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应淮序,他……”

    不等南学林说完,南栀直接绝了他的心思,道:“你不会真以为我说什么,他都会听吧?那如果我告诉你,他做这些除了替我打抱不平之外,还企图用这种方式,逼我管理你的公司,让我不得不待在他给我的这段婚姻里,你觉得他还会听我的吗?”

    “南翊不会回来,现在能照顾你,必须帮你打理公司的人,只有我。”

    南栀没把她打算卖掉公司的事儿跟南学林说,不过真要卖了的话,肯定是瞒不住。

    南学林没有再讲话,只是眼角落了一滴泪下来。

    南栀不想去追究这颗眼泪是为了谁。

    为了谁都行。

    对南学林来说,他如今算是妻离子散。

    指不定,还要承受一回家破人亡。

    之后,南学林就没再说话,只是眼睛一直都是湿润的。

    南栀感觉到他的伤心,也没有安慰,只是坐在旁边陪了他一会,就去沙发上躺着休息。

    她挺累,但脑子却格外的活跃。

    整个人安静,耳边就又出现应淮序说的那句恶心。

    这两个字,让她心里很不好受,到现在都不好受。

    仿佛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仿佛她极其的肮脏不堪。

    爱情无道理可言,爱情也是最计较和小气的,它容不得一点的杂质,珍贵又难得。

    ……

    南栀走了以后,应淮序自己在房里生了一晚上的闷气。

    第二天晨起去跑步,发狠了似的绕着宅子跑了十圈。

    应奶奶打太极呢,见他闷头跑步,眼见着他要跑第十一圈的时候,把他拦住,让人送了茶水和早点过来。

    祖孙俩就在院子里休息。

    今天周末,天气格外好。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出去游山玩水。

    可不适合在家里折腾自己,生闷气,得气出毛病来。

    应奶奶:“南南还在睡觉?”

    老太太故意这样说,瞧应淮序这样,大概率南栀是早就走了。

    她自己身子还没养好,父亲又这样,心情一定不会好。

    老太太瞧着应淮序那样,笑着摇摇头,道:“着急了点。”

    应淮序没接话,显然是不想聊这个。

    没一会,舒然亲自跟着夏妈妈一块端了早餐过来,眼睛早早落在应淮序的身上,“今天准备了烧麦和蒸糕,还有两碗豆浆,一碗咸一碗甜。”

    老太太他们回国之后,就杜绝了所有西餐,每一顿都要是地地道道的中式餐点。

    放下餐点,舒然自然而然坐下来。

    春天的气息更浓了,院子里许是有什么花开了,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舒然说:“妈,你还记着盛绍军的小女儿吗?”

    应老太太思索了片刻,“盛玥?”

    “是啊。”

    “我记着她钢琴弹的不错,往年两家人走动的时候,她总弹琴给我听。是个不错的孩子,怎么了?要结婚了?”

    舒然轻轻一笑,“哪儿能啊。她最近巡演呢,今个儿在东源市,她给了我几张票。”

    应奶奶哪儿能不知道舒然的心思,只是如今俩孩子都还没怎么样,她这会子拉扯进第三个人,就不怎么恰当。

    可她既然能这样做,一定是笃定了俩孩子要离婚。

    应奶奶余光瞥了应淮序一眼。

    他自顾自的喝茶,早点没动,估计是不想吃。

    也不掺和她们的聊天。

    应奶奶:“几张票啊?是邀了咱们一家吗?”

    “两张。演出晚上八点钟,两个小时呢。”

    应奶奶是要早睡的,这两张票,舒然是打算她自己跟应淮序两个人去。

    应奶奶:“那就给淮序,让他带着南南去听听,正好缓解一下情绪。”

    舒然笑笑不说话了。

    应奶奶也没往下讲话,而是拿起筷子开始吃早点。

    应淮序喝完手里的茶,就起身告辞,回了房间,洗澡洗漱。

    然后在衣帽间里一通乱翻,他知道自己要穿什么,但就是有一股劲,他想发泄出来。

    衣帽间里,有大半的衣服都是南栀的,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香味。

    他扯掉了刚系到一半的领带,丢在旁边,换了身休闲服就出了衣帽间。

    一眼看到挂在墙上的结婚照。

    突然觉得没劲。

    出门时,舒然再次逮住他,“晚上陪我去演奏会。”

    两张票都塞他手里。

    应淮序看了她一眼,拿下了。

    这天,他约了魏迟一块爬山。

    两个男人,你追我赶的,爬到一半,魏迟噗嗤笑出声,说:“应淮序,你够了吧?跟我较什么劲,让我赢一下能死?”

    “能。”应淮序输的太惨了,所以不能再输。

    多年的朋友,魏迟自然看出来他的异常。

    但他的异常其实很简单,多半就是为了南栀。

    应淮序之前在国外的时候,他们大概每年聚两次,几个朋友随便择一处地方,玩个三五天。

    平日里就个忙个的。

    应淮序喜欢南栀这事儿,魏迟是第一个知道的。

    咋说呢,上学时候应淮序总是不经意的在楼梯口跟南栀遇到,次数多了,魏迟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女生咋每次都能碰上。

    有这么巧的事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起初,他还以为是南栀暗恋应淮序呢。

    毕竟当初的应少,在学校里被不少女生评价成校草。

    又帅,成绩又好。

    谁会不喜欢呢。

    当他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再跟南栀碰上时,先盯着南栀看。

    因为视线太过直白,南栀被他看的直接跑了。

    紧跟着,他就被应淮序打了一下头。

    这一瞬,魏迟给打醒了,立刻就领悟了。

    再后来,魏迟一打听,得知南栀那会就已经自诩有男朋友了。

    魏迟很好奇,到了今天都贼拉好奇。

    应淮序怎么看上的南栀,什么时候看上的。

    上了山顶,俯瞰整个东源市,仿佛把什么都踩在脚下,让人心胸宽阔,心情舒畅。

    可应淮序的眉头依旧夹的死紧。

    魏迟递给他烟,他也不抽。

    “晚上喝酒?”

    应淮序:“晚上我妈约我了。”

    魏迟噗笑,“搞笑呢?”

    “盛玥的演奏会。”

    “呦。”他就呦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应淮序的朋友圈里,谁都知道盛玥。

    不知内情的人,曾经以为这俩是板上钉钉的一对。

    应淮序结婚时,很多人不看名字,都以为是跟盛玥呢。

    魏迟撞了他一下,提醒道:“艺术家特疯,你最好是别沾边。”

    当初盛玥私下里干的疯事儿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