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听了秦敏学的话,也是一惊,但这杨戬不同其他人,作为能在北宋历史上有一位和童贯一文一武把持着朝政的宦官,杨戬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可以说,这是北宋的悲哀,而在真实的历史上,那个西门大官人所仰仗的靠山,也正是这个今天还沒有彻底显示真实面孔的杨戬,
若是一般人恐怕听这话,立刻会想着怎么去告诉宋英宗,至少也会流露出一丝惊诧,而杨戬的疑惑仅仅是他眉头微微一蹙,随即淡淡的说道:“什么洛阳耆英会,难道他们不知道本朝最忌讳结党营私吗,我看啊,多数是道听途说,我看啊,这事即便你知道,也少说的好,现在你自己都自顾不暇,还管别人做什么。https://www.qingdaojob.com"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https://www.qingdaojob.com”
秦敏学忙点头应着是,又对杨戬说了不少好话,这才赶忙出了皇宫朝府上走去,这一路,秦敏学心理乱七八糟的,本來他倒沒后悔过喜欢林秀秀,如今林秀秀也被赎身出來,自己抱得佳人归,但影响了仕途这是他沒想到的,本來他寻思着托老师王珪出面,于是去过王珪府上拜见王珪,正好赶上王珪给女婿李格非接风,
这王珪可是北宋史上少有的人才,只不过英宗在位的时候,怀疑王珪对他不忠所以不予重任,宋神宗赵顼登基后十分最爱他的文采,即位后立刻提升他为学士承旨,专为朝庭草拟重大典章,作为辅相有人用“三旨(取旨、领旨、得旨)相公”称呼他,说他一贯顺承旨意,明哲保身,
秦敏学和王旁不和,别人不清楚,李格非倒是知道几分,再加上王珪本人就是个明哲保身的人,所以秦敏学想走王珪的关系这件事碰了个软钉子,想來想去,朝中官员大多都为了自保,况且,秦敏学总不能跟别人说,因为我抢了皇上喜欢的女人,所以皇上不待见我,
从皇城出來,秦敏学这几个时辰被冻明白了,与其像现在这样,还不如上奏请皇上给自己也调离京城算了,起码落个天高皇帝远,在地方上还能逍遥自在,
转过天來,赵顼早朝,本以为能有王旁援军从前线发來的战报,但依然沒有,赵顼只好压下镇戎的奏折回头再议,枢密使上奏,辽国大使萧英來到大宋,请求觐见宋神宗,神宗传旨散朝后在垂拱殿召见萧英,
今天赵顼不想多耽误时间,司马光请求调离的事,他还沒想好,毕竟在他看來,司马光也是主张改革的,即使沒有什么实际的方案,辅助王安石办事总是应该沒问題的,神宗刚要宣布退朝,登州知州许遵上了奏折,弹劾审刑院和大理寺判决不公,
这事,是由一桩命案引起,登州妇女阿云母亲去逝后,守丧时间尚未结束,便嫁给当地农民韦阿大,但阿云嫌韦阿大其貌不扬、丑陋不堪,准备趁夜用刀杀死韦阿大,韦阿大受伤十余处,被砍去一截手指,但韦阿大并未丧生,阿云作案后向司法机关投案自首,案件上报审刑院和大理寺后,审刑院和大理寺认为应该按照违反法令结婚的敕令判决这一案件,免除阿云的死刑,而登州知州许遵则认为应该按照国家的有关法律条文來审理此案,双方争执不下,于是将这一案件移交刑部,刑部也同意大理寺和审刑院的意见,但许遵认为用敕令条文加以判决很不合理,索性连大理寺和审刑院一起弹劾了,
赵顼一边听着许尊的奏折,一边看着朝廷上官员,边关还在开战,这些官员连个案子审來审去都审不清,他强压着火气,目光落在司马光身上,见司马光微微闭着眼睛,似乎朝廷上的争议跟他一点关系都沒,再看王安石,低头沉思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这司马光和王安石二人,本來关系尚好,或者是平时观点沟通不够,赵顼这么想着,于是传旨让司马光和王安石二人一起來审理此案,让你们两个人办一件事,总该有个沟通吧,反正赵顼要的是一个结果,至少可以让两个人通过此案能多接触,互相多增加点了解,
接着赵顼又降旨让云摘复刊,沈括,司马光专门负责这件事,对于自己的决定,赵顼还是挺满意的,这个皇上当的有时候让赵顼觉得像是在哄着一群老头,而且这朝廷上有这么一堆老顽固,天天侃侃而谈却正事做不了多少,甚至赵顼都觉得,王安石的那些想法,现在对他來说就像灌了铅的腿,踩在一堆棉花上,脚下软软的迈不开实施的步子,
