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瑶十分反感与他肢体相触,挣扎着想要逃离,“你说的什么胡话?快点放开我,我已经嫁人了!”
齐襄反剪住她胡乱挥舞的双手,嗤笑一声,“嫁人?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忘了我以前是沈霄的妾这回事了?我并非清白之身,配不上你,你就大慈大悲放了我吧……”
齐襄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怒声打断她的话,“我不在乎你的过往!我只要你这个人现下是属于我的便够了!你如此抗拒我,是想着要为他守身如玉?”
他好似被自己的话给气到了?浑身怒意更甚,直接强势的把魏瑶给压在了身下,俯首想去亲她,“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区区一个侯夫人算什么?只要你把我哄高兴了,将来的中宫之位都可以是你的!”
魏瑶怕极,死命挣扎,“你放开我!我不喜欢你,我不想跟着你,你若是对我永强,我就咬舌自尽!”
齐襄抬起头来,阴骛的表情褪去,换上了一副颇为受伤的神情,“为什么?他曾经对你的种种伤害你都忘了吗?你为何还要回到他身边?我对你不好吗?我从未让你受过委屈,你为何就不能接受我?”
魏瑶见他有所松动,忙从他的身下爬了出来,抱膝缩在床角戒备的看着他,开始人身攻击,“你那么多女人,已经脏了,我嫌弃!沈霄就不一样了,他跟我在一起时还是个黄花大闺男,我得对他负责!”
齐襄噗嗤一笑,笑完后认真的看着她,用十分认真的口气问道:“那我若把她们都杀了,只要你一人,就可以吗?”
他的神情太过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八月的大热天魏瑶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冰水在身上,冷得她直抖。
他竟然用如此轻松的语气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来?为了占有一个不爱他的女人,竟想将往昔的枕边人都杀了来博取她的欢心?
何其薄情?何其心狠手辣?
简直比魔鬼还可怕!
魏瑶牙齿直打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防备的看着他,害怕的缩在床角。
齐襄看着她幽幽一叹,“没关系,等他死了,你的心里便能有我的位置了,我等得起!”
魏瑶大骇,急声质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齐襄看着她笑得邪魅,“你乖乖伺候我,我就告诉你。”
魏瑶紧紧抓住身侧的绸被,浑身抖得厉害,因为情绪的起大起大落,她的小腹隐隐坠痛。
魏瑶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不再被齐襄影响情绪。
若再这样折腾下去,孩子定然又保不住。沈霄那么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她一定不能叫它有事,她一定要保住他们的孩子!
魏瑶冷冷看着他,也不与他唱戏了,“要说就说,不说算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你出去!”
沈霄又不是软柿子,岂能任由他想拿捏就拿捏得住?她还是先担心担心她自己要如何才能应对眼下的局面吧?贞洁要保住,孩子更要保住,她能力有限,其余的只能交给孩子他爹!
只是,孩子他爹今日明明就出现过,却没能把她给救出去?魏瑶有些不敢再往下想,却又无法抑制自己的大脑往最坏处想,呜呜呜……他不会真的被齐襄这个死变态给害死了吧?他要是死了,她一定要把这个祸害神经病给大卸八块!
魏瑶悄悄往身上摸了摸,她毒药呢?怎么一丁点都没有了?
齐襄静静的盯着魏瑶看,见她一会儿一个表情,噗嗤被逗乐了,乐完还毫不留情的给她泼了盆冷水,“你是在找身上的毒药吗?别白费功夫了,那些东西都被我收走了!你这会儿是不是发觉身上越来越没力了?那是因为我还给你喂了软筋散,为了防止你做出什么自残或者逃跑的事情来,只有先委屈你了。等咱们的船到了岭南,我再给你服解药,你既然累了,那便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他说完站起身,缓慢的走了出去。
刚一关上房门,齐襄便撑在房梁上吐出一大口血来。今日与沈霄的人一番缠斗,他也受了重伤,如今见魏瑶完好无损的醒了过来,他才能放心的去包扎伤口。
魏瑶这才惊觉他们仍是在船舱里?这些日子天天坐船,她都已经给坐习惯了,加之方才情绪的高度紧张,她竟丝毫没有察觉到晃荡?
她想推开窗户看一看自己如今身处何地?却发现她连撑坐着都有些困难了,浑身都酸软无力,根本无法挪动身体。她无力的仰倒在了床上,大口喘着气,心中着急又委屈,无助又害怕。
老天爷,你要不要这么玩我?眼见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临,怎么杀出了这么个恶魔来?
她心里无比后悔,早知道就不救他了,让他去死!
这他娘的完全就是东郭先生与狼的真人版啊,卧槽……
不一会儿房门又被推开了,一个嬷嬷带着几个丫鬟端着食物和水走了进来。
魏瑶并未抗拒她们的伺候,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了才有力气想逃跑计划。吃饱了身体才能倍儿棒,才有更多的营养供给肚子里的宝宝。
沈霄面容憔悴,身上血迹斑斑,凭栏沉默的望着一线江天。
前方并没有看见齐襄的那艘战船,他们到底往哪个方向走了?他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齐襄竟然会明目张胆的把魏瑶给抢走?
岭南的水军乃水上霸主,个个以一敌百,今日齐襄的大部分人马都潜藏在水里,魏瑶刚下船就被他的人给劫走了。他能顺利劫魏瑶走完全是胜在侯府的人根本不识水性,在晃荡的码头上就像一条条砧板上的鱼,任人收割。
他亲眼看见魏瑶昏迷着被齐襄从马车里抱了出来,那厮还回头挑衅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一跃跳上了岭南的战船,鼓风而去。
他担心魏瑶的身子,在后边拼了命的追,却始终无法离开那熊熊燃烧着的码头。等大火被扑灭,水面上早已没了战船的影子。
沈霄猛地握紧拳头,眼中满是阴骛,看来镇南王是真的准备造反,连战船都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了大周的腹地,甚至如入无人之地般来去自如!
这也是皇上一直不敢下定决心与镇南王撕破脸皮的原因,只因大周再无其他水师能与岭南水师抗衡,精锐全部都捏在了镇南王手里。他若想反,这天下定然又要陷入无休止的战火。
沈霄眉头紧皱,他精通骑战,并没有信心能够在水上与岭南的水军抗衡。
但他此刻更不可能会放弃,他的妻儿还在等着他去救,就算是死,他们一家三口也要死在一起!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