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过后,王勇回到自己的屋子,就见孙二娘在那里给他整理床铺,他心中一热,就过去从他后面把孙二娘给抱住了,孙二娘那惹火的身子猛的一僵,随后委屈的说道:“你都要有新人了,还抱我这母夜叉做什么?”
王勇急忙道:“谁在那里放屁,胡乱说你,我别说没有心去找什么新人,就是有了新人,也不及你万一啊。”
孙二娘身子像游鱼一般的转了过来,看着王勇,两只黑黑的大眼睛好像探照灯一般的盯着王勇,王勇在前世忽悠人的时候,也趁机和不少女孩儿有过来往,不说是花中老手,也是阅花非俗了,知道这个时候,万不能退却,若是不和女孩的眼睛对着,那女孩儿只怕立刻就会爆发,所以就那样含情脉脉的对着孙二娘的眼睛。
两个人对视了大概一分钟,功力浅薄的孙二娘就支撑不下去了,有些羞涩的别过头去,王勇这会酒浇心肺,哪里还容她逃避,就伸手过去,扶住了她的后脑,然后凑过去,吻住了她的红唇……。
一个炽烈如火的吻,把孙二娘吻得浑身发软,僵硬的身体也软了下来,王勇一推,就把她推倒在了床上,喃喃的道:“我忍不得了,我非要了你不可……。”
孙二娘挣扎不得,都要哭出来了,眼中流露出小兽一般的哀求神色,王勇全当没看见,一伸手就向下探去,但随后就跳起来了,看着手掌上的红色,半响无语。
孙二娘羞得跳起来,就跑到屏风后面去整理了,王勇也到一旁洗了手,然后血水泼了出去,这才进来,眼看孙二娘还没有从屏风后面出来,于是道:“二娘,你出来吧。”
孙二娘却不说话,王勇凑到了屏风边上道:“那个……你不出来,我可要进去了?”
“你别过来,我出去就是了!”孙二娘惊叫一声,急忙从屏风后面闪了出来,一下就和王勇撞了个满怀,王勇就抱着她,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你放心,我永远也不会对你不起的。”
孙二娘低着头,玩弄着王勇的衣角,小声道:“其实我没真生气,当初我在东京,义父给我们两个议亲,我定下了那两个条件,你都答应了,还给我爹送终,我就发誓,以后永远的跟着你,那怕你有再多的女人,我也会站在一边,你若是看我,我就站在你的身边,你若是不看我,我就悄悄走到你的身后。”
王勇听得怔然,就那样看着孙二娘,这还是他心目中的母夜叉吗!其实细数下来,孙二娘的变化也属正常,她在水浒里出场的时候,已经是张青的妻子了,而张青和王勇不同,他几乎等于入赘,孙二娘做他的老婆做得仗义,天天杀人,她又把人命看得淡了,所以更为骄横,而她嫁给王勇的时候,还是黄花大闺女,自为二嫁,又不是正妻,父死离乡,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握,她自然在王勇身边就有些怯意,更重要的是,她虽然知道她爹的生意,但是孙元杀人是有节制的,更是很少让她插手,那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性格,她也没有养成呢,加上王勇温柔汤的浸泡,自然就把一块硬辣姜给泡成软姜糖了。
王勇心绪激荡,就把孙二娘给抱了起来,向着床上走去,孙二娘发急的道:“我……我、我我……!”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就在王勇的怀里挣扎,想要下来,王勇却是用力一箍道:“别动,我不会做什么的,就是抱抱你。”孙二娘这才停住。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王勇早早起来,练了一趟拳,然后到了大厅,一见只有武松到了,其他人还都没来,不由得奇怪的道:“他们呢?”
武松笑道:“都还没有醒酒呢。”说到这里,他饶有兴味的看着王勇道:“本来我觉得高三哥能喝,但却没有想到,你竟然藏着这样的海量。”
王勇不以为意的一笑道:“我虽然量大,但是不爱喝酒,所以平时也没有人知道我的酒量。”
两个人正说着话,高托天、高托山兄弟两个一前一后的进来,高托山看到王勇和武松在坐,不由得笑骂道:“你们两个酒漏子倒是早起来了。”
王勇一笑道:“三哥,你不是千杯不醉吗?昨天绝没有千杯,你怎么就醉了?”
