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江离一眼:“做萧砚之的情.妇固然也是不错的选择,反正他会有大把的钱给你花,你会过上一个月花几十万甚至一百万的日子;有数不尽的珠宝和首饰,还能雇几个保姆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照顾你,当然——你也没办法再站在太阳下。”
陈思齐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他自然把江离的未来看得很透。
漂亮的蝴蝶空有一双美艳的薄翅,若是想要挣脱捕捉者的掌控,实在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你也可以选择嫁给我,做我陈思齐的夫人,高贵且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萧砚之碍于人情世故,也不可能再继续纠缠你。你想继续拍戏也好,或者是开一家这样的茶厅、花店也好,我都会支持你。”
江离听完,只冷冰冰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她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馅饼。
陈思齐也不是什么大慈善家,不可能只是因为看到她被萧砚之纠缠,就大发善心的用自己的婚姻拯救她。
商人,是讲究利益的。
萧砚之是这样,陈思齐更不会好到哪里去。
陈思齐敛了笑,此时他才挺直了后背,让人感觉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他的随口闲聊,现在才刚刚开始步入正题。
“我不和你藏着掖着,既然是谈交易,那最重要的是诚意。”陈思齐用手指点了点台面,娓娓道来:“上个月,我和盛朔城见了一面。”
原来这才是关键。
“他喝的多了点,酒桌上闲聊,说是又欠江姑娘一次。”他微微一笑:“很显然,你在老盛总那里很有地位。”
“不是谁都能有盛朔城的人情,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江离安静了一秒,眼眸中流露出茫然。
又欠她一次?
“我想陈总应该是听错了,或者是盛总口中的『江姑娘』另有其人。”
江离干脆的开口:“老盛总欠我的人情只有一次,已经还清了。”
那次救他只是举手之劳,不算是他欠她的。
若是刻意去划分的话,不如说是盛朔城非要帮她的。
“况且,他老人家对我有误会,现在应该很厌恶我。”她毫无情绪的说著:“陈总切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献错了殷勤。”
“就算赌错了,那也算我自作自受。”
陈思齐毫不在乎,语气更加的漫不经心:“商场上的博弈,奉行的就是买定离手。我既然选择了你,盈亏都是我要承担的风险。”
“而这也不是你该替我担心的,陈家也没有萧家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你嫁进来大可放心,你也可以和我保持相近如宾的夫妻关系。”
“如果你在这期间感到不适,你可以提离婚——当然,至少要三年以后。”
陈思齐一边说,一边目光沉沉的注视着她:“江离,你不是飞蛾扑火的蠢人,为什么不选择另外一条路,给自己自由的机会?”
“该怎么做,不该让我来教你。你是个聪明人,江离。”
江离睫毛轻颤一下。
他开出的条件,桩桩件件都很诱人,可看起来却步步像是陷阱,就引诱著江离往下跳。
“陈总,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没有那通天的本事,成为给你铺路的石子;就算嫁给你,我也不可能会帮你去做老盛总的说客。”
江离眼神扫过陈思齐的脸,语气极淡,却又带着几分意味深长:“陈总说我是个聪明人,可聪明人怎么会选择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深渊的?”
她的唇角还带着丝丝笑意,但是明显的不是发自内心,更多的是不耐和心不在焉。
这个比喻实在恰当,陈思齐没有觉得生气,反倒觉得很有意思,忍不住笑起来:“可深渊总比火坑好,难道不是?”
“不过是半斤八两。”江离没所谓的笑了笑:“我对嫁进豪门没有兴趣,也自觉没有富太太的涵养,实在是怕得罪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