿金娘的意思,而宿家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于反对宿金娘的意见,可见宿金娘对自己的婚事,有着全权,只要她答应了,那别人都是白废,公子在女人身上,就没有输过,不如……。”
方涛马上心领神会,拍了拍黎子远,道:“黎叔;我明白了!”说完就溜出去了。
按照宿金娘的安排,抽完签就要比武,但是宿大户一股闷火在胸,那里同意啊,就先让宿良、宿义,陪着众人到后面的演武场坐地,而他则是到了宿金娘的秀楼,老头哆哆嗦嗦的上了楼,抬起拐杖颤颤微微的向前一捅,一下把房门捅开,然后愤愤然的进来。
宿金娘这会刚换好劲装,准备要下楼去看比武,看到宿大户进来,急忙道:“爹爹,你不去看比武,怎么到女儿这里来了?”一边说一边过来扶宿大户。
宿大户一振臂把宿金娘给振了开来,然后用拐杖顿着地叫道:“你这个丫头,太过大胆了,谁让你那么干的!”
宿金娘一脸倔强的道:“本来就是我要比武招亲,不招一个我想要嫁的,难不成还招一个我不想嫁的!”
宿大户气得骂道:“你这个少教贼丫头,你要是想嫁,你早些开口,就把你嫁了给他,你是做妾、做婢,我都不管,可是现在这事情闹得这么大,天子都知道了,你这里嫁了一个前朝子孙的家将,天子能干休啊!”
宿金娘不以为然的道:“他有校尉的身份,只要父亲帮忙,把他从柴家调出来,不拘哪个城镇,做个武官,不就得了,怕那些做什么。”
宿大户气得肝疼,不住的哼哼,道:“你啊,就算是把他调出来,他就不是柴家的人了吗?天子是不会放心的,而且调他到别的地方去,让他从一个无权无职的家将,变成一个执兵的将官,你父亲要是敢这么做了,只怕我们宿家离死也不远了。”
宿金娘被说得烦了,道:“还不一定就是他呢,您着什么急啊。”
宿大户不免抬头看着宿金娘道:“你……你要怎地?”
宿金娘哼了一声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嫁给他做妾啊,我就是想要胜他,以雪我那日败给他的耻辱!”
宿大户看看宿金娘,摇了摇头道:“金娘啊,这话你自己信吗?”
宿金娘梗着脖子不说话,宿大户这个女儿主意太正,他知道自己根本管不了,只得长叹一声,道:“你想想你的家人吧!”说完慢慢的向外走去。
宿金娘看到老父那岣嵝的背影,不由得也有些不忍心,就道:“爹爹,你放心,我在比武之时,一定会用全力,肯定胜了他就是了,只要我胜了他,那这婚事就成不得了。”
宿大户摇头不已,道:“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就下楼去了。
宿金娘有些没趣的回身坐下,看着桌子上又写了一篇‘史斌’二字的纸,不由得烦恼起来,就抓起纸,一通乱揉,恨恨的低声骂道:“都是你这个混蛋害得!”
这个时候,宿金娘的心腹丫环小桃走了进来,就贴在宿金娘的耳边道:“姑娘,我们派去的人,已经和那个孙二娘说了,她也答应了马上就过来。”
宿金娘一下来了精神,把纸团丢到了香炉里烧了,然后道:“让院子里的人都退上,所有人都不许留在这里,你去引了那孙二娘过来。”
原来宿金娘昨天下了决定,帮王勇过这抽签的一关,心里就下了决定,只要王勇能赢了她,她就嫁给他做妾,只是就算是做妾,她也不能输了给人,她想着王勇的妻子听宿义说还没有过门,就派了一个丫头(她听孙二娘说得是夫人派来的)来做妾看着王勇,那这夫人一定是个悍妇,就想着今天会会孙二娘,从她的口中打听一点王勇妻子的消息,若是能就此降服孙二娘,就更好了,所以前面把人都给安排到演武场去,后面就让心腹去请孙二娘了。
宿金娘让小桃下去接人,然后就在这屋里,打扮起来,一会想着要打扮的威严些,让孙二娘见了她有惧意,一会又想打扮的好看些,免得输给孙二娘,那天晚上她见过孙二娘了,孙二娘艳丽的容颜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像,一直不能挥去,让她都有些不自信了。
半柱香都过去了,孙二娘还是没来,宿金娘实在有些烦了,就把那些胭脂香粉什么的一丢,无力坐在梳妆台前,心中暗道:“宿金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为了一个男人起了和人争风吃醋心了!”她越想越恼,心里也烦,对周围就没有怎么在意,突然一阵晕眩上头,让她在坐位上一晃,险些摔下来。