高托天一笑道:“他那千杯不醉,是要用小杯来饮,你们昨天用得是大碗,他自然就早醉了。”
高托山不满的道:“没有这么说人的啊!哪天还要再和你们两个喝一回,看看谁更了得。”
又等了一会,柴进、鲍旭、焦挺也都过来了,几个就在大厅里坐下,吃了早饭之后,柴进向着王勇道:“贤弟,昨天高三哥说得,你们有十万贯金珠要进帐,这是什么买卖啊?”一句话出,王勇不由得呆了,就回头向着高托山看去,高托山也傻了,就捂着嘴道:“这……这是我说的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高托天恨恨的踹了他一脚骂道:“你那张破嘴,喝多了之后一点把门的都没有,谁知道你说了什么!”
王勇看着柴进似笑非笑的坐在那里,知道他已经有些瞧科了,再瞒也瞒不住了,于是就把他们看中了生辰纲的事说了,然后道:“这事实在不能把大官人给拖累进来,一但事发,那就是倾家灭族之祸,我们都是山贼了,就是有事我们也认了,武二哥虽然没有案底,但是他也没有什么牵累,只要有事,那里一躲都行,可是大官人你就不行了……。”
柴进摆了摆手道:“你先听我说,说句实话,这件事不是高三爷说的,而是我诈你们呢。”
王勇一怔,高托山拍着大腿叫道:“看看,看看,我是冤枉的吧!”
柴进接着道:“高三爷他们是太行山的,若不是有什么事要和你们合作,就算是要给你比武招亲站场子,也不至于带着那么多的人啊。”
王勇苦笑一声道:“看来大官人也是凑巧。”然后就把高托天入狱的事说了,最后道:“若是大官人知道这事,应该也不会这么想了。”
柴进也笑,高托天正色的道:“大官人一语诈中,只怕不单单是考虑到我们弟兄的关系吧?”
柴进沉吟一下,点点头道:“不错,我只所以一语诈中,主要原因是,我也要劫这生辰纲。”
几个人都是一愕,王勇道:“大官人不至于没钱吧?为何要对这生辰纲下手啊?”
柴进道:“王兄弟离开不久,那个辽人耶律青就在河间府出卖一柄宝剑,那剑名为‘纯钧’。”
王勇点头道:“这我知道,世之名剑。”
柴进长叹一声,道:“世之名剑倒也不值什么,只是这剑是我柴家世宗佩带的,后来我们柴家离开东京,很多东西就那样留在了东京,包括这柄剑,太宗皇帝伐辽,就在高粱河败了一个天昏地暗,最后坐着驴车逃了一命。”
柴进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带着几分嘲讽之意,不过柴世宗北伐,几乎恢复燕云十六州,赵匡义差一点把老命丢在那里,而且从此之后,再不敢提北伐二字,人家柴家的后人笑话,也是正常了。
柴进接着道:“这剑是我们柴祖宗的,蒙尘辽边多年,我一直在托耶律帮我找回来,没想到这个混蛋在得手之后,却没有拿出来,本来他的意思,是想用这柄剑,在这次交易之中,不花一个钱,就把东西都给换回去,没想到奚奴败死,他一狠心就把这剑拿到河间府去出售,故意给我难堪。”
柴进说到这里,恨恨的的在桌子上捶了一拳,道:“我知道消息之后,立刻赶往河间府,可是我不等到那里,他就把剑土买给梁中书的人了,我找了梁中书,请他把剑抵给我,多少钱我双倍给他,他可一口咬定那剑要送到东京去,我若是不知道这剑的下落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我怎么能让这剑再流落他人之手啊!所以我才想要打这生辰纲的主意,本来我就想着,找王兄弟你帮忙,你又让焦兄弟来找我,可不就是因缘聚会吗,其实就算刚才没有诈出来,我也会和你们说的。”
王勇看看众人,就起身一躬道:“高家二位哥哥,武二哥,鲍兄弟、焦兄弟,这话已经说到这里,这买卖本来是我和高家兄弟说的,现在柴大官人在加进来,他的份例就在小弟这里出,鲍兄弟是我的人,必然要参加这个买卖的,武二哥、焦兄弟自己决定,若是怕被牵连,也可以不参加。”
焦挺一拍胸脯道:“焦某早就过够了这受大头巾气的日子了,我愿意和王寨主一路。”
武松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能后退,就道:“武松既逢其会,也没有后退的道理!”
柴进这会起身道:“诸位放心,柴进只取那剑,其余之物一毫不动!”
高托天摆手道:“大官人不必这么说,原本我们和王兄弟是三七分,现在为了公平,我来重分一次,大家看看可不可以,若有不当,只管提出。”
众人都道:“高二爷的名声天下尽知,只管说,我们都信服二哥!”
