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为敌,他就将手伸到了自己的夫人身上,呵!
当年离婚便宜冯思萍了,应该把她打成残疾再离婚。
当年是蔡管家力劝他只让冯思萍净身出户就好,所以,冯思萍带着私房钱离开,虽然没有分配财产,但是,凭着私房钱,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当年是蔡管家力劝他只卖掉沈夏就好,所以,他并没有遵循本心杀掉沈夏,不然,哪有如今的沈夏,他也不至于勾起往日的不平事,还来做这样的事情。
时光荏苒,是是非非,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随着岁月一同流逝。
沈雄冰睡了,睡的很不踏实,他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只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
他的脑子里走马观花似的跑过这么多年来的仇人,是非恩怨已经埋葬在历史的长河中,却也刻进了他的心里。
张如玉睡在客房里,儿子陪伴在侧,她的身体仿若还在空中,还被那个男人拎着,一直在颤抖个不停。
夜色越来越深,她的双眼皮也忍不住在打架,可是她不敢睡过去,生怕沈雄冰会进来,会因为保住自己而将她卖掉。
佣人在一旁安慰她,也被她吼着骂了出去,张如玉不敢跟沈雄冰说一句重话,只能将满腔怒意发泄在佣人身上。
沈幸林心疼母亲,看着母亲因为害怕而近乎疯癫的样子,心里的某处紧了又紧,他后悔了,真的应该早做准备,应该将沈雄冰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这个家一直都是沈雄冰的一言堂,以前只是觉得他霸道了些,他对沈敬岩越是狠,沈幸林和张如玉就越高兴,却不想有朝一日,类似的境遇会发生在他们身上,真是世事轮回啊。
沈幸林试图跟母亲沟通,重新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他刚喊出声,“妈,我跟你说件事。”
张如玉猛的从床上爬下来,抱住儿子,哇哇大哭。
沈幸林只好将剩余的话咽回了喉咙里。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张如玉每次因为受不住困意想要睡去,都被噩梦惊醒。
这一夜是最为平凡的一夜,冯思萍睡的香甜,丝毫不受外界的干扰,儿女为她搭起了一架无形的屏障,将她隔绝在所有的危险和阴谋之外。
她醒来时,看着空荡荡的床,心里一紧,赶紧趿拉着拖鞋去了自己的房间,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沈夏和十七睡的正酣,沈夏已经露出了本来面目,床头柜上扔着一个人皮似的东西。
她想着,可能事情已经结束了吧。
沈敬岩已经穿戴整齐,走过来,看着床上熟睡的两个丫头,在冯思萍耳边说:“妈,我们出去说。”
两人一同走出房间,冯思萍轻轻关好房门,门内,沈夏和十七同时睁开眼,看了眼门,又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沈敬岩揽着冯思萍的肩膀出来,语气轻松,“事情已经结束了,不会再有人骚扰你,当然,为了你的安全,沈夏和十七这段日子会一直住在这里。”
冯思萍皱眉,满眼担心,“她们两个姑娘家家的,也是不太安全吧。”
沈敬岩欲哭无泪,亲妈呦,您的两个女儿比一个儿子的本事大的多了,“放心好了,沈夏和十七都受过专业的训练,一般的保镖是不能拿她们怎么样的。”
冯思萍抓住他的胳膊,紧张地问:“那昨晚怎么样,沈夏有没有受伤?”
沈敬岩也不知道,想来是没有吧,“没有,你不放心等她们醒来,你看看不就好了?”
他留下来是为了安慰妈妈的,不然早就在天亮前离开了,这会为了掩藏自己昨晚睡在这里的事实,只能让罗依依来接他了。
冯思萍见他说的肯定,也稍稍放心了些。
冯思萍吩咐佣人准备了丰盛的早餐,罗依依姗姗来迟,同来的还有从安从群和罗一默,冯思萍一见到孙子,就赶紧跑过去,抱住他,“乖孙子,奶奶昨晚没睡好。”
她是想说,现在的心是悬着的,昨晚睡前的心也是悬着的,但是她睡觉的整个过程,是非常平静的,当然,她也不知道其中的猫腻。
罗一默抱着奶奶的脖子,“奶奶,我昨晚也没有睡好?”
冯思萍关心地问,“你怎么没睡好?”
罗一默眨着懵懂的眼睛,“我昨晚一整夜都在想奶奶呀,所以睡不好。”
沈敬岩一巴掌甩在他的小屁屁上,“快下来,那么大了,还让奶奶抱着,累不累呀?”
冯思萍狠狠地瞪他,“关你什么事,别打我孙子。”
沈敬岩挠了挠头发,“我知道,我是你捡来的,孙子才是亲的。”
罗依依哈哈大笑,气氛非常欢乐。
整个早餐过程,罗一默都是在奶奶的怀里吃饭的,纵然这么大的孩子早就会自己吃饭,甚至都会踩着小板凳洗碗了,但是疼孙子的冯思萍很乐意跟孙子亲近,更乐意抱着孙子。
早餐后,车子开到了客厅门外,沈敬岩弯腰钻进车子里,罗依依随后上车,笑笑,“你一天天跟做贼似的。”
罗一默在外面挥手,“大朋友,再见。”
冯思萍有些介意他的称呼,“怎么不叫爸爸呢?”
罗一默甜甜地说:“等他们举行婚礼的时候,我就叫爸爸。”
冯思萍的眼睛狠狠的剜向那部渐渐远去的车子,“这两个冤家,复婚就那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