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霄心中惊涛骇浪,“后果怎会如此严重?”
老侯爷长叹一声,“此事为父不能告诉你!这是天家秘辛,我曾发过毒誓,要将此事带进棺材里。你就不要再问了,也不要再查了,好好的跟你媳妇儿过日子,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沈霄脑筋一抽一抽的,他好不容易触摸到真相的边缘,却被无情的给斩断了触角。瑶瑶会为了他放弃一直以来的夙愿吗?他不敢去赌,也不敢去想,只感觉太阳穴跳的厉害,脑筋抽痛无比。
“你母亲她…可还好?”老侯爷犹豫良久,终是踟蹰的问,面上的神情变得有些飘渺,似在努力克制什么?
“应是还好吧!”沈霄答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离京这么久,福应没有传来关于母亲的负面消息,那便应该是还好的。
“你母亲太过看重娘家亲情,宁愿舍弃我也不愿背井离乡,还一直想把叶桢那个表里不一的丫头娶回来做儿媳。如今那死丫头闹了这么大个笑话,简直是丢尽了你的脸面,老子恨不得一刀劈了她!你的婚事就在边城办了,老子给你做主,不要管你母亲同意不同意!她要是同意就给我收拾包袱过来带孙子,要是不同意老子就自己带……”老侯爷似乎怨气颇深,怨过之后又是深深的无奈,“唉,你母亲一贯要强,此次你的事情她不知真相,也没有与我来书信,不知在京中急成什么样了?”
沈霄汗颜,不知道您要是知道了您的孙子八字还没一撇,会不会先把我给劈了?
看来晚上要努力了……
陆姨娘是个温婉的江南美人,说话轻声细语,让人如沐春风,倍感亲切。她与老侯夫人的雍容华贵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魏瑶与她在一块儿放松许多,不似与老侯夫人相处的那般拘谨,那般累。
陆姨将魏瑶安顿在沈霄之前住的院子里后,陪她聊了几句便走了,说要去安排午宴,让她先好好休息。
魏瑶舒舒服服的泡了个花瓣浴,此刻正在院子里那棵与院墙同高的大果树下,望着果树上黄澄澄的果实流口水。
这是什么水果?闻着好香甜,看上去比荔枝都好吃……
负责伺候她的丫鬟见她如此渴望的眼神,便搬来了梯子,笑着道:“少夫人,奴婢去给你摘几个下来吧,这望果也熟了,甜甜的可好吃了!”
魏瑶有些不好意思,她渴望的眼神有这么明显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那怎么行呢?万一摔下来了,奴婢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还是让奴婢去给您摘吧!”
“那…多谢你了。”
魏瑶看着眼前巴掌大的黄色果实有些不知道怎么下口?
小丫鬟机灵的用小刀将皮剥开,一片一片的削在瓷碟里,递来牙签道:“少夫人,您尝尝?如果喜欢吃奴婢再去给您摘几个?”
魏瑶幸福的叉了几块进嘴里,糯软的果肉,甜甜的汁水充斥在整个口腔,让她笑得眉眼弯弯,“真甜,好吃!”
沈霄刚进来就看见她像个小松鼠似的嘴里包的鼓鼓的,正端着一碟望果吃的津津有味。小丫鬟还背着小竹篓在树上帮她寻找熟透了的果实,两人时不时天南海北的聊着天。
沈霄神色一紧,几步跨到魏瑶面前,紧张的望着她道:“这望果,你吃了多少?”
魏阳不解的望着他,“你紧张兮兮的干什么?我刚吃一个,你要尝尝吗?”
沈霄神色更是紧张,疾声问:“可有什么不适之感?”
魏瑶更加莫名其妙,“没有哇!”
话还没说完,身上便开始痒,她伸手挠了挠。挠了这边,那头又开始痒,索性放下盘子,双手一起挠。
沈霄见状,神色大变,握住她的双手叠声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身上有点痒,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洗澡的时候用了花瓣……”
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呼吸有点困难,揪着衣领道:“我感觉,喘不上气来,好难受。”
沈霄神情大变,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一边往房间跑,一边朝外大吼:“快请府医来!”
小丫鬟被这一变故吓得差点从树上栽下来,还是门口的小厮机灵,拔腿就往外面跑。
这一通变故自然也惊动了沈老侯爷和陆姨,两人一前一后,焦急的赶了过来。
府医又是针灸又是催吐,好一通折腾才稳住了魏瑶的过敏之症,让她能够重新的自由呼吸。
魏瑶脸被憋的通红,脑袋晕晕乎乎,眼花得看人都有重影。呼吸困难的症状虽是缓解了,但身上还是痒得不行,偏偏沈霄按住她的双手,不准她去乱抓。
她浑身难受,心下急躁,见自己这番动静都惊动了沈霄的父亲和姨娘赶来看她,又感觉丢脸得紧!
这普天之下,第一次见未来公公又是一开口就叫爹,又是因为贪吃而请了大夫闹到全家不安的,恐怕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吧?
这形象已经碎成了渣渣,捡都没法捡了。
魏瑶心下更急,更伤心,直接被自己气哭了。
她这一哭,沈霄更是着急,还以为她是因为身上太痒而哭,“大夫,可有什么药能能够快速的止痒?”
发须皆白的老大夫捋了捋胡子,摇头拒绝道:“少夫人的脉象来看好似已有了身孕,方才不得已之下已经用过虎狼之药,那药虽剂量不大,但不能保证不对胎儿造成影响?少夫人这段时间得需卧床观察,若是没有见红,胎儿便能保得住。若是见红,这一胎便不能要了!为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再用药了,且再忍忍吧!可用清水洗一洗,缓解一下痒感,近日的饮食也要清淡,鱼虾不能吃,公鸡公鸭倒是可以吃一点。”
老大夫这一席话直接把沈霄和魏瑶都砸懵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