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看到韩凤儿一脸悲凄表情,项天的眼睛也红了起来,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韩凤儿一眼瞪了回去。
这个细节,被方白收入眼中,想到项天叫的不是“表姐”,而是“姐姐”,心中蓦地一动。
方白仔细看了看韩凤儿和项天,发现两人的眉目之间,竟有六、七分相似,再以神识探查其血脉,也是高度类似,心中便彻底明白了。
“你们两人,明明是亲姐弟,为什么要说是远房表姐弟?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方白忽然问道。
他这句话一出口,项天浑身一颤,整个人呆在那里。
韩凤儿目光如剑,直视方白,杀机将方白牢牢锁定。
任天福横移一步,挡在方白身前,如临大敌。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便紧张到了极点,大战一触即发。
方白面带笑意,从任天福身边绕过,缓步走到韩凤儿面前站定,说道:“让我猜一下:你们两姐弟,和丹鼎阁的杨栋、杨飞父子,应该有深仇大恨,一直在伺机报复,只是对方实力太强,你们不敢轻举妄动……”
项天听方白在那里侃侃而谈,嘴巴大张,一脸的难以置信,心想这家伙难道是自己姐弟两人肚里的蛔虫,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
要知道,他们姐弟和杨栋、杨飞父子有血海深仇之事,任何人都不曾告诉过,这是属于他们两人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可这方白,又是如何得知的?
姐弟两人带着满心的疑问,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均是摇头,表示自己绝未泄露过此事。
“看来我猜对了。”
方白脸上的笑意更盛。
韩凤儿和项天两姐弟终究还是年轻,不够镇定,他们根本不用回答,脸上的表情便已证实了方白的猜测。
韩凤儿目光复杂,神色变幻,几番犹豫,最终还是没有对方白动手。
不是她不想动手,而是不敢。
方白给她的感觉,早已不是初见时的半步筑基武者,而更像是一个高深莫测的强者,甚至在刚才她心生杀机时,来自方白身上的一股一现而逝的威压,让她心神为之一颤。
韩凤儿是个聪明人,既然没有击杀方白和任天福的把握,她便明智的选择了放弃动手。
因为武者之间对决,非死即伤,在大仇未报之前,她不想拿自己和弟弟的性命去拼去赌。
“没错,我们两人是亲姐弟,我进入丹鼎阁,是为了伺机报仇。”
韩凤儿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方白,冷笑道:“现在,你可以去向杨栋、杨飞父子告密!也许他们父子会因此大发慈悲,放了你们的李宫主。”
韩凤儿这句话,倒是让任天福心中一动。
任天福知道,就凭自己和方白,哪怕再加上任天禄、孙琳等人,想要闯进丹鼎阁,从杨飞手中救出宫主李三斧,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如果似韩凤儿所说的那样,也许真的便有希望。
只不过任天福的这个念头刚刚生起,便被方白给掐灭了
“韩姑娘,既然我们双方都有着共同的敌人,为什么不进行合作呢?”
方白向韩凤儿抛出了橄榄枝。
“合作?”
韩凤儿一怔,皱眉道:“合作什么?”
“杀人!”
方白正色肃声道:“咱们联手,里应外合,杀了杨栋和杨飞父子。这样你们两姐弟大仇得报,而我们也能为陨落的两位长老讨个公道。”
韩凤儿再次笑了起来,道:“你这个提议很诱人,但根本没有可行性!你可知道那杨飞、杨栋父子的实力有多强吗?”
方白见过杨飞,却未见过其父杨栋,但通过任氏兄弟之口,他对丹鼎阁的高层多少有一些了解,点头道:“知道。他们一个是丹鼎阁核心弟子,筑基圆满强者;一个是丹鼎阁长老,金丹中阶强者。”
韩凤儿道:“既然知道,你觉得咱们联手,能杀得了杨栋和杨飞父子吗?”
一旁的任天福大摇其头,叹道:“杀不了……杀不了……别说那杨栋是金丹中阶强者,咱们联手都无法望其项背,便是其子杨飞也拥有着筑基圆满修为,咱们对上他一样难有胜算!此事不可为……不可为!”
方白道:“如果我说能杀得了杨栋父子呢?你们信不信?”
韩凤儿“嗤”的一笑,道:“小兄弟,你觉得我会不会信呢?你若是金丹境强者,那倒有几分希望……”
她话未说完,便觉整个房间内遍布威压,竟有种身负万斤巨力,几乎要跪倒在地的感觉。
这种感觉,韩凤儿只有在面对丹鼎阁的高层之时,才会感受到。
“你……这……这怎么可能?”
韩凤儿杏眼圆瞪,一脸惊骇之色,看着含笑站在自己面前的方白,仿佛不认识他了似的。
任天福更是失态,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唇颤抖,喃喃道:“金丹强者……方白是金丹强者……我一定是在做梦……这一定是梦……”
屋内几人中,就数项天实力最弱,他尽管在全力运转功法抗衡方白释放出的威压,但还是难以承受,身体如筛糠般哆嗦着,脸色苍白的可怕。
“现在你信不信?”
方白收起了威压,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再一次询问韩凤儿。
韩凤儿呆了数息后才回过神来,欣喜若狂的道:“信!信了!小……方前辈,想不到您竟是金丹境强者?您隐藏的实在太深了!”
她激动之下,差一点又叫出“小兄弟”来,还好反应及时,立即改口“方前辈”。
堂堂金丹境强者、能够炼制圣品中等灵丹的炼丹师,即便他年龄再小,谁又敢称他为“小兄弟”?
即便是丹鼎阁阁主木恩泽,都没那个资格!
方白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既没承认自己是金丹境强者,但也没有否认。
他这个样子落在韩凤儿几人眼里,便等于是默认了金丹境强者的身份。
任天福看着突然间仿佛高大了许多的方白,满口苦涩的道:“方……方前辈,您瞒得我们好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