于是高托天道:“这十万贯金珠我们分成四大份,柴大官人占一份,除了那剑,单取不易察出来的东西,第二,我们太行山占三份,单取不好售买的东西,我们太行山有这个渠道,自然有送得出去,第三,王兄弟、鲍兄弟、孙姑娘占五份,是什么东西,王兄弟自选,然后武二弟、焦兄弟占一份,不管他们挑中什么,我们都做了价给他们,让他们拿到相应的银钱,这样他们不必落草,也没有什么人能拿住他们,大家觉得如何?”
众人一应连声的说好,王勇也不免暗声称赞,高托天这个办法实在是好,若是后世晁盖他们也用了这个办法,分给白胜的只是银子,那济州府就是抓了白胜,也找不出证据来。
高托天又道:“我们各自负责,大官人不要直接出头,就暗中打听消息,武二弟和焦兄弟放风打援,防止梁中书那里有暗藏的高手跟着,我们太行山的兄弟和王兄弟、鲍兄弟的人一齐下手,事后只留下是我们太行山动得手,我们占着那山也不是一天了,蔡京就是知道了,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王勇笑道;“高大哥安排的妥当,我们就推高大哥主持此事如何?”
大家都鼓掌相应,高托天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这里不算孙姑娘一共七个人,正应苍天北斗七宿,为了这生辰纲而走到一起,这事成了,大家各自逍遥,若是漏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有大难,所以我们不如向天盟誓,请苍天做证,若有坏了良心的,天自厌之!”
柴进拍手道:“好,以我说了,不但要我向天鸣誓,我们不如就在神像之前,结义为弟兄,肝胆相照,诚心诚意,你们看如何?”
这会工夫,谁好说不行啊,就都道:“大官人所言极是!”
当下鲍旭就让人去准备了牛羊猪三牲,先备天地神马,又请了刘关张画像,然后七个人就在枯树山大殿之上,磕头结义,柴进最大,往下排是高托天、高托山、武松、鲍旭、焦挺,王勇是老兄弟,结义收了之后,按个给这些哥哥见礼。
王勇心里暗道:“莫不成这生辰纲只得这人数来劫吗?七星聚会,还多一个不在星数之内的,这和晁盖他们也太像吧?”
结拜之后,鲍旭就叫了那些喽啰过来,散了福给他们,山中又是一日畅饮,七个人这回都喝倒了。
第二天就商量了王勇去丰田镇的事,柴进特意来看热闹的,自然要去,他还带了一个假造的户籍,说是假的也不完全对,因为这户籍他找了人,就在沧州落了籍了,按着户籍写明,王勇是沧州人,姓史名斌,是柴进二姨家的孩子,不单如此,还领了一个六品校尉的世袭武职。
王勇看得纳罕,道:“大官人,你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柴进道:“我二姨母早就去世了,家里给配得阴婚,嫁得是我们柴家的家将,按着大宋的给得爵位,我们家有权利配备有品级的家将,所以家里有空白的家将名额,不过上面有明文规定,这个家将是不领粮饷的,就是我们自己家养着。”
王勇也知道这个,一般有爵位的家里,的确有这样的家将,早年还都是真的家将,到了后来就都是给自己家的庶支子弟弄个出身,不用见官下跪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个,那他在宿家那里,就有了出身了,也好见面说话。
高托天看了这个,道:“有这个就好说话,但是我们就不好和你们一起了,不然有人看到,咱们的关系立刻就能漏了。”
王勇看了之后,道:“那这样,我和柴大官人,二娘一路,大张旗鼓的过去,二哥、三哥一路,装成看热闹的过去,武二哥和焦六哥一路,六哥只做回报宿义,就说二哥是你朋友,这样不会有人注意,五哥留在山上,统管这些人就是了。”
鲍旭本来就对宿家没有好感,自然不想去,就道:“如此最好!”
当下诸人依次下山就向着丰田镇而来。
数日之后,就到了丰田镇,这里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带刀带剑的少年,柴进看看他们被堵在镇门口,寻不到进去的路径,不由得道:“这宿家姑娘要如何美丽啊,竟然这么招人。”
孙二娘哼了一声,看看王勇道:“那就要问来招亲的了。”
王勇讪讪的一笑道:“若说漂亮,倒也没有漂亮到什么地方,只是她这次惹得人太多了,所以才招了人来,只怕这里的人,有一半都是报着胜她的心思,却没有娶她的意思。”
正说话的工夫,就听对面丰田镇口看着镇门的都头宿刚大声叫道:“所有要进镇参加比武的人听着,我们这镇子门口,设了一个擂主,能过了擂主这一关的,才能进镇!”