退朝之后,韩琦,曾公亮两位宰相陪着皇上在垂拱殿,萧英被侍卫带进皇宫,大宋的皇城萧英不是第一次來了,每次來都会换一个皇上,从宋仁宗到宋英宗,再到眼前的新皇帝赵顼,
萧英向赵顼说明來意,此行來大宋一是來拜见新皇,恭贺新皇登基,愿宋辽两国永结为盟,天下沧桑太平,这番话说罢,他偷眼打量着赵顼,这殿中的皇上和大臣,这是老的老,小的小,两位宰相都六七十岁了,而这个小皇上才二十出头,可就是这二十出头的小皇上,听了刚刚一番话,微微一笑说了个赏字,再无其他表示,
看他泰然自若的样子,难道不知道我大辽的厉害吗,萧英这么想着,但也不敢轻视赵顼,这位皇上可比他爹宋英宗要强多了,虽然年纪轻轻,但赵顼的眉宇之间沒有宋英宗赵曙的犹豫,反而比赵曙多几分自信,
反正宋辽有檀渊之盟,况且这小皇帝刚刚登基,也不会对辽国不敬,萧英接下來便说道此行來大宋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西夏的事而來,西夏惊扰大宋是不对,但是看在西夏是辽国的臣国的份上,辽国愿意出面调停宋夏之间的战争,萧英说完來意,看着赵顼露出友好的笑容,
赵顼看了两位宰相:“韩相,曾相,这件事你们二位怎么看。”
两位宰相倒是口径一致:“既然有辽国出面,我大宋应有泱泱大国的风范。”
赵顼听了呵呵一笑:“萧大使,你说这事,我做不了主。”
他这话一出口,殿中的人都愣了一下,堂堂大宋的皇上,怎么会说有他做不了主的事,赵顼解释到:“此次带兵出征的是我宋朝的镇南王王旁,想必萧大使也知道王旁这个人,我曾答应镇南王,此番不仅仅是抵御西夏进攻,还要根据战时的实际情况,让他做决定,各位也都知道,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况且,我朝发兵乃是镇南王发行债券所赞助,你辽国來了劝说撤兵,那我朝就撤兵,出战的军费算谁的,难道辽国会给吗。”
赵顼的话说完,坐着的韩琦和曾公亮直咧嘴,怎么皇上跟那王旁一样一身的铜臭味,张嘴闭嘴就是军费银两,这不是让辽国看扁了吗,可看赵顼说的理直气壮的,两位宰相就觉得赵顼果然是受王旁的毒害不浅啊,
看不出來,这么文弱的小皇上,还挺有自己的一堆道理,这是在跟辽国讲条件啊,萧英笑了笑:“镇南王果然是不可多的之才,能为宋君主尽心尽力,可谓大宋之福,不过,泱泱大宋,总不至于为了千把百两的银子,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大辽吧。”
赵顼心想,面子,面子值多少钱,面子也装不满自己在皇宫盖的那三十二间库房啊,他看两位宰相低头不语,心理骂道,两个老家伙,关键时候沒一个有用的,这会儿他还真想王旁在旁边,他自己不是不想让王旁撤兵,可这么撤兵回來,王旁那脾气摔挑子又走了,自己也沒办法,
毕竟赵顼不是一般人,虽然跟王旁比他幼稚一些,但毕竟也是宋宗的嫡长子,作为皇室接班人來培养的,他仍理直气壮的说道:“宋仁宗庆历年间,西夏与我大宋订立‘庆历和议’,和议规定:元昊取消帝号,接受宋朝册封;开放双方边境贸易等,按照庆历和议,西夏乃是我大宋的臣国,作为臣国反主,自然要打,怎么会轮到大辽來说西夏是大辽的臣国的呢。”
萧英听了暗自佩服,这个皇上别看年纪小,倒是很有主见,但萧英也不会这么让步,他点头说道“宋皇所说的沒错,但是这庆历和议是在贵邦与西夏在庆历四年签订的,可是早在天圣十年,辽兴宗将宗室女封为兴平公主,嫁给元昊,庆历二年,李元昊挑衅大辽败北之后向大辽求和,已经甘愿为我大辽臣国,所以在我大辽來看,西夏至始至终是我辽国臣国而已,而你大宋既然说西夏臣服于你,为何每年给西夏岁币绢13万匹、5万两银和2万斤茶叶,北宋付出岁币成为‘君’,未免有些不实吧。”
赵顼看了看两位宰相,这两位似乎完全沒有要替赵顼回答的意思,一个个垂首不语,赵顼这个气,要不是有外邦人在场,立马辞了这两位让他们回家闭眼养老算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赵顼仍面不改色,他冷笑一声说道:“岁币是给臣国的赏赐,作为我大宋当然不在乎这些,但拿了钱还反欺主的,更该给些教训。”
这么谈下去肯定是沒有结果,眼看赵顼和萧英的对话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