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的时间,对于欢乐当中的人群来说,并不是很长。
“咔嚓!”一声,外面传来轻微的开锁的声音。
坐在椅子上面的陆之北身子一下挺直僵硬。
“小可爱,别着急,时间还早得很呢。”
“我们还可以继续的,慢慢的玩。”
程月别有深意的声音,慢悠悠的响了起来。
就像是有人拿着羽毛在轻挑的拨动心肝,听起来异常的挑逗。
陆之北,“……”你这女人,又在莫名其妙的说什么?
陆行止的家教,就如此不严?
陆之北僵硬着身子,眼睛都快要瞪圆了。
不过就在他双手紧紧捏紧,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
门外细碎的声音,却是渐渐远去。
人走了?
陆之北不由松了一口气。
等到他再去抬眼看程月和陆行止的时候,却发现他们两个的脸色淡定得很。
就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一般。
踏艹!
又是智商被两口子联合碾压。
陆之北气愤不已,但是还是把气愤压在了心底。
“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陆之北问。
“不做什么。”程月脸上带着笑容,轻言道。
“你的实力,如果只有两个小时,肯定不会叫人太满意。”
陆之北:什么叫他只有两个小时?
“所以,我们还需要在房间里面再等待一些时间。”
“等待多久?”陆之北追问。
他实在有点受不了同这两口子待在一个房间的压力。
“至少还得一个小时。”程月说。
“不然我怎么能要求把你给一起带走。”
“而且你放心,这里的门有两道工序。”
“就算外面打开了锁,只要我们里面关着,外面的人就进不来。”
陆之北:所以说,他刚才紧张了一个寂寞。
陆之北眼神干巴巴的看了他们两个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收了起来。
因为陆行止这男人实在霸道。
他不过就多看了两眼他媳妇,他就已经眸色锐利的警惕。
多护着媳妇的男人啊,有本事你别让你媳妇进来这里啊。
陆之北这么想着,直接撇了嘴角。
一个小时,对于程月和陆行止来说,是非常快速的。
但是对于陆之北来说,却是煎熬。
这两人还有空在房间里面谈情说爱,互相投喂水果。
欺负他没有了媳妇是不是?
他曾经也是有媳妇的。
只不过这一切,都被他们两口子给毁了。
他想要恨他们,想要报复他们。
可是他从小接受到的教育,军人的职业素养都告诉他,他们两个没有错。
错的是他的父母,他的妻子。
他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做什么错误的事情。
但是深处染缸,他哪里还能够是原来的颜色。
他也有罪。
但是陆之北不愿承认。
他从小就嫉妒陆行止,又怎么可能会在他的面前低头?
那他还有尊严嘛?
陆之北坐在那里,脑海里面一遍遍的回顾过去的事情。
他是很讨厌陆行止和程月。
但是却也实在没有资格恨他们。
他觉得,他最应该恨的人是他自己。
他恨他自己没有早点发现他的父母妻子做的这一切罪恶。
如果他能够早点发现,是不是就能够早点儿制止?
如果他能够早点制止,是不是今天的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他还会和韩冰清生活在一起,或许还会有他们自己的孩子。
不过这一切,已经回不去了。
就像是山谷的裂缝,不会再融合。
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加深痕迹。
滴滴答答……
一个小时在程月和陆行止的腻歪之中……在陆之北的回顾和悔恨当中过去……
房间外面的走廊上,已经能够陆陆续续的听到一些人走动和交谈的声响。
“三个小时,他们差不多都从迷惑当中清醒了过来,开始披上人模狗样的衣服。”
陆之北皱眉。
这女人说话的方式就感觉非常的欠揍。
不过他却是从她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词语。
“从迷惑当中清醒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
陆之北一下就想到了他刚才独自一人在房间里面感觉到的异常状态。
他双目瞳孔一个紧缩,看向梳妆台前那一截还没有燃烧殆尽的红色蜡烛。
这蜡烛,有问题!
程月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发现了!