在镇外的人不由得同时鼓躁,那宿刚不住的赔礼道:“诸位,诸位!这是当朝宿太尉下的令,来得也是宿太尉指定的人!”
这话一出口,立时把众人不满给压了下去,随后镇门前走出一匹马来,马上的人金盔铜甲,大声叫道:“在下现任寇州兵马团练,姓曲名端,奉太尉之命,镇守这里,现在我就宣读一下比武的规则!宿家小姐是招亲,所以年纪不得过于二十五,只会马下蹿高蹦低的江湖人不在招亲之例,不管你用得什么兵器,这里有竹枪一根,上裹白布,醮了石灰,就在本将面前,走上十个回合,或者把石灰印到本将身上,再或者就能在交手之中,趁机溜进镇里的,都可以参加招亲,若是能胜了我的,那你招亲只怕也就成了!”
众人眼看来得是真是一名武将,不由得更安静了,小心的听着曲端说话。
原来天子讯问宿元景之后,宿元景听出不对,急忙就向枢密使童贯使了大钱,请他以防止出祸乱为名,就调了新任寇州团练的曲端来这里守门。
王勇听到曲端报名,不由得神色一动,这曲端出身将门世家,其父曲涣战死沙场,他得父荫为武职官,虽然屡立战功,但是他的性子不好,乖张暴戾,所以一直不得重用,后来靖康元年,西战西夏为统制,杀得西夏大败,声名暴起,成为大宋虎将,在西边有‘但知曲大帅,不知赵官家’的说法,到了南宋的时候,他以一己之力,独撑西北,后期南宋有名的吴阶、王庶、刘琦等人都是他的部将,而且他和王勇还有一点关系,就是史斌造反,就是被他剿灭的。
虽然曲端那么重要,但是南宋政却容不下他,而且他和狄青一样,出手害他的不是奸臣,是名臣,爵拜魏公的张浚把他给害死了,原因就在于张浚发动富平之战,曲端认为打不赢,张浚不听,免了曲端的职务,悍然发动大战,结果大败亏输,陕西五路,都沦入金人之手,宋军只能退入川蜀之地,西路军大将李彦琪等人降金,张浚生怕曲端也降金,以他的能力,必然轻取西川,于是假说曲端写诗讥讽宋高宗,就把曲端抓了起来,派酷吏逼供,将曲端置与铁笼之上,下用火烤,上灌烈酒,以五脏俱焚而死,是南宋君臣害死的第一个重要军事将领,冤烈之处,还在岳飞之上,后世明朝诗人江盈科曾写诗曰:‘子圣岂能盖父凶,曲端冤与岳飞同。何人为立将军庙,也作乌金铸魏公。’王勇万想不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他了。
王勇突然一拍脑袋,叫道:“哎呀,我认得此人!”
柴进道:“你和他有旧?那太好了,就现在下场和他说说,我们不用考就进去吧。”
王勇摆了摆手,就把当日王善劫西夏战俘的事说了,然后道:“那日最后,就是这曲端来了,才把王善他们给逼走的。”王勇还不知道,也是因为那日一战,曲端才得了这寇州团练的职务的。
柴进听了道:“这个不好,你认得他,他不认得你啊,也不会放我们过去啊。”两个人正在说话的工夫,就听人群之中有人叫道:“什么将军,也敢拦我!”说着就从人群之中飞出一匹马来,上面坐着一个黄袍小将。
丰田镇的土兵看到有人来了,急忙拿着那裹了白布的竹枪过来,就过来呈上,哪知道那小将轮起马鞭,就在那土兵的脸上抽了一下,骂道:“小爷我用不到那东西!”说过完催马拧枪向着曲端就冲过来了。
曲端手里就拿一条竹枪,这会看到那黄袍小将过来,冷哼一声,身子半侧,让过那枪,黄袍小将用力过大,让枪直插进来了,整个人都向曲端的怀中投过来,曲端手里的竹枪轮起来,狠狠的抽在那小将双手腕子上。
黄袍小将惨叫一声,两只腕子不自然的垂下,却是给打得脱了臼了,曲端这个时候也还没有得志,自然脾气要收敛一些,只打得脱臼了,若是放在以后,他就直接把这小子的腕骨给打折了。
黄袍小将惨叫一声,拨马回头,跑出骈远了,这才回身指着曲端哭唧唧的道:“你给我等着,我回去找我爹去!”
曲端实在懒得理会,就向着其他人道:“还有上前的,却请遵守规矩,如若不然,就不是这么轻的惩罚了!”龙吟水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