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答应祝老庄主,劝说阮星关掉砖窑,祝朝奉一旁讥讽的说道:“那阮星老头倔强的很,即便是两家都要结亲了都不给我爹面子,怎么会答应公子你呢。”说着话的同时还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王旁。
嘴上沒毛办事不牢,就凭这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就能把十几年的砖窑给关了,王旁当然知道祝朝奉的想法,他一笑说到:“祝老庄主的想法我很赞同,这砖窑烧实心砖用的都是好粘土,这几十亩地可惜了,不过现在停掉砖窑还來得及,这件事你们就放心的交给我办。”
祝老庄主大喜道:“若是公子能尽快办了这事,他阮家就可以按照商定好的日子迎娶,否则我看这婚事也要拖一拖了。”
王旁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大喜事定当照办。”
从祝家庄出來,王旁便带着时迁向石碣村的方向走去,时迁回头看了看祝朝奉已经转身回府变得对王旁道:“王爷,我说刚才怎么光嚷嚷不动手呢,这两家的渊源还挺深的,那阮平拦着别人,我看是他怕娶不上媳妇得罪了舅爷吧。”
“你这小子就知道看热闹,这两家也并不是什么大怨,若是依着祝老庄主,这砖窑不干也就罢了,可是那祝朝奉背着老爷子想用这砖窑赚钱。”
“那您怎么就有把握这阮星会听您的。”
这点把握还沒有,王旁就不答应这事了,他将之前怎么开始做这砖窑的事简单告诉了时迁,时迁听的两眼直冒光:“王爷,我发现你可比我聪明多了,竟然有这么多赚钱的方法,这要是早点认识您,我是不是也发财了。”
“早点,你刚多大,再早你打算怎么早。”
王旁问的时迁自己也乐了,主仆二人说着话已经來带石碣村,石碣村是靠近水泊的一个小村庄,村中住的都是渔户,依水而建的民宅,房后的水泊上停靠着一艘艘的小船,进村一打听阮星,便有村民指着村中一宅院:那里便是阮家的宅院,在这渔村之中,这宅子的确是比较显眼,看得出是村中的大户。
敲了几下院门,开门的时候七八岁大的孩子,听说王旁要找阮星,他朝院中喊道:“爷爷,有客人來了。”说完扔下王旁转身跑回院中,和几个更小点的孩子蹲在墙边活着泥巴玩在一起。
阮星听到叫声,问了声谁啊,随后从堂屋走了出來,站在院中看到王旁显示一愣,随即快步走到近前上下打量王旁。
“怎么,认不出來本王了吗。”王旁笑着问道。
阮星一把拉住王旁:“王爷,我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
“快请,快请。”阮星说着将王旁让到堂屋,又朝院中喊道:“你们几个小子别玩了,去告诉你们的娘,家里來了贵客了。”
“这些年沒见,想不到阮兄都子孙满堂了啊,。”
阮星兴奋的红着脸笑着说道:“我们哪像王爷,光忙着做大事,穷人乐就是子孙多,光儿子我就有四个,孙子有十一个。”
还是沒有计划生育好,这都快能凑上一个足球队了,王旁笑着坐下问道:“怎么不见公子们。”
“打渔的打渔,出门的出门,家里就我和老伴儿,看着这些孙子,有儿媳妇们搭把手。”
有妇人來给端茶送水,阮星说道这是自己的媳妇,并让给王旁见礼,又张罗着让家里人去打酒做菜要招待王旁,老头忙里忙外,时迁小声问道:“王爷,这老头儿怎么也不提砖窑的事呢,您看他这样不像那祝朝奉说的砖窑能赚好多钱,这家里连个下人都沒有,还不如祝家呢。”
阮星刚好进门,听到时迁的话脸上略带尴尬。
王旁一见笑着说道:“阮兄有所不知,我们刚从祝家庄來,听说两家结亲了,这可是大好事啊,不知道这婚期定在何事。”
“刚刚听我那大小子阮平说,祝家住带走了位要买砖的公子,莫非说的就是王爷。”阮星似恍然大悟。
“我从此路过,本來沒想打扰阮兄,但看见两家似因这砖窑有纷争,我也是一时好奇便跟着到那里去看了看。”
话说到着,阮星一叹气:“王爷,您是不知道,这砖窑刚刚干的时候用的人少,挨了几年算了缓上來了,不过我们世代都是渔民,只有这水面沒有耕地,地是用的人家的,人工也用的人家的,您要是说这砖窑的确赚了点银子,可是架不住这人工费一个劲的涨,再有以前运砖也沒有那么多开销,后來官府要收养路费,说咱们砖是重物收的还多,沒办法就得换牲口每次多拉些,可牲口又扛不住,这马太贵累死的累死,剩下的也就刚刚够周转,这些年砖窑干的我也是头疼,这不是打算等着老儿子婚事办完了,支派他到京城走一趟去见见王爷,顺便把这砖窑的事了结了。”
