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迎着他的目光,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叠在一起,不假思索的回答:“你爸暗中偷.拍了我和你的照片,他威胁我必须找到你,不然他就……”
听着她的解释,萧砚之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所以,你只是为了不牵连到自己,才过来找我?”
江离回答的斩钉截铁:“是。”
“没有别的原因?”
“没有。”
萧砚之的下颌紧了紧,能看出来他这是不耐烦的前兆。
跟在萧砚之身边这么多年,他的情绪起伏没有人比江离更能细微的察觉到。
她抬起眼,和他四目相对。
“想让我妥协,顺利完成订婚宴?”他嗓音低沉,“拿出点诚意来。”
话音刚落,萧砚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就要把她往房间里拽。
江离一个趔趄,身子被拉进去,身后的房门应声关上,她被迫与他离的很近。
不仅能够听到他的呼吸,也同样看到了他眼底翻涌的晦暗情绪。
他周身的气压很低。
“做点讨好我的事,我会考虑你的请求。”他轻打响指,眸光似有若无得落在她光滑的脖颈上。
那里的皮肤平整白皙,没有一丝瑕疵,格外的透亮莹润,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江离下意识的后退。
“萧砚之,你是一个成年人。”江离试图劝说他:“不要无理取闹,做你本来该做的事,好吗?”
萧砚之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笑了一声:“他们给你的时间,就是让你来教育我的?”
他语气很淡,漫不经心地问:“还有多长时间?半小时,还是二十分钟?”
他原来什么都猜得到。
江离紧闭上眼,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骨节处已经开始泛起白:“你请便。”
她现在只要告诉其他人萧砚之的房间号,就会有人过来找他,逼着他按时完成订婚,她又何必劳心费神地劝他?
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身后的男人笑了笑:“你以为你还走得了?”
果不其然,她还没能碰到门把手,外面就有人开始敲门:“江小姐,你在这里吗?”
萧砚之定定地看着她僵硬的脸色,双臂环胸,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问她:“猜猜外面会不会有媒体记者?如果看到我们两个在同一个房间里,会怎么样?”
“今晚已经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你以为就算你按他说的做,萧家真的不会拿你当挡箭牌?”
萧砚之一时之间笑了声:“我没有见过比你更傻的女人,江离。”
江离蓦地打了个寒颤。
她颤着声音,努力稳着心神:“你明知道这些,你为什么要接我的电话?”
他明明早就知道这一切的,他早就把这一切看得很透。
他明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忤逆萧远峰的能力,他谁的电话都不接,却偏偏接了她的。
他明知道她在怕什么,却偏让她把毁掉订婚宴的罪名坐得踏踏实实!
一旦被认定成公然在订婚宴上勾引萧砚之,她根本无法自证清白,更无法堵住悠悠之口。
女人被迫背上千夫指的骂名,而男人却总是能轻轻松松脱身的例子遍地都是,那种打击性的毁灭,甚至连让她张嘴辩解的机会都不会有。
江离睫毛轻颤,一股酸涩感直冲鼻腔,她咬牙切齿:“为什么?”
为什么要缺席订婚宴,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不出来,为什么要让她成为那个众矢之的?
为什么?
萧砚之看她的眼神晦暗不明,他克制着自己的气息,冰冷的开口:“因为你,让我不清醒。”
江离听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可并没有时间让她仔细琢磨这一句话的内涵,外面的人越来越多:“江小姐,请问你在里面吗?”
“刚才有人看到你往这边来了,请您出来给我一个回应,可以吗?”
房间的灯光很亮,照的江离的脸色极为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