宿金娘双腿一用力,重新站稳,这会才嗅到,一股呛鼻子的香味充斥了她的秀楼,宿金娘虽然没有江湖阅历,但是这些都听人说过,立刻就想到了不好,急忙用手捂住了口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香已经传得太久了,跟着楼梯脚步声响,就有人向着秀楼上走来。
宿金娘的秀楼很少有人能上来,平素里能到楼上来的人的脚步声,宿金娘都听习惯了,这人一听就知道,不是熟人,她不由得暗骂家里的下人,竟然没有一点防备,让人大摇大摆的进来了,但是马上她又想到了,是她把下人都打发走了的,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宿金娘欲哭无泪,心中悔恨交加,几次想要挣扎着起来,但是身子实在是太软,怎么都起不来,就在这个时候,吱呀呀声响,秀楼的门被推开了……。
孙二娘接到宿金娘的邀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应了,在她看来,自己绝不能在宿金娘的面前退让。
她把宿金娘的丫环给打发走,然后就开始打扮,她还不如宿金娘呢,虽然同样丙个人都是喜欢舞刀弄枪,不喜欢打扮自己,但是不管怎么说,宿金娘出身富家,有家养的老师教导,孙二娘跟着一个江湖草莽出身的老爹生活,那里懂得该怎么打扮啊,抹了半天,越抹越觉得难看,最后一生气,干脆全都洗了,就那样白着脸出来了,心道:“老娘就这个样子,你能把我怎么的!”
两个女孩儿见过之后,不单是宿金娘有危机感,变得不自信,孙二娘也是一样,她总觉得自己的皮肤没有人家的白,肉没有人家的嫩,只是她想装扮也装扮不来,只能是这样硬挺着就过来了。
孙二娘正向前走着,就见小桃急匆匆的迎了过来,看到她之后,就道:“哎呀,孙姨娘,你怎么才过来啊。”说着拉了孙二娘就走,并且不满的道:“我家姑娘都等得急了。”
孙二娘也不争辩,就由着小桃拉着向前而去,一会的工夫,就到了秀楼,小桃着急,放开孙二娘向着楼上就走,孙二娘眉头皱皱,轻轻的抽了抽鼻子,脸色立时一变,就从怀里摸出一块虎威石含在口中,跟在小桃的身后,也上了秀楼。
孙二娘和小桃只走到秀楼的转角处,那味道就更大了,小桃身子一晃,喃喃的道:“我这是……怎么了……。”说着话向后就倒,孙二娘一伸手把她就给抱住了,轻轻的放在地上,小桃除了眼睛能动,身子就没有一点能动的地方了,想要说话,但是努力张了张嘴,只有嘴唇蠕动,却没有一点反应。
孙二娘也不管她,就向着楼上而去,她们家就是玩蒙汗药、迷魂香的,所以孙二娘才一靠近秀楼,就闻出来有人用了熏香,而且用得不是那种最好的鸡鸣五鼓返魂香,而是最差的一种迷香,这东西不能让人真的晕过去,但却能让人身体无力,意识什么的虽然保执着清醒,但是却有一种迷幻的感觉,由于这样的香给女人用了,既可以让女人失去反抗的能力,还能让女人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受到污辱,而激起一些人变态一般的感觉,所以采花贼非常爱用这东西,故而又被称为‘采花香’。
孙二娘一边向上走,一边暗道:“这东虽然最容易弄到,但是宿金娘却不定能搞到手,而且她用什么办法,也不使用这办法,这样不是害我,而是坏了她的名声,可是……不是她要害我,那是谁在这里点这香啊?这东西又不好闻,谁也不会拿它当熏香用啊?”孙二娘嘴里含着的那块石头,是死了百年的老虎,胸骨化成的一块石头,名曰‘虎威’与之对应的,据说是龙死之后,在胸口化出来的石头,叫‘龙禀’这两块石头专破熏香迷药,只要含在嘴里,就能不迷不沉,不过‘虎威’易得‘龙禀’难觅,孙二娘这块是她爹留给她的,孙元横行江湖多年,也没有见过龙禀石。
孙二娘就到了秀楼的门口,贴着门缝向里看去,就见一个宿金娘倒在地上,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一个男的,这男人一身武生打扮,生得倒也好看,只是眉眼带着一股邪气,把他的整体形像都给破坏了。
“宿姑娘,我方涛是真心喜欢,我也没有办法,这才出此下策的,你不要怪我!”方涛一边说一边伸手就来摸宿金娘的脸蛋,口中道:“宿姑娘,一会我们就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就让那些人都滚蛋,你看好不好?”
