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总是这样。”男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接下来姜瑶将自己在老婆子那里听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男人，男人始终保持着一副倾听者的姿态，偶尔还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因为他手中抱着的头颅，两人就像是在正常地交流一样。
说完，整个空间都陷入了沉寂。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要是我能够早点出来的话，结果或许会不一样，但是没有如果，人啊，总要往前看。”
他看似对这件事毫不介怀，但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滴落，手也无意识地收紧抱着怀中的头颅。
男人的声音越发地哽咽，“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发现了她身上的物资以及一封信，信的内容跟你有关。”
姜瑶有些怔愣，瞬间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男人没有在意姜瑶的震惊，继续说道，“我母亲说她很对不起你。”
男人仅仅只是刚一开口，姜瑶的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一颗一颗地砸落在地面，她低下了头颅。
她当时要是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回头该多好啊。
“她说自己能够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可惜不能亲自跟你说一声抱歉了，她这个人一向胆小而又懦弱，所以在看到你杀人的时候才会控制不住地害怕，但那并不是对你的害怕，而是对尸体的害怕，她回去之后反复想着那件事情，却越想越心酸，她不知道你在末世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男人似乎还想要再继续说下去，但姜瑶却打断他，她用袖子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说出来的话嘶哑过分，“不要说了，不怪她，都怪我。”
“她还说，虽然你们只见了几面，但她却将自己代入了你，年轻时候的她也像你这般，对一切事物有无畏的勇气，都不知什么时候让自己变成了这副样子，胆小，怯懦，躲避。”男人并没有听从姜瑶的话停下来，而是继续说道。
姜瑶垂落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她的情绪越发地不受控制，在这一刻，所有方面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水，扑面而来。
“呵，”男人突然笑出了声，“我挺嫉妒你的，我母亲给你留的话甚至要比给我留下的话更多，可能她在你和你男朋友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吧，所以才不知不觉就写了这么多。”
姜瑶觉得老婆子说得一点都不对，她才没有勇气，她就是一个遇到事情只知道躲避起来的小丑。
“这些物资是你们的吧，带走吧，接下来的旅程我可能不能跟你们一起了，我想要留在这里度过我的下半生，我母亲说她想要看一看没有丧尸的世界，我会尽力完成她这一个愿望的，这里人烟稀少，基地里丧尸也都被你们解决了，很适合我龟守在这里，等待光明降落。”
男人说完这句话，就重新抱着老婆子的头颅进入房间。
门关闭的声音也让姜瑶的思绪彻底回过神，她呆愣地看着前方，过了好久才重新回到房间。
没有人知道那天姜瑶和男人到底说了什么，可那天晚上，姜瑶剪短了头发，气质上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第二日他们选择离开，在离开之前姜瑶给男人留下了丰富的物资以及保命的武器。