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嫉妒!她不甘心!
凭什么?自己哪样比魏瑶差?凭什么魏瑶能得到侯爷的宠爱,她却不能?
就凭魏瑶那张狐狸精的脸?
不!侯爷这种身份地位的男人不可能这么肤浅!
他位极人臣,手握实权,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可能偶尔会对野味小菜感兴趣,但绝不会把野味小菜当作主食!
女人的固宠向来都是靠才情,靠脸只是暂时的!
听说侯爷半年前去过岭南?而魏瑶是岭南人氏!他们极有可能在岭南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这才让侯爷对她上了心!
魏瑶能得此机缘,是因为她占了先机?
如果侯爷先遇到的是她,那魏瑶如今拥有的一切定然都是她的!
那么,如果魏瑶消失了!
是不是就没人挡自己的道了?
孙姨娘唇角浮现出一抹开怀,抬起头笑盈盈的对魏瑶道:“还有几日就要过年了!除夕那日,侯府所有开了脸的姨娘都会去前院侍奉侯爷和老夫人用年夜饭!侯爷的未婚妻表小姐也在,这府里有资格过去的就咱们俩,咱们万事要仔细着些,万不能惹到未来的当家主母!我就是想跟你通个气,咱们最好连衣裳都穿同色去,免得出行踏错惹出事儿来!”
魏瑶眉心微皱,试探的问:“可以不去吗?”
孙姨娘疑惑的盯着魏瑶,不去?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
侯爷难道就是因为她不争不抢才如此看重她?
孙姨娘压下心底疑惑,叹气道:“这怕是不行!过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我们若不去吃年夜饭,侯爷定会不高兴!”
魏瑶眉头皱的更紧,嘴唇也紧抿着。
她不想出现在老夫人面前,也不想出现在侯府未来的主母面前,多一人认识她,她就少一分逃跑的希望!
魏瑶敷衍道:“这事儿,你拿主意吧!”
心底却在想,到时候弄副出疹子的药来喝了,就说怕传染人,去不了不就行了?
孙姨娘又旁敲侧击问了些话,魏瑶也敷衍着回答。话题越聊越没意思后,孙姨娘便领着丫鬟婆子走了。
魏瑶有些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
但直觉告诉她对方不可能是真的来与她交心的!
原因无他,每次她和沈霄一接触,孙姨娘就上门了!
这说明她一直盯着自己呢!
真是心累得很!她才不想跟她们一群女人在这里争那一根萝卜丁呢!
她一直无法理解,她们为何要非要把自己束缚在后院?外面的天地那么广阔,日月星辰,江河大海,山川青空,多有意思呀!人生在世,若不去看看这山,那海,那日落,岂不是白走一遭?
何必要倾其所有,扑在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身上?简直是傻!
不过,除夕夜倒是个很好的跑路机会,到时侯府人人忙着过节,定然无暇顾及她,也难以发现她跑了!
只是晓莹这丫头该怎么办?自己带着她跑定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不带她,她怕是会受责罚!
得寻个机会把她赶走,免得牵连她!
魏瑶想着心事,一晚上没怎么睡好!
迷迷糊糊间,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顶着昏昏沉沉的脑子坐起来,晓莹也被吵醒了,呆呆的从耳房跑出来,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敲门的人竟是福应,他在门外十分焦急:“魏姨娘,打扰了!周大人情况不好,奴才想劳烦您过去看看他!”
魏瑶一惊,大脑迅速清醒。她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什么情况?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福应言简意赅道:“将军府来报,说周大人昨夜又发烧了!烧到现在还没退,且伤口疼得厉害!大夫们都瞧不出病因,如今侯爷在军营回不来,奴才便只能自作主张来寻您帮忙!”
魏瑶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她提着药箱,打开门,“走吧!去看看!”
可别是她造成的医疗事故啊?
晓莹在后面追了过来,“姨娘,姨娘,外面冷,把大氅披上!”
魏瑶倒忘了她有两件新装备!外面正是滴水成冰的天气,她忙又回身,任晓莹帮她把那件连帽大氅披上。
披上大氅犹如披了床棉被,果然暖和多了!
福应带着魏瑶从西院的角门出府,那里等着沈霄的专用马车,魏瑶一骨碌爬上马车,自顾自坐了进去。
拿着脚凳的福应:……
魏姨娘还真是不拘小节!
不过他瞧着怎么就那么顺眼呢??他就顶烦那些扭扭捏捏的大家闺秀,风一吹就会倒似的!上个马车要几个下人扶着,跟病入膏肓似的!他就不信她们上茅厕时也要人扶着!
福应在前面赶车,魏瑶坐在车厢里做准备工作,她从药箱里拿出一会儿可能会用到的工具和药瓶,表情十分凝重!
难道是伤口没缝合好?不能呀?她离开前明明就检查过,伤口没有肿,还在结痂了,恢复的很好!
症状是发烧?伤口痛?难道是肚子里面的炎症?嗯,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福应,周大人是何时开始发烧的?是谁在照顾他?”
福应一边将马车赶得飞快,一边恭敬的答:“是方大夫照看的!说是昨日傍晚时分起的症状,方大夫用了退烧药,但并不顶用!周大人昨晚折腾了一夜,吃了几个方子的消炎和退烧药都不顶用!”
魏瑶眉头紧锁,“这么严重?那昨日怎的不来请我?”
福应抹了把冷汗,“方大夫想着姨娘您留下了方子,又交待了可能会发热,他以为他能应付!便说没好意思来打搅您…”
魏瑶表情严肃,语气不善:“医者最忌自大,他这是犯了行医大忌!他…底细如何?”
别就是那个奸细吧?
福应也眉头紧锁,他有些不确定道:“方大夫是侯爷旧部方军医的儿子,本来在军营里任职的,但后来腿部受了伤便退了下来,留在将军府做府医!忠心?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经魏瑶这么一怀疑,他此刻也不是很确定了,待会儿得需排查一番!
马车行驶飞快,好在此刻天还未亮,街道上没什么行人,他们才能在街上策马狂奔。本来要半个时辰的路程,两人只用了一柱香便到达了将军府。
周玉棠看上去更憔悴了!短短两日人已瘦了一圈,他脸色灰白,脸上胡子拉碴,头发也十分凌乱。
难以忍受的疼痛折磨得他像头暴怒的狮子,远远都能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咆哮声。
见到魏瑶来了,他更是怒不可遏!
他喘着粗气,抬手指着她,有气无力的嘶吼:“是你!一定是你害我!说!你…是不是…给我下了毒!”
魏瑶没时间理会他的胡搅蛮缠!一把拍开他的手,掀开被子去看他的伤口。
他竟然还穿了条裤子?
魏瑶怒道:“谁给他穿的裤子?伤口都没完全结痂,怎能随意随意翻动病人身体?还有,勒到伤口怎么办?我不是说了要等伤口完全结痂后才能给他穿裤子吗?这被子怎么也没用支架撑起来?在伤口上磨来磨去不痛才怪!快,把他裤子脱了!再换一床干净被子的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