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心重重一跳。
江弋在这时悠悠投来目光,玩味的,挑衅的。
在江老太太把矛头转移到我身上之前,我不动声色起身:「奶奶,我去趟洗手间。」
我磨磨蹭蹭挺长时间,才往客厅走。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起路来轻飘飘的。
江老太太还在和江弋说话。
「槐书是个好姑娘,你别老作了。」
江弋嘲弄地拖长腔调:「好姑娘该配好男人,嫁给我可惜了。」
「你知道就好。」老太太也不客气,「把人心给作凉了,可就没媳妇咯。」
江弋听烦了,探手从桌上拿了烟盒,起身往外走。
我若无其事坐回江老太太身边,当什么都没听到。
一直待到晚上,江老太太休息时间到了,我们各自散去。
我是自己开车来的,不管江弋先走了。
开出有一段路,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江弋的车。
他这回没急着超车,颇有耐心地跟着我的车,一路回到婚房。
也没有碰面说话的必要,我径直上楼洗漱。
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猝不及防看到倚在墙边的江弋。
房间没开灯,薄光隔着浴室毛玻璃透出,昏昏漾在他的身上。
微微敞开的睡袍领口,脖间喉结往下一线麦色胸肌,隐隐张扬着性感。
「……」我沉默无言。
有毛病啊,来了也不出声,搁这听人洗澡。
「洗好了?」江弋挑眉,眼里有某种蓄势待发的欲望。
我抓着毛巾的手一紧:「有事?」
闻言,江弋喉结滚动,发出声低笑。
他恣意伸手,勾着我的脖颈,俯下身,凝着我的眼睛:「你说呢?」
我转开眼,不吭声。
江弋的手指不安分地挑开我的衣领:「今天你也听到了。」
温热的气息绕到肩上脖间,他坏笑蛊惑:「奶奶说,她想抱孙子了。」
在心尖那股深藏的恶寒现出爪牙之际,我按住江弋的手。
「江弋,适可而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