这方涛听了黎子远的话,就想着在宿金娘身上下工夫,可是他连宿金娘都看不着,如何下功夫啊,想着自己一会就要去演场比武,那董平一个就是个吃生米、喝凉水,走道打晃撞大树的人,真要是斗在一起,被他打败了就没有机会了,若是那董平再像黎子远说得那样,心黑手狠,就给他来两下,那他这命就不用要了。
方涛越想越不能下场,就在宿家来回的转着,就在这个时候,他正好看到宿大户不让人跟着,向着后院去,他就跟着宿大户过来了,一路上方涛能躲则躲,不能躲,就做出一幅跟着宿大户的样子,宿家的下人都知道他是宿家的客人,所以也不来拦他。
本来方涛是想跟着宿大户溜进后院,看看能不能碰上宿金娘,没有想到宿大户竟然就上了宿金娘的秀楼,方涛乐得差点没喷出鼻屎来,赶紧就寻了一个地方,在秀楼下面躲了。
方涛想着,一会宿金娘下楼,他就过去,用甜言蜜语打动她,可是宿金娘没下来,反倒是宿大户下来,气哼哼的离开了,随后这院子里的下人纷纷离开,只留了宿金娘和一个丫环在楼上,这还不算,过了一会那丫环也走了。
方涛可就动了歪心了,他就在自己的怀里取出来一个采花香的药饼来,这东西是他爹在齐州抓了一个采花贼之后得来的,方涛在齐州也用这东西祸害过良家女子,这会他心道:“我就是用再多的甜方蜜语,也不一定能把这女人给哄回来,还不如就把生米做成熟饭,她想甩也没甩了我了,那时自然就完成了干爷爷的吩咐了。”
于是他就爬到了秀楼的窗口处,把药饼点燃向着秀楼里吹烟,这会他无比感谢他为了偷香,对这爬屋越脊的功夫练得不差,不然就错过这个机会了。
方涛嘴里含着解药,吹倒宿金娘倒下,他就进顺楼梯进来了,刚一进来看到宿金娘恶狠狠的瞪着他,他还有点心虚,一个劲的打小话,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宿金娘除了瞪眼,真就不能做什么了,于是这胆子就大了,凑过去,动手动脚起来。
宿金娘此时活吞了方涛的心都有,同时暗恨自己把人都打发走了,不然那怕有一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叫上一声,也能把人给喊来,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任方涛鱼肉了。
方涛这会看着宿金娘那红润润的脸蛋,心里一股火怎么都压不住了,就向着宿金娘道:“宿姑娘,小子就无礼了!”说完把宿金娘给抱了起来,就进了里屋,然后把她放到那香床之上,伸手就来解宿金娘的衣服,宿金娘都要疯了,身子无力的挣扎着,但却一点用都没有,就让方涛把她的外衣给除去了。
宿金娘眼中有泪珠滚落,就想咬舌自尽,可是用了几次力,却连咬舌的本事都没有,此时方涛就来解宿金娘的裙子,嘴里的气息都喷到了宿金娘的身上,宿金娘刚想就把眼睛闭上,全当被狗咬了,就见一个女人闪了出来,就无声无息的走到了方涛的身后,她一眼就认出来正是孙二娘,这会她也顾不得这是情敌了,不住的眨眼,乞求孙二娘救她一救。
孙二娘笑吟吟的看着,宿金娘心向下一沉,忖道:“她……她是不是就要让我受这污辱,然后好断了我和史斌的婚事啊?”她正在胡思乱想,就见孙二娘举起来一张纸来,上面写着‘嫁入我家,我大你小’八个字,然后得意的看着她。
宿金娘差点昏过去,暗骂孙二娘有病,这个时候,竟然会想起这个来,但是孙二娘的态度明现,她要是不答应,显然不会救她,宿金娘也顾不得这些了,就连眨眼睛,表示同意。
这会方涛解了宿金娘的裙子,就来解宿金娘的内衣,宿金娘吓得对着孙二娘,眼睛都要眨抽了。
“好妹妹,你就是不答应,我也会救你的,因为你是我家官人的,这便宜不能让外人占了,让你有点不洁的地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足可以,若是让好被人摸了一个遍,那就是脏了!”
孙二娘笑吟吟的开口,宿金娘听得差点没气死,方涛听得差点没吓死,急忙转身的工夫,孙二娘一甩手把那张纸丢到了宿金娘的脸上,然后一伸手,上抓方涛的领子,下抓方涛的肚带,一个就把他给举起来了。
方涛吓得大声尖叫,孙二娘提着他到了窗口,一脚把窗户踹开,然后就窗户,把方涛给顺下去了。龙吟水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