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一个人蜷在瑞苑的卧室大床上，整个人都被冷汗浸透著，她却还是觉得冷。
冷的她骨头缝里都打颤。
即便是吃了退烧药，也迟迟不见有好转的迹象。
她烧的迷迷糊糊，脑袋也昏沉，隐约听到了手机在响个不停，跟催命似的。
她挣扎着身子，蓬头垢面的从被子里探出头，连看都不看就接了电话。
刚一接听，男人就直接报了个饭店的地址：“十分钟内赶到，陪我见客户。”
萧砚之低沉的声音带着命令，不容她拒绝。
江离声音嘶哑，每说一个字都感觉喉咙在被刀割一样，“找秦窈窈陪你去。”
之后，她便挂了电话。
——
电话这头，萧砚之的脸色冷沉到了极点。
差不多快要到和盛总约定的时间，江离却给他无缘无故耍性子？
“阿砚，不然还是让我陪你去吧。”
秦窈窈眨着眼睛看他，想要替他分忧解难：“可能江离姐有事走不开，她平常也很忙的。”
她比任何人都期待着代替江离的那一天。
不就是参加个酒局而已，她不觉得自己会做的比江离差。
更何况，她自认为自己长的要比江离更亲和，更有感染力，像盛总那样上了年纪的成功长者，想必会更喜欢她这样可爱的小辈才对。
并不一定非江离不可。
萧砚之一言不发，但是站在他的面前，秦窈窈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阴郁。
他重新给江离拨了回去，结果却是机械的无人接听，一点点的消耗着他最后的耐心。
一路驱车前往酒楼的路上，萧砚之脸色都是冷的。
秦窈窈安静的坐在旁边的副驾驶上，看着他紧蹙著的眉心，心里对江离的嫉妒如野草一样疯长。
虽然现在萧砚之宠的是她，但是遇到事情的时候，他第一反应需要的还是江离的帮助。
秦窈窈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在心里暗暗决定，等下到了老盛总那里，一定要好好表现一番。
盛朔城是盛世集团的掌权人，德高望重不必说，他手中所掌握的权利和资本，整个北城都无人能望其项背。
若是萧砚之想要在北城坐得稳，那必然需要得到盛朔城的支持。
等两人赶到酒楼的包厢门口时，盛朔城的助理已经在房间的门口等候多时了。
见到二人前来，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萧总来的倒是准时。”
说话的男人是盛绍城的助理，张毅。
这么多年，张毅一直跟在盛朔城左右。
因为办事利落，很受盛朔城的器重。
即便他只是一个助理，各大老板也都得给他一份薄面。
“只是这人……是不是带错了？”
说著，张毅幽幽的眼神落在一旁的秦窈窈身上，刚才还温和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冽。
秦窈窈的脸也霎时一白。
……
萧砚之吃了闭门羹，连房间的门都没能进去。
他脸色冷沉着，带着秦窈窈出了酒楼，回到了车上。
“阿砚，对不起，我没能帮到你。”秦窈窈坐在车上，眼睛红红的，一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
“不是你的错。”听着她的哭声，萧砚之有些不耐烦，漫不经心的哄了一句。
他的手臂撑在方向盘上，脑海里还停留着刚才张毅的那句话——
“抱歉萧总，盛总吩咐过，如果江小姐没一起来的话，这顿饭也没有吃的必要了，您请回吧。”
思绪收回，萧砚之不耐地捏了捏手指，关节处发出清脆的声响。
秦窈窈看得出萧砚之脸色冷淡，同样心里也烦躁的不行。
路上她想了无数种酒桌应酬的完美应对策略，可她偏偏没想到，盛朔城会因为江离没来，而直接将他们两人拒之门外。
她的心里浮出不甘心。
秦窈窈垂着眼睛，好似自责一般，小声道：“本来以为我可以像江离姐一样替阿砚分忧解难，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差劲了，我没有她那样的人脉，什么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