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磅礴大雨终于渐渐小了些。
既然要一起穿越抬凰山,沈霄和魏瑶便没有再冒着被人认出来的风险去襄阳城里住。他俩人生地不熟的,有杏娘这个土生土长,长期在山里转悠的向导带路自然要省心不少。
采买物资的事情自然交给了蒋大丫夫妇。
蒋大丫在听母亲说自己家里来的贵客举荐了蒋大郎去京城做官后,待沈霄和魏瑶的态度那叫一个毕恭毕敬。
人逢喜事精神爽,夫妇俩连带着对杏娘的脸色都好了不少,还给她也添置了两身棉布新衣裳,要她随着蒋大郎体体面面的上京,不要给蒋大郎丢脸。
蒋大丫话里话外都在讽刺、暗示杏娘不要有非分之想,他蒋家花十五两银子在外面都能买个颇有规矩的丫鬟来照顾蒋大郎了。杏娘若能好好表现,说不定将来还能混个大郎的妾室当当,只要她安安分分的,将来无论如何也有她的一口饭吃。
当然,此话是背着所有人对杏娘说的。杏娘一个人默默的抹了几把眼泪,复又重新收拾起心情,她自小比这更难听的话都听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自己如今已经从那个泥潭挣扎出来了,那位天仙一样的小小姐待人和善,还给了她一封书信,告诉她去了京城可以去帽儿胡同找一个叫王小三的男孩,他见过书信后会带着她在京中立足。
杏娘心中有了憧憬和底气,管他呢,看不上她就看不上她吧!等她将来在京城找到一份能养活自己的活计,就把银子挣来还给蒋家,她不要欠任何人的,挺起腰板来堂堂正正做人。未来的日子很有盼头,只要自己还像以前那样勤劳,天大地大定能有她的一番天地。
晚上,我要趴在窗台前,看着窗外的雨帘,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雨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眼见都落小了,怎么又大了?再这样下会不会涨大水呀?会不会闹洪灾呀?会不会把山冲垮啊?那我们还怎么走啊?”
沈霄:………
“夏季的暴雨一贯如此,我方才观天象,明日应该会雨停。”
魏瑶惊讶道:“你还会观天象?”
他怎么什么都会?这样衬得她就像一个白痴似的?
沈霄从后背贴上来,叠着她也趴在了窗台上,魏瑶瞬间便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滚意。
他低沉的声音响在耳际:“我常年在外带兵打仗,若是不会观天象辨方向,那还不迷路?那还如何领兵征战?若前方将士们正等着我去支援,我却带着人在山中迷路了,这不笑死人吗?”
魏瑶干笑几声,悄悄的把自己从他身下解救出来,假装去喝水,想离他远一些。
却听见身后砰的一声,窗户被关上了。又是砰的一声,门也被栓上了。
沈霄笑眯眯的也来到桌子旁,拿起桌子上的白糖糕喂到魏瑶嘴边,“来,多吃点,免得一会儿体力不行。”
他可是饿了很久了。
魏瑶干巴巴的笑了笑,“这不好吧…”
沈霄低头将人往床上一放,俯身就要亲她,魏瑶忙把他推开,“不要,你澡都没洗。”
沈霄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着她嫣红的唇,吐槽道:“我行军打仗那会儿,最长半年都没有洗澡,还不是过来了。”
他还挺得意?
魏瑶无语得不行,淡定道:“那也行,咱们就盖着被子聊天。”
他嚯的站起身,“不带这么威胁人的。”
魏瑶叹了口气,悠悠道:“我之前住在上河镇那会儿,那楼子里的姑娘们找我看病,都是因为不洁的性生活得了脏病。太可怜了,有的没熬过…就这么死了……”
沈霄气道:“你怎么拿自己跟那些姑娘比?她们每天接多少头客?你…你不就只有我一个人吗?”
“这有区别吗?还不是嗯嗯啊啊那档子事儿,你不爱我,都不为我的健康着想。”
“停停停!我洗,我洗,我拿香胰子洗。”
说完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魏瑶撇了撇嘴,他想做这事儿时让他干什么都可以,还十分的积极。平时想让他去做个什么其他的他不喜欢的事情,能磨蹭多久就磨蹭多久。
呵,男人。
沈霄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很骚包的把自己凑过来,带着她的手往下。
“我洗干净了,要不要闻一下?”
“不要。”
“尝一下也可以。”
“你滚!”
“真扣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你赶紧熄灯吧!”
沈霄幽幽看着她,“你忘了早上答应过我的事儿了?”
魏瑶歪着头开始装蒜,“我答应你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就知道!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
说完一口吮在她脖子上,魏瑶怎么都躲不开,只得小声的妥协,“好了好了……”
这大夏天的衣裳领子不高遮不住,明日要她怎么出门见人?
沈霄奸计得逞,响亮的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想大笑几声却被魏瑶捂住了嘴。
“你给我小声点,人家都还没有睡,要不然你就下去!”
沈霄委委屈屈的眨巴着眼睛望着她,小声?这怎么小声?
又不是偷人!
他双臂一用力就倒了个个儿。
“你来,你来教我怎么小声。”
魏瑶哼了一声,“我来就我来,谁怕谁?”
总比被他闹到当场社死好。
雨仍在噼里啪啦的下,偶尔还电闪雷鸣,骤亮的闪电时不时便照亮屋内的人影。
沈霄掌心全是汗,紧紧控着她。
魏瑶微微有点得意,原来占据了主动权这么爽?
她再也不是被耍的团团转的那一个了。
……
没一会儿她就笑不出来了。
“你这个速度,可能要等到明年。”这次换沈霄悠哉悠哉了。
“算了算了,天都要亮了,我睡了,你自己玩儿吧!”
沈霄都要哭了,自己玩?自己怎么玩?
他眼尾带着红,眼里的浓情似要滴出水来,“别……”
他忙伸手拦住了魏瑶。
魏瑶忍着笑,故作生气道:“我已经很累了。”
后面的声音委屈又急切。
邸深人静快春宵,心絮纷纷骨尽消……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