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盛董不让你跟我在一起怎么办?”
“应该不会。”江离想了想,很认真的说:“他顶多会为难你,让你承诺以后会永远对我好。”
萧砚之笑了:“上哪里学的这些?”
江离回答的干脆:“电视剧里。”
萧砚之提前准备了礼物,是一根做工极为考究的叶紫檀寿杖,是他和江离一起挑选的。
这柄寿杖拿在手里很有分量,上面雕刻了鸠鸟的图案,细微处还做了微雕处理,十分尊贵精美。
盛朔城虽然精神矍铄,身子骨硬朗,但这几年后背已经有些弯了,又一柄拐杖也合他老人家的心意。
进门的时候,别墅里安安静静的。
盛朔城假装在书房里看报,耳朵听到了大门的动静,但仍旧纹丝不动,坐在椅子上等着。
他的神态很镇定自若,依旧和寻常一样威严。
“爸爸。”江离找到书房门口,敲了两下门后进来,叫了他一声。
盛朔城应了一声,将茶杯放回桌上,眼神扫过她,不紧不慢道:“来了。”
江离点头,心里陡然生出紧张感:“嗯,他已经来了,在楼下等您。”
“知道了。”他老人家看起来兴致缺缺,将手里的报纸对折以后,丢到了桌上,才起身慢悠悠的往书房外走去。
走到客厅,盛朔城坐在沙发上,这才眼神扫向对面的萧砚之。
萧砚之看到父女两人下来,略微颔首,立刻起身问候:“盛董。”
他举止彬彬有礼,语调冷静平稳,唇角微微上抬,是很标准的小辈姿态,恭敬又谦虚。
盛朔城开口,同样的沉稳:“坐。”
江离跟在盛朔城的身后,一同坐在了他老人家的身旁,双腿并得笔直,后背也不敢松懈。
客厅沙发上的两个男人,虽然面对面坐着有一段距离,但是江离仍然能感受到二人之间强烈的气场。
一个矜贵庄重,一个波澜不惊。
盛朔城抿了唇,目光不咸不淡地落在萧砚之的身上:“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
萧砚之不动声色:“都处理好了,有劳您担忧。”
江离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表面风平浪静,心里早就心急如焚。
果然和一开始想的一样,不会那么顺利。
“是砚之你客气了。”盛朔城声音寡淡,“早些年来,离离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多谢你照顾。”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江离不自觉的吞咽,手心也替萧砚之出汗。
这个“照顾”,可以有很多种意义,可以是好的,也可以是坏的。
萧砚之当然能听出盛朔城话里的意思。
他早就心里有数,目光先掠过江离的脸,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您说的是,在照顾离离方面,我确实很不合格。”
“在来之前我也同样诚惶诚恐,但不仅仅是为您,更多的是觉得我对离离不够好。”
江离怔住,眼神望向他。
他多么孤高的一个人,又习惯了事事尽在掌握,如今却坦然地说出那句“我不合格”和“对她不够好”。
爱是常觉亏欠。
她心里紧了一下,但也清楚此刻不是她开口替萧砚之说话的时机。
作为盛朔城的女儿,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犯傻,表露出自己更倾向于萧砚之,那样父亲会很失望的。
半晌,盛朔城开口,声音深沉而有压迫感:“如果你对她不够好,那你们的关系确实该慎重考虑。”
江离心里顿时打鼓,但表面依旧很乖巧平静。
“不过,”他略微一顿,“如果不是她满意,今日倒也不会带你回来。”
言下之意,也是给了他一个下台阶的机会。
面对盛朔城的强大气场,萧砚之依旧很镇定,他将拎进来的长形礼盒递过去,“这次晚辈给您准备了份薄礼。”
盛朔城抬手接过,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紫檀寿杖,略微沉了沉眸,直接将盒子给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