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刚才同意他和白鹤离婚的事。
萧砚之哼笑一声,不做答复。
他对人对事向来一丝不苟,什么时候开过这种玩笑?
萧砚之不说话,宋榆想了几秒,若有似无的轻笑一声:“怎么,你是打算让我开个联姻失败的先例,给你后面逆反做铺垫?”
萧砚之手指松了松领口,散漫不耐:“你当律师平常打官司惯了,话也比别人的多?”
听出他话里的冷嘲热讽,宋榆失笑。
看来是被他说中了。
他们这些认识许多年的朋友,陆陆续续也都到了成家的年龄,萧砚之又是他们之中最受人瞩目的,他的婚姻显然也是重中之重。
诚然,他们这些人无法随自己心意选择另一半,萧砚之也定然不会很容易成为那个例外。
“如果我离婚了,我应该会去追江离。”宋榆忽然没头没脑说一句:“她最近可还好?我听说她现在不做明星了。”
他故意又说:“之前结婚的时候没来得及跟她叙叙旧,或许你知道她现在的住址?我最近刚好打算放长假……”
“宋榆。”萧砚之半眯起眼,“我不介意收回刚才的话。”
宋榆彻底明白了,立刻举起双手笑着求饶:“我错了,求放过。”
答案昭然若揭,再问下去,倒显得自己不识趣。
虽然心中有所失落,但宋榆也只能一笑了之,意味深长的看着萧砚之:“你想好了,打算跟江离来真的?”
“嗯。”刚才越过了好几个答案,唯独在这个问题上,萧砚之终于正面回答了他。
宋榆挑了挑眉,玩味道:“这么有自信,她答应你了?”
这恰恰问到了萧砚之的痛点上。
见他脸色忽然严肃,宋榆心里了然,更是火上浇油地添了一句:“想来也是,你之前做的事实在混账,她没说恨你都算她仁慈。”
萧砚之:……
他的自尊很难让他告诉宋榆,其实江离已经说过类似于“我恨你”之类的话了。
但萧砚之没表露出来情绪,依旧语气如常,声音淡漠:“我有耐心。”
“你有耐心,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等。”
宋榆知晓人心,毫不犹豫的拆穿他:“若是对方连个突破口都不给你,你就是有一百年的耐心,那也只能落个『百年孤独』。”
萧砚之无语扶额,“你倒是对这些懂得很。”
宋榆大大方方:“我是律师,你的微表情还瞒不过我。”
很明显,萧砚之在挽回江离的道路上很坎坷。
萧砚之本来克制住抽烟的念头,现在和宋榆聊了这么几句,他手痒的又想去抽烟:“确实如你所说,现在目前的状况比较复杂。”
宋榆很感兴趣:“说说看?”
萧砚之觉得和自己的情敌分享追求现状的这种感觉很诡异,但他实在需要一个军师:“她现在油盐不进,几乎不愿接受我任何的示好。”
他跟宋榆简单讲了下最近的状况。
听完以后,宋榆也不意外,只是说:“这不是很正常?”
“这正常吗?”
“无端把人家叫到酒吧里,又问人家为什么过来;人家给你贴心带了解酒药,你却说人家是没人要的『垃圾』,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回头捡垃圾?”
宋榆瞥他一眼:“我如果是江离,我就会狂扇你一百个巴掌,然后说你才是没人要的垃圾,还要说你高傲自满,你想得到什么就必须得到什么,根本不在乎对方同不同意。”
他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摁灭在走廊的垃圾桶上,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阿砚,功利心别那么重,从商的思维不适合追女人。”
回去之前,宋榆又跟萧砚之说:“谢谢你的建议,不过我听了你的事以后,打算和白鹤再试试,看能不能培养出感情,毕竟,我可不想伤害女孩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