陆之北再次气恼。
因为他发觉他的消息落后了程月好多。
他不愿意承认他没有陆行止聪明。
但是如今,他感觉他连程月都比不上了。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去了。”程月起身。
“趁着现在人多,我看看能不能够蒙混过关,把你给带出去。”
程月走在前面,陆行止跟在她的旁边扶着。
房间门打开,程月和陆行止带着陆之北走了出去。
他们房间的门一开,周围的目光纷纷看了过来。
男同志能这么玩的,他们相信。
这个孕妇,居然也跟着他们凑热闹。
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年轻人就是贪图一时的享乐太年轻啊。
“哎呀,程副局长,你出来了。”
在走廊上招呼人的庞富贵笑脸迎了上来。
程月默默的瞥了一眼,没见冯志高。
看来他应该是在三楼招呼更加重要的客人。
“庞副院长。”程月抿着笑,冲着庞富贵点头。
她稍微的改变了一下声调,听起来黏黏糊糊的发甜。
还有脸上的妆容,刚才也在房间里面特意的画过。
此时的她,有着红润丰满的唇,红得像是烧火一般的红晕。
整个人,更是如同没有骨头一般酥酥软软的倚靠在陆行止的怀抱中。
整个一娇媚的小美人。
令人一看就能让人知道,她刚才的生活过得非常的滋润。
也就幸亏这个时代没有什么监控和摄像头。
不然程月想要骗过他们,还需要费一些脑细胞呢。
“程副局长,玩得可还尽兴?”庞富贵问。
“嗯。”程月假装食饱餍足的点头。
脸上的表情满足而愉悦。
“嗯,不错。”
“今天的货,我很满意。”
“不愧是局长亲自挑选,这眼力劲真好,十分适合我的胃口。”
“要是能金屋藏娇就更加的好了。”程月隐晦的表达她的意思。
她想要把人给带走。
“这,恐怕不行。”庞富贵非常失望的摇头。
“如果是以前,或许我还可以让程副局长实现愿望。”
“但是你也知道,明天就是除夕。”
“我们京剧院还需要人手表演呢。”
“这缺人得很,恐怕暂时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不过你也请放心,除夕春节汇演结束之后,他们可以有权利自由的选择私生活。”
“这个,我们是不干预的。”庞富贵笑嘻嘻的拒绝,一点也不得罪人。
程月明白,这是易中则的意思。
为的也就是预防明天的事情出纰漏。
她们的想法,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出其的一致。
程月知道,再说下去就没有用了。
不仅没用,在某种程度上面来说,还会加大怀疑。
“那还真是可惜呢。”程月摇头叹息。
“不过庞副院长你的考虑也完全正确。”
“我现在再看他,也没刚才那么好看了。”
“一个东西,偶尔的吃一次,那叫新鲜。”
“如果经常吃,恐怕就腻了。”
“那我就先离开了,待会麻烦你代我向局长问好。”
“好,你请这边签字。”
“你慢走。”
庞富贵一点也不留恋,让程月签了早就准备好的条件,放人离开。
程月转身的时候,故意把手中的钢笔拿了起来。
那是一只镶嵌着钻石的精美钢笔。
陆之北在看见程月手中钢笔的瞬间,眼睛就直了。
那钢笔……
他认识。
是韩冰清以前最喜欢的一只钢笔。
程月笑眼看向陆之北,“今天表现不错。”
“这钢笔就送给你了。”
说完,程月这才在陆行止的搀扶下,慢慢离开。
程月没走多远,庞富贵就摸着下巴油腻的吐槽了。
“这女人的胃口但是不小,倒是挺风骚。”
陆之北捏着手中的钢笔,沉眼。
一丘之貉,卑鄙无耻!
庞富贵说着,就突然的感觉后脖颈一凉。
他连忙转头摸摸,口中跟着嘀咕。
“怎么就突然的感觉有点冷呢?”
“你,顺着他们一起回去吧。”
“待会我和院长会来检查。”
“……是。”陆之北不情不愿,满腹怨气的转身离开。
程月和陆行止顺着人流出了京剧院。
这会天色已经全部的暗了下来。
天空中,白色的小雪花飘舞,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姐姐,姐姐,你出来了。”
周炫彩从远处跑了过来。
鼻头通红,头发和身上还沾了不少的雪花。
程月看得不由心疼怜惜。
“你怎么不在车上等着,外面多冷。”
“没事的。”周炫彩兴致很高。
“我是看到有人出来才下的车,没多大一会儿。”
“我衣服穿得多,冻不着我。”
“姐姐,你也累了吧,我们赶紧上车去。”
周炫彩说着,到了程月的另外一边扶着。
到了车上之后,根本不需要程月说,陆行止就发动车子慢慢跑了起来。
“陆同志,看来易中则也谋算得很详细。”程月说。
“的确。”陆行止赞同。
“不过阿月你也不用太担心。”
“陆之北虽然同我们不和,但是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还是有基本的准则。”
“我想,他应该不会把我们的事情给说出去。”m.
“我当然相信他不会那么坏。”程月道。
“但是这和我们需要预防是两回事。”
“陆同志,这次的事情,不止关系到我们那么简单。”
“我知道,所以你刚才送了他一只钢笔。”陆行止说。
“那只钢笔有什么来历?”
“陆之北刚才的脸色可不好。”
“那是韩冰清当初用来贿赂别人的随身钢笔。”程月解释。
“我想陆之北应该还会记得。”
“呵,难怪。”陆行止瞬间明白。
他这个弟弟,虽然人不怎么样。
但是对韩冰清,的确是真爱。
京剧院里面,等到所有人全部回来的时候,时间差不多都快到了晚上九点。
易中则也在半个小时前,被冯志高和庞富贵给恭恭敬敬的送了出去。
陆之北找到角落里面一脸疲惫的薛长征,迅速挤了过去。
“你不会真的……”
他看见薛长征此时一脸有气无力,感觉身体被掏空的样子,脸色一下就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