从阮星的话里,王旁听出了难处,他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來和清帐的,阮兄你尽管放心,我刚刚也看到了,砖窑虽好但是祸害一方,这事也怪我当初考虑不周,我给你写封信,回头还让你儿子去京城,找账上支取些银两做贴补,那砖窑就此就关了吧。”
这可是阮星沒想到的,他忙摆手:“这怎么成,,这些年也有年景好的时候倒也赚了些银子,怎么好让王爷再贴补。”
“两回事,赚的是你的,贴补的是贴补这些年地的损失,你那过去给那祝家住,两村这么近以后互相照应岂不是件好事。”
起先阮星还有退让,但看王旁说的坚决,心想王爷好意去不去那就另说了,到了晚间,阮星的四个儿子陆续回來,王旁才知道那阮平是阮星长子,要娶媳妇的是阮星最小的儿子阮丰娶的是祝朝奉的妹妹。
第二日阮星便忙着结算了以往的工钱,找人拆了砖窑,又让阮平带人和祝家住的人一起平好了地,并将本來打算结算给王旁的银两,拿给了祝老庄主,说是王爷的给庄上补偿,祝老装祝和祝朝奉这才知道,了这事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京城的镇南王,祝朝奉也断了那要接过砖窑继续干的念头。
两家孩子婚期已近,王旁架不住两家一起再三挽留,便在此地多呆了几日,再一打听要去的清河县,才知道根本不在郓州,王旁这才知道上了《金瓶梅》的当。
离开郓州向西去往恩州,王旁倒也觉得心里似乎有轻松了些,之前自己做的事那么多,若不是经过梁山泊自己都将阮星和砖窑这事忘得一干二净,那样的话过再过几年即使沒这冲突,祝家庄也恐怕再也找不出一块可以种地的好田了,更让王旁觉得有趣的事,这次在阮家看到那几个撒尿和泥的孩子,里面竟然有将來的阮氏三雄,小二阮进,小五阮通和阮小七,恐怕这几个小屁孩自己都不知道,将來他们会被写到四大名著里。
两个人又走了几天,将到清河县还有十几里路,天公不作美下起大雪,眼看天色已经渐晚,主仆二人便來到最近的客店下榻。
安顿好了房间,又让伙计汤壶酒送点菜上來,心想着明天就能到青河县看到多年不见的老友,王旁心里多少也有点兴奋,时迁出去了一会,进门便神秘兮兮的说道:“王爷,刚刚有人问我是不是从京城來的,我答是,后來我听他们说,好像要去到衙门口说一声。”
王爷也有点奇怪,一路上沒觉得自己被盯梢啊,“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坏事。”
“哪有啊,我天天跟着您您还看不见吗。”
“沒做坏事你紧张什么。”
“我哪有紧张,我是想是不是人家知道您要來,正好酒好菜备着迎接您呢。”
“我这次出來只有大方向,具体可能去的地方只和夫人还有陈先生说了,我还打算给那武龄一个惊喜,当年……”话沒说完,店伙计端着酒菜來到房间。
送上了的酒菜可不是王旁点的,而是满满当当的一桌上好的酒菜,王旁叫住伙计问道:“我们主仆二人,如何吃的了这么多,是不是上错了。”
伙计陪着笑脸:“沒错,沒错,二位远道而來,你们先吃着,小店可要多见谅啊。”
这等殷勤是何故,王旁心里打个问号,时迁看着满桌的酒菜却不敢动筷,心想这不是劫财的黑店吧。
王旁也琢磨已经被笑笑生误导了一次,这次不会被水浒再误导吧,于是问道:“这店家可是姓孙。”
伙计也是诧异:“客官,您是怎么知道的。”
王旁琢磨,孙二娘的人肉包子铺在十里坡,难道也搬到清河县附近來了,正百思不得其解,伙计忙说道:“您放心吃您的,这些是县里官爷吩咐的,若是看到主仆二人从京城來,便好酒好菜款待。”
这么说王旁倒是放心了,时迁小心翼翼的吃了几口,感觉沒事儿这才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喝起來,半顿饭的功夫,听外面有楼梯声响动,有人走到门前敲门问道:“里面的可是京城來的王爷。”
听声音耳熟,时迁开门诧异道:“戴